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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的體面大方,但江稚怎么聽都覺得刺耳。
不過想了想,她在沈律言心里早就沒什么好形象,他一直都覺得她喜歡在外面勾三搭四,男朋友都有好幾個。
江稚破罐破摔,有人買單就當省錢。
她同經理說:“那麻煩你幫我轉告沈先生,替我謝謝他,讓他破費了。”
饒是見多識廣的經理聞言心里也咯噔了聲,他是有點察言觀色的本事在身,方才沈先生那邊雖說壓根看不出是喜是怒,可那股冷冰冰的煞氣還是在的,唇角勾著冷笑,不太像心情多好的模樣。
江小姐這句話,真是不怕火上澆油。
經理回過神來:“好的。”
他急忙去了隔壁的包廂,沈先生坐在沙發深處,里面光線昏暗,掩在暗處的五官稍顯凌厲,男人神色淡淡,漫不經心撂下手里的牌,抬起眼眸:“什么事?”
經理猶豫再三,大著膽子轉達了江小姐剛才說的話:“江小姐說謝謝您,讓您破費了。”
他說這話的聲音,愈發的弱。
說完便低著頭,也不敢去看男人的臉色。
氣氛壓抑到了極致,一聲淡漠的冷笑打破了叫人窒息的沉默。
沈律言嘖了聲,吐字冰冷:“她走了嗎?”
經理搖頭:“還沒有,應該馬上要走了。”
沈律言叫來了陳留,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矜驕蠻橫的神態,不容置喙發了話:“你帶幾個人去把江稚請過來。”
他扯起唇角,笑意越來越冷:“還有她的兩個朋友。”
陳留唯命是從,當即就去辦。
江稚好不容易才說服了玩得正盡興的于安安,“我們換個地方吧。”
于安安關掉音樂聲:“咋啦?”
江稚說:“我剛才碰見了沈律言。”
于安安聽見沈律言的名字也有點怵,但憑什么她們要灰溜溜的離開?夜色又不是只準沈律言一個人來。
她還沒來得及抱怨,一旁乖巧的不得了的男大生帶著求知欲好奇地問:“沈律言是誰?”
于安安翻了個白眼:“她老公。”
說完她也開始心虛,讓沈律言知道她帶著江稚出來找男人,肯定不會放過她。
“那我們換個酒吧去喝酒。”
“也行。”
她們還沒走出大門,就被保鏢攔住了去路。
幾個高頭大馬的黑衣男人,氣勢凜凜圍住了她們。
陳留出現在江稚面前,“沈先生請您上去。”
江稚深吸一口氣,拍了拍于安安的手,叫她先離開。
陳留非常抱歉地說:“于小姐也不能走。”
語氣稍有停頓,“還有您身邊的那個男孩子。”
意思已經很明顯,江稚就知道沈律言沒那么大方,會心甘情愿給她的情債買單。
現在的局面,已經由不得她。
江稚被帶到了沈律言的面前,包廂里縈繞著極淡的煙味,男人一身黑色襯衫,領口微開,慵懶隨意。
他叫人開了燈,仔細端詳了她的臉。
一寸寸審視而過的目光,冰冷如刀。
沈律言拍了拍他身邊的空位:“過來坐。”
此時此刻的他實在危險,江稚心頭忍不住升起無法言喻的恐懼,她不敢動。
沈律言喪失了最后的耐心,“別讓我說第二遍。”
江稚如履薄冰,慢慢走到他跟前,被他拽進了沙發里,她倉皇跌坐在他懷中,臉色蒼白。
沈律言居高臨下睥睨著那個年輕的男大學生,過了幾秒:“江稚,你眼光不錯。”
花錢買來作陪的男生,有幾分姿色。
江稚張了張唇解釋:“我和他,什么都沒有。”
她哀求一樣抓緊了他的手,企圖用示弱來絳下他的火氣。
沈律言一根根把玩著她的拇指,愛不釋手,“你總是能給我帶來驚喜。”
他忽然間發難,手下毫不留情掐住她的下頜,“不是說我謝謝我?怎么謝?”
江稚噙動唇角:“我錯了,沈律言,你別這樣。”
“哪樣?”
他松開手,低頭輕笑了起來。隨后緩緩起身,走到那個男生面前,抬手便是冷厲的一巴掌,把人打的偏過了頭,臉上迅速冒出了指印。
“這樣嗎?”
江稚沉默不語。
于安安被嚇得快哭出來,用弱弱地聲音說:“沈總,是我給阿稚找的人,我們就是圖個新鮮,你別生她的氣,都怪我在胡鬧。”
沈律言連看都沒看于安安,置之不理。
他粗暴的拽起男生的衣領,又是極重的一耳光。
能讓沈律言親自動粗的人,這兩年屈指可數。
像今晚這樣興師動眾的怒火,也確實罕見。
江稚眼底淚潸潸的,她沒想到今晚的教訓會這么慘痛:“沈先生,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了。”
沈律言把男生當垃圾一樣隨手扔了出去,他走到她面前,掐住她的臉,“你數數這是第幾次了?江稚,你缺了男人是不是會死?”
真他媽的就是個會賣弄可憐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