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看她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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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律言有句話說的沒錯,在職場上,他是江稚的上司,所以工作上的事情都是他說了算。下班之后,這段有性無愛的契約婚姻,高貴的甲方也是他,所有事情依然是他說了算。

    江稚無法反抗,也無法反駁。

    她的手和腳特別的冷,冷得身體在打顫,她點點頭:“沈先生,你說得對。”

    她接著無所謂地說:“嗯,我是和其他男人約會了。如果不可以的話,下次我不會了。”

    沈律言最討厭她這種滿不在乎的樣子,“江稚,我不是慈善家。”

    江稚點頭說知道了。

    沈律言是個冷酷無情的資本家,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

    他不爽了,也不會讓你痛快。

    江稚原本以為今天是江歲寧的生日,他的心情會好點,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這樣。分明爽約了的是他,現在還能來責怪她的“不忠”。

    江稚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回來的時候淋了點雨。

    她的身體本來就弱,稍不注意就有個發燒感冒。

    她的思緒也越來越沉,眼前的男人面容模糊,她坐在沙發里,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沈律言。”

    聲音有點黏。

    不太像平時的她。

    沈律言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看著她泛紅的臉頰,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一片滾燙的溫度,應該是發燒了。

    沈律言打橫把她抱上了樓,臥室里開了足夠的暖氣,她蜷縮在被子里,可是睡也睡不著。

    江稚看著去醫藥箱里拿退燒藥的男人,細瘦削白的手腕,那根紅色手繩特別亮眼。

    已經過去很多年,看起來都很陳舊。

    他這樣的人,能心甘情愿戴了這么久。

    對江歲寧真的是,很愛很愛了。

    哪怕他不會為了江歲寧舍棄自尊,但確實也曾經付出了所有的真心。

    江稚迷迷糊糊坐起來,胸前擁著被子,肩上披著他的西裝外套,她啞著聲音問:“沈律言,你手上這個東西是誰送給你的?”

    沈律言翻出了退燒藥,“歲寧。”

    江稚哦了聲,暫時沒了聲音。

    沈律言泡好了藥端到她面前,看她面色憔悴,忽然又不忍心在計較今晚的事情,“我生日的時候,她送我的禮物。”

    江稚乖乖接過泡好的藥,哪怕味道極苦,也一口喝完了。

    沈律言看著她仰著頭一口氣喝光了杯子里的藥,“不苦嗎?”

    江稚有點呆愣的長長啊了聲,她握著還有余溫的水杯:“習慣了。”

    這點苦算什么。

    江稚怔怔失神望著他的手腕,沒有忍住,冒昧捉住了他的手,低著頭,認認真真看著他的紅色手繩,“你很喜歡嗎?”

    沈律言原本打算抽出手,莫名起了點不該有的憐惜,“是啊。”

    他笑了下,“她那個時候說是保平安的。”

    江稚點頭:“是的,保平安的。”

    編織的步驟很復雜,中間還有一顆漂亮的小金豆。

    是她在萬福寺里特意求來的。

    高僧開過光,價格自然也不便宜。

    江稚那時為此花掉了兩周兼職的酬勞。

    她也是聽人說萬福寺特別靈驗,坐了兩個小時的車趕過去,又坐兩個小時的車回了家。

    “確實還挺有用。”沈律言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有時候也會為少女最熾熱虔誠的真心所打動。

    江稚笨拙點頭,看起來就有點呆愣,她念念有詞:“有用就好。”

    她喝了藥,腦袋仿佛更暈,攥著沈律言的拇指舍不得松開,“江歲寧的生日宴熱鬧嗎?”

    沈律言把她摁進被子里,替她掖好了被角,“熱鬧。”

    江稚縮在被窩里,像個好奇寶寶:“你送了她什么禮物?”

    沈律言用手量了量她的體溫,“秘密。”

    江稚很想知道,又不是那么想知道。

    沈律言感覺生病了的她,話好像變多了。

    他不覺得討厭,反而覺著有點可愛。

    沈律言有氣也不能對一個可憐兮兮的病人發作,今晚這件令他不愉快的事暫且揭過。

    他俯身貼近了她,眸光撞入了她的眼底。

    干凈、璀璨而又明亮。

    沈律言伸手撫摸著她的五官,從眉到眼,指腹停留在她的唇瓣,他問:“江稚,你什么時候過生日?”

    他也可以,送她一個禮物。

    看她這么的可憐。

    江稚的睫毛顫了顫,她沒有回答他,只是往被子里又縮了縮,“頭暈。”

    沈律言揉了揉她的頭發,“那先睡吧。”

    江稚用被子蒙住了臉,她閉著眼睛,還是沒有睡。

    她的生日也是今天。

    江歲寧比她大了一歲,江北山在和她母親結婚之前就有了江歲寧。

    世界上的巧合總是那么多。

    江稚在心里默默和自己說了句生日快樂。

    如果沒有人祝福她。

    那自己祝福自己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