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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的臉色不太好:“我自己有空會去的。”
總助訕笑:“體檢定在明天,您記得去醫院。”
江稚胸口起起伏伏,“我知道了。”
她沒想到沈律言會這么敏銳,“我會準時。”
辦公室里有濃郁的咖啡味。
江稚整個下午都想吐,開了窗戶透點風,那股惡心犯嘔的感覺才得到緩解。
快下班前,江稚還是沖到洗手間去吐了一次。她沒想到自己懷孕反應會這么大。
她剛洗完臉,包里的手機就響了。
江稚接通電話。
男人的聲音帶了點冷冰冰的金屬質感:“在哪兒?”
江稚回答:“洗手間。”
沈律言說:“我在地下車庫等你,今晚回老宅吃飯。”
“好的,沈總。”
幸好兩人每個月回老宅吃飯的次數不多。
沈律言的母親一直盼著她早點生個孩子。
上了車,江稚坐在他身邊還有點緊張。
沈律言壓迫感總是很強,像把無形之刃。
男人撩起眼皮,嗓音低沉磁性:“臉怎么這么白?”
江稚剛吐過,氣色自然不會好:“是嗎?應該還好吧。”
沈律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嘴巴倒是紅紅的。”
江稚被說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律言冷不丁冒出一句:“江秘書,不會背著我去偷腥了吧?”
聽起來像是一句隨口的調侃。
江稚不經逗,“沒有。”
沈律言忽然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這幾天辛苦,請幾天假休息一段時間吧。”
江稚想了想,正好可以趁著這次假期,去醫院做檢查。
她不打算去做沈律言安排的體檢。
她得承認,大概是知道結果是怎么樣。
她很怕也不想讓沈律言知道她懷孕了。
“好。”
車子停在老宅的庭院里。
江稚下了車,沈律言主動摟住了她的腰肢,力道收的有點緊,忽然間,他說:“好像胖了。”
江稚心里一跳:“最近吃的有點多。”
沈律言心不在焉嗯了聲,“一會兒我媽問起歲寧的事,你不用回答她。”
江稚說:“好的,沈總。”
歲寧。
江歲寧。
這個名字從小到大都是江稚的陰影。
江歲寧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父親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說的再難聽些,他是一個很會算計的鳳凰男。
侵吞了母親的財產,悄聲無息將傅家的企業變成了江家的。
不久之后,接回了他的初戀和女兒。
沈律言和江歲寧糾纏了很多年。
他不知道江稚和江歲寧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沈律言這位玩世不恭的太子爺最深的深情,都給了江歲寧。
沈律言所有的溫柔。
全都是江歲寧的。
沈律言叫江歲寧從來都是——歲寧。
叫她只是江秘書。
江稚胸口發悶,眼眶也有點酸。
沈律言摟緊了她的腰,挑了挑眉,“還叫沈總?”
江稚調整好情緒,聲音輕輕的:“老公。”
進了豪宅。
沈母親熱熟絡的拉著她的手,“你們有半個月沒回來了,怎么感覺阿稚瘦了。”
江稚笑了笑,“沒有。”
沈律言的手依然充滿了占有欲霸道壓在她的腰間,他也淡淡笑了笑:“媽,阿稚不僅沒瘦還胖了。”
每次只有做戲,他才會叫她阿稚。
親密無間,繾綣纏綿。
仿佛他和她真的是很相愛的夫妻。
沈律言逢場作戲的本事,一向很厲害。
他哄起長輩也自有一套。
沈母詫異:“沒看出來胖了啊。”
沈律言說:“您就放心,我不會虧待您的兒媳婦。”
沈母瞪了他一眼,“嘴上說的好聽,早點讓我抱上外孫才是要緊事。”
沈律言挑眉,“我努力。”
江稚默默聽著,沒有插話。
沈母以為她的兒子終于想通,高興的不得了,壓根不知道這大半年兩個人每次都會做措施。
吃晚飯時,江稚極力忍著不適,飯桌上的菜都很清淡,但她聞到肉味就想吐。
她的臉色愈發蒼白,沈母都忍不住問:“阿稚不舒服嗎?”
江稚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困了。”
沈母又怪罪她的兒子:“你平時在工作上少欺負阿稚。”
沈律言舉手投降,“好吧,這段時間確實讓她累著了,您放心,我已經給她放了假。”
“這樣才對。”
江稚晚飯沒吃多少,上樓之前從冰箱里拿出了瓶酸牛奶,一口氣喝完,竟然舒服了很多,氣色也紅潤了起來。
江稚和沈律言從結婚起就沒有分房睡。
她更像沈律言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伴侶。
沈律言洗完澡就來親她。
江稚退無可退,昨天晚上拒絕過他,今晚再毫無理由拒絕他。
沈律言大概是不會高興的。
可是江稚也怕傷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別開臉,臉上有點抗拒,“沈總,今晚也……”
話還沒說完,沈律言的眼神就沉了下去,嘴角還掛著捉摸不透的笑意,“江稚,我不喜歡拿喬的人。”
江稚清楚。
后來的事情,又亂了起來。
不知道怎么還是滾到了一起,幸好她的肚子不難受,結束后她昏昏沉沉,連爬起來去洗澡的力氣都沒有。
她被男人撈在懷里,沉沉睡了過去。
臨睡之前,江稚還在想,沈律言被她惹出就點氣性了。
不過他那個人深不可測。
哪怕不悅也不會讓人看出喜怒。
江稚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窗外眼光刺眼。
她在床上呆坐了片刻,放空的眼神逐漸恢復神采,她起床,余光不經意間瞥見床頭的紙條,旁邊夾雜著一張支票。
支票上填寫的數額不多不少。
江稚沒仔細看支票,隨手擱置在旁。
她拿起床頭柜上的紙條,低眸看了看。
上面的字跡,她十分熟悉。
沈律言的筆鋒走勢,凌厲漂亮,賞心悅目。
兩行字。
一目了然。
【昨晚辛苦。】
【這是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