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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惱到心坎

    “里里外外的人,都是大人安排的,全都是簽了死契的。沒有大人的命令,誰都不敢放夫人你回去。夫人你還是消停下來,別白費力氣了……”周夫人氣的,眼前一陣昏黑傳來。她氣喘吁吁歪倒下去,久久都無法平息憤怒的心情。馬車緩緩地啟動,離開了周府。尹白蓮攥著拳頭,掀開了車簾往外看,馬車四周站了不下十個護衛,可謂是不給她們中途逃竄的機會。尹白蓮知道,去郊外山莊成了定局。她眸光微轉,竭力忍住心底的憤憤不平。她柔聲安慰周夫人:“伯母,你別生氣……或許是修文哥哥,太在乎云三小姐吧。修文哥哥應該是愛慘了云三小姐,為了她是什么都不在乎了……我還真是羨慕云三小姐的好命。”

    周夫人氣得哼哼唧唧,她以前還挺喜歡云傾,如今經過這件事,看到自己的兒子,為了她對自己這么無情,她真是將云傾惱到了心坎里。“云傾,可真是厲害啊。將我兒子迷得神魂顛倒,仝兒為了她,居然連母親都不認了。呵,連我這個母親都可以棄如敝履了,好啊,真是好啊。”

    尹白蓮眼底滿是內疚,她紅著眼睛哽咽道:“伯母,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你若不是為了我,也不至于和修文哥哥鬧成這樣。”

    “我就不該出現的……”周夫人忍不住淚流滿面,她抱著尹白蓮:“傻孩子,這與你有什么關系?是我養了一個白眼狼,以前我常聽人家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呵,那臭小子還沒娶媳婦呢,就要拋棄我這個娘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絕對不會同意他娶云傾。等著吧,我不會讓云傾好過的,都是她……是她奪走了我的兒子啊。”

    尹白蓮見挑撥成功,她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只柔情勸慰著周夫人,讓她別生氣,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周仝越想尹白蓮這事,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覺得事情發生的,太過湊巧,隱隱透著幾分蹊蹺。所以他不敢大意,唯恐會發生什么變故。為了保險起見,他當即便聯系了云鸞,約她出來一見。大概半個時辰后,他們在茶樓見了面。周仝直截了當地,將尹白蓮出現之后發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敘述出來。云鸞聽了后,眼底滿是驚詫。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周仝:“你是說,尹白蓮是你之前定下的娃娃親對象?”

    周仝緩緩地點頭:“我也沒想到會是她……她手里拿著的玉佩,確實是定親信物。”

    云鸞抿著唇角,沉思半晌。之前金鑾殿告御狀后,她就讓黑羽衛去找過尹白蓮的下落,誰知這尹白蓮極其聰明,早早地便隱匿了身影。也不知道,她是通過什么方法躲過了黑羽衛的追蹤。總之最后,黑羽衛是沒找到尹白蓮。云鸞沒想到,時隔多日,尹白蓮居然是頂著這個身份,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依照蕭玄睿的秉性,尹白蓮當眾背叛他,供出了他的罪行,他是不可能會輕易放過尹白蓮的。可是,事實證明蕭玄睿并沒有對付尹白蓮。說不定尹白蓮再次博取了蕭玄睿的信任,所以,她用這種身份出現在周仝面前,又在為蕭玄睿辦事?周仝見云鸞沉默不作聲,他素來淡漠的臉龐,漫上幾分焦慮:“我雖然讓人送了她去郊區山莊,可我心里總覺得有幾分不踏實。這件事可大可小,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三姐解釋……你知道你三姐的脾氣,她眼里從來容不下一粒沙子。萬一她知道尹白蓮與我的關系,恐怕她會……”他欲言又止,后面的話堙滅了聲息。云鸞難得見到一向高冷的周仝,會有這么六神無主的模樣。她勾唇,輕聲一笑:“以我三姐的脾氣,她恐怕會產生與你退婚的心思。她這人,最是怕麻煩,也最煩和別人有感情糾葛。當初,她之所以答應與你成婚,不過是看重你為人潔身自好,沒有那么多的花花腸子……”周仝的眼底掠過幾分苦澀:“我知道,傾兒她其實并不怎么喜歡我。她之所以愿意和我訂婚,不過是因為我的條件,達到了她的要求而已。”

    云鸞不置可否,她三姐這個人,不是沉溺于兒女私情的人,她之所以與周仝訂婚,不過是年紀大了,女大當嫁,為了應付父母的逼婚,隨便找個人將就著成婚而已。三姐一心沉迷于武術,甚至曾經還想著持劍走天涯的念頭,后來劉氏一哭二鬧三上吊,三姐才暫時打消了這個心思。云鸞想著,要不還是將這件事如實告知三姐吧,該怎樣抉擇,將選擇權交給三姐就是。周仝思前想后,也覺得除了這個法子,也沒什么其他的路可走……他嘆息一聲,便起身打算去找云傾,向她坦白此事。誰知,周仝還沒來得及向云傾坦誠。云傾就在城門口,遇見了周夫人與尹白蓮。云傾與周家馬車迎面相遇,她心里還覺得奇怪,這是周仝家的馬車嗎?她還沒反應過來,周家的馬車便停了,周夫人掀開車簾,眸光冰冷地看向云傾。“云傾,我有話要對你說……”云傾一怔,一時間無法適應周夫人冰冷的態度。周夫人以前對她還是挺和顏悅色的,她從未用這種態度對過她,這是發生了什么事,導致周夫人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逆轉嗎?云傾從馬上翻身而下,恭敬有禮地走到了馬車旁。“伯母,你是有什么事嗎?”

    馬車里的兩個婆子,臉色大變,這可如何是好,周大人最怕這件事,被云三小姐知道,誰知就這么巧,居然在城門口遇見了。她們絕對不能讓周夫人和云三小姐說話啊,否則,肯定會出大事的。兩個婆子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她們連忙催促著車夫,趕緊驅馬離開。周夫人氣得不行,歇斯底里地怒斥:“不許走,我可是周仝的母親,你們這些狗奴才,全都不想活了嗎?”

    她當即便拔下鬢發上戴著的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不想把我逼死的話,從現在開始,就聽我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