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鸞極為厭惡蕭玄睿那眼底閃爍的光,她冷著一張臉,看著他虛偽令人惡心的面容。“我以為,我們之間早已經不死不休,仇恨滔天了。沒想到,到了如今,你居然還有臉,對我說出這番惡心無比的話語?蕭玄睿,我竟不知道,你的臉皮何時這樣厚?”
“我從來都沒有與你置氣……這里也沒旁人,你也不必再繼續偽裝下去。你我都知道,我父兄和云家軍的死,究竟是誰在背后興風作浪。你害得我父兄慘死,害得九萬云家軍命喪黃泉,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我能放下這滔天的仇恨,與你心平氣和地談?蕭玄睿嘴角掛著的笑意,不自覺地慢慢收斂。云鸞說的話很難聽,他本應該很生氣的。可是面對這樣一個活色生香,令他怦然心動的美人,他這氣無形中居然全都散了。他臉上浮上幾分抱歉,微微鞠躬,朝著云鸞俯身。“云鸞,抱歉……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本王再繼續裝聾作啞下去,實在是沒什么意義了。你父兄和九萬云家軍的死,確實與我有關……可是,那是被形勢所逼,我為了鞏固皇家政權,不得不做出那樣的抉擇。”
“本王知道,你心里肯定是狠毒了本王……也因為如此,你才將自己對我的愛意,全都轉化成了恨。這件事,是本王的錯,本王不抵賴……本王也不再狡辯,今天,本王就鄭重其事地給你道歉。”
他說著,居然彎了膝蓋,整個人直直地跪了下來。周圍的黑衣人,紛紛面帶驚詫之色,不可思議地看著蕭玄睿。堂堂一國親王,居然會對一個女子下跪。這種事情,別說他們沒見過,就是聽都沒有聽過。蕭玄睿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他只深深的凝著云鸞。云鸞冷冷的凝著他,眼底沒有半分的起伏。即使蕭玄睿此刻,在她面前自刎,她眼睛都不會皺一下,她知道這個男人詭計多端,他這樣做,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她肯定不會被他這樣卑微地下跪,而影響對他的恨意。“蕭玄睿,你又在搞什么花招?我不喜歡繞圈子,你有話直說就是……你以為你這么彎了膝蓋下跪,我就會有所動容嗎?”
“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這輩子,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原諒你。”
“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尸萬段,粉身碎骨的。蕭玄睿,你就等著我的報復吧。”
蕭玄睿凝著她眼底的恨意,他不由得微微一怔。他今日,都給出了他這么大的誠意,又是道歉又是下跪的,沒想到云鸞居然還是不為所動?這要是換成旁地女子,早就有所動容心軟了。可見云鸞這個女人的心,是石頭做的,根本不能拿她和一般的女子比較。看來,他還得繼續加大誠意才行。“云鸞,那你說,你究竟想要本王怎么做,你才肯原諒本王?本王如果早知道,本王會愛上你,本王就不會動你父兄,以及云家軍了。可惜,時間不可倒回,人死不能復生,一切也不可能重來……本王也無能無力啊。”
云鸞眼底滿是嘲弄,在她看來,這一切都不過是蕭玄睿的做戲罷了。她根本就不信,蕭玄睿是真心在和她道歉,想要和她握手言和。再說,殺父殺兄之仇,即使將他給碎尸萬段,都難解除她心頭的滔天恨意。她將如春手里的匕首拿過來,用力扔到了蕭玄睿的面前:“如果你能在我面前自殺,結束自己的生命,我也不是不能考慮考慮,要不要原諒你……”“可蕭玄睿,你會嗎?你敢拿著匕首自刎,你敢去死嗎?像你這樣卑鄙無恥之人,只會貪生怕死,可不會為了贖罪,能做出自殺這種事的吧?”
蕭玄睿緊緊地握著拳頭,原本被壓制的怒意,不由得一點點翻騰上來。“云鸞,你這是變著花樣的,在羞辱我啊?”
云鸞挑眉,眼底滿是嘲弄:“算你還有自知之明啊……沒錯,我就是在羞辱你。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羞辱你這都是輕的。你根本不可能會自殺的……你還沒得到太子之位,還沒當上南儲的皇帝……你還有那么大的野心,還有宏圖大業要完成,你怎么可能因為我一句話,就在我面前自殺呢。”
“蕭玄睿,不要再來我面前,繼續惡心我。我真的特別厭煩你這一套,自以為是的惡心行為。看見你一次,我就恨不得要殺了你……即使你死了,我也永遠不可能會原諒你。”
若不是他被那些黑衣人團團給圍住,她早就沖過去,狠狠地給蕭玄睿幾刀子了。可惜,蕭玄睿如今非常的謹慎。似乎經歷了太多的變故,他現在極為惜命……既然無法殺他,她也不愿再繼續浪費時間與口舌,與他在這里糾纏。云鸞說罷,不待蕭玄睿回應,當即便要拉著如春的胳膊,徑直走到店鋪門口,想要去拉開店鋪的大門。大門早在第一時間,就被林掌柜給鎖住了。云鸞蹙眉,她拿著軟劍,作勢便要將那鐵鎖給劈開。沒有蕭玄睿的發話,沒人敢放云鸞離開。兩個黑衣人見云鸞要劈開鎖鏈,他們立即趨步上前,堵在門口,擋著那鎖鏈。云鸞眸光陰冷,抬起手中的軟劍,沒有任何猶豫便朝著那黑衣人砍去。不過十招左右,兩個黑衣人立即喪命。可,這兩個黑衣人死了,又有黑衣人上前,繼續擋住房門,不肯放云鸞離開。云鸞的身上,沾滿了很多的鮮血,她的眼睛通紅一片,眼里滿是嗜血的殺意……來一個,她殺一個。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云鸞奮力斬殺那些擋門的黑衣人,不知不覺與如春拉開了距離,如春想要靠近云鸞,突然被人扯住了胳膊,整個人都被甩了出去。她驚呼一聲,下一刻整個人重重落地。她抬眼望去,心底一片絕望。她被人甩到了蕭玄睿所在保護圈……蕭玄睿此刻,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呢。如春連忙驚恐地倒退幾步,想要爬起身來,逃離這里。蕭玄睿勾唇笑著,欺身靠近如春,緊緊的攥著她的胳膊,將她給拖了起來。他心底的抑郁,在這一刻緩緩地消散。他都把姿態放得如此低了,云鸞居然還不領情,還要在肆意踐踏他的尊嚴與底線。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繼續對她使用陰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