第115章 沒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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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江稚可能會覺得沈律言不會多管她的死活。

    可昨天晚上他親口承認了他是有一點喜歡她的,他不會說些好聽的話來騙她。

    電梯叮——了聲。

    地下車庫里亮著燈,只不過有些寂靜空曠。

    江稚坐上副駕駛,神情呆愣,顯然心不在焉。

    沈律言彎腰幫她系好了安全帶,江稚回過神來和他說了聲謝謝。

    他們今晚運氣不大好,車子遲遲不能啟動。

    江稚偏過臉,抬眸看向了他:“車壞了嗎?”

    沈律言皺了皺眉,干凈利落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我去看看。”

    江稚坐在車里,看見男人打開了引擎蓋,沈律言好像什么都懂一點,會的東西也很多,過了會兒他重新回到車里,“引擎壞了,打車吧。”

    江稚點點頭。

    公司大樓外的風呼嘯而鳴,颯颯的冷風刮在臉上猶如被扇了耳光那么疼。

    江稚使勁把臉往圍巾里面縮了縮,她嗅到了圍巾上屬于他的氣息,干凈的、冷冽的冷松香調。

    她比別人更怕冷,雙手藏在口袋里,輕輕跺了跺腳。

    沈律言叫了車,還要等兩分鐘。

    他一抬眸就見江稚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可憐樣,眼睛被風吹得通紅,泛著潮濕微紅的水光,他覺得很好笑,但又很給面子沒有笑出來。

    沈律言一聲不吭攥住她的手腕,把人扯到自己的身后,“藏著吧,別被風吹感冒了。”

    她的身體太弱了,動不動就生病。

    江稚躲在他背后,男人脊梁挺拔,背影遼闊,極具安全感。

    黑色大衣里是一套西裝,他身材好,怎么穿都好看。個高腿長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往這兒一站,哪怕什么都不說,也很有壓迫感。

    過了一會兒,出租車停在兩人面前。

    沈律言拉開車門,很紳士的請她先上了車。

    車門開了又關,擋住了外面的風風雪雪。

    出租車司機只把兩人送到了小區門外,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貴,他的車開不進大院。

    下車之后,江稚的肚子咕嚕嚕叫了兩聲。

    她老臉一紅,忍著尷尬坦然承認:“我餓了。”

    沈律言倒也淡定:“聽見了。”

    江稚窘迫了沒多久,“我去買點吃的。”

    穿過這條街,對面有幾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沈律言邁開腳下的步子,皮鞋落在積雪上幾乎沒有聲音,他撈過她溫涼的手指,“走吧。”

    江稚沒有掙扎,乖乖讓他抓著手。

    沈律言的掌心,寬厚溫熱,她貪戀著他的溫度,每次都舍不得先松開手。

    都說誰先愛上誰就是輸家。

    江稚想她早已一敗涂地。

    江稚原本只是想在便利店里買杯泡面,沈律言卻嫌不夠健康,她拿了什么,他就原樣放回貨架,她很無奈:“沈先生,我自己付錢。”

    沈律言清咳兩聲:“不太健康。”

    江稚餓了肚子就像個小朋友,說話都有點稚氣,“我就喜歡吃垃圾食品。”

    她一口氣掃了許久自己愛吃的零食,通通塞進購物籃里。

    沈律言似乎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看著她,“零食吃多了就不愛吃飯了。”

    江稚辯解:“我沒有的。”

    沈律言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家里偷偷藏了好些薯片,她平時自控力倒是不錯,吃零食就毫無節制,難怪越來越瘦,毫無營養可言。

    江稚被他無聲盯著看,不得不妥協,放了一小半回去,“就這樣吧。”

    沈律言也退了一步,“下不為例。”

    江稚左耳進右耳出,才不管他說什么呢。

    結賬的柜臺上放了臺烤腸機,江稚聞著香味就被勾起了饞蟲,有點受不了,指了指烤腸,舔了下唇角小聲和收銀員說:“我要一根烤腸。”

    沈律言在結賬,他抬眉:“不需要。”

    收銀員不知道該聽誰的。

    江稚又準備說她自己付錢,沈律言繃著似乎被欠了錢的臉,“都是化學添加劑,用的肉也不干凈。”

    道理她都懂。

    但人在餓極了的時候是沒什么理智的。

    江稚舔了舔唇,犯饞的樣子看著特別沒出息,有種嬌憨的可愛,“可是我想吃。”

    沈律言一口否決:“別想了,不行。”

    江稚欲言又止,沈律言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彎下了腰,貼著她的耳朵吐息:“真那么想吃可以回家吃我的。”

    江稚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火辣辣燒得慌。

    沈律言看著她大驚失色、手足無措、特別不經逗的模樣,忍俊不禁,他付完了錢,一只手拎著超市的塑料袋,一只手牽著她往回走。

    到了家,江稚就跑去廚房泡了面。

    出于禮貌的客套,江稚又回到客廳,“沈先生,你要吃泡面嗎?”

    沈律言說:“不用了,謝謝。”

    頓了頓,他吩咐她:“給我泡杯咖啡。”

    江稚覺得奇怪:“你不用睡嗎?”

    沈律言忙了一天卻不見困倦,“還有幾封郵件要看。”

    江稚說哦,去給他泡了杯沒加糖的咖啡。

    她的泡面很快也好了,捧著自己的面坐在餐桌前,最后連面湯都快要喝光了。

    沈律言坐在沙發里,腿上放著電腦,處理完郵件,才有空往餐桌的方向看去一眼。

    她的唇瓣又紅又滟,水汪汪的看著就很軟,沈律言關上電腦,“江稚,你會做飯嗎?”

    江稚默了一秒,她是會的,剛結婚的時候還做過幾頓晚餐,但沈律言那時幾乎從不回家吃晚飯,即便回來也不會開口問是誰做的。

    江稚更不可能主動提起來邀功,沒有必要,挺難看的。

    江稚抿唇:“會一點。”

    沈律言走過去,伸出指腹,不經心擦拭著她的唇瓣。

    顏色越來越艷。

    濕潤柔軟。

    “自學成才?”

    “跟著我媽媽學的。”

    “嗯。”沈律言不知怎的來了興趣:“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父親?”

    “我父親和我母親離婚了。”

    “抱歉。”沈律言先前多多少少也猜到了點,她的家庭不是很圓滿。

    江稚想到江北山那個人心情就跌落谷底,她垂著眼睫,“昨天忘記問你,沈先生,你喜歡我什么呀?”

    沈律言說:“漂亮。”

    江稚的心又往下落了落,“那你以前和宋云瀾她們…的…,也是因為她們長得比較漂亮嗎?”

    她問得斷斷續續。

    沈律言捏住她的下巴,淺笑了聲:“不然?”

    你情我愿的逢場作戲,談真情就是笑話。

    江稚好像明白了,其實她和宋云瀾她們也沒有區別。

    這點心血來潮的喜歡,分量太輕了。

    她還是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