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少女似乎想到了此前品嘗血液時,那種美妙的感覺。
她不由輕輕舔了舔紅唇,一眨不眨的盯著安德烈,仿佛在期待著什么。
“這”
安德烈神色一愕,“這件事,您曾說過不需要讓我負責”
但,他不曾想到的是。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少女的面色已經變了
“轟!!”
一道平地掀起的颶風,直接將安德烈整個人揚起,倒飛出去幾十米,重重砸在了大門上!
盡管他平日里,也有鍛煉身體。
但,此刻。
這驟然襲擊。
依然讓安德烈面色慘白,嘴角鮮血流淌,感覺腰部已經失去了知覺
“大,大人都是我的錯!”
他連滾帶爬,神色惶恐,啪的往自己臉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少女依然慵懶的躺在那里,冷哼一聲,“再有下次,我會把你變成人干,扔出去喂鳥!”
“查!我要你在最短時間內,把那個家伙給找出來!”
“惡魔血,惡魔血是么”
她那略顯尖銳的聲音,在提到惡魔血三個字時,忽然變的輕柔起來。
喃喃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內回響。
仿佛,帶著一絲眷戀的氣息
古堡外的天空,似乎永遠,都是那么陰沉森冷。
沿著陡峭的崖壁往下,安德烈勉強支撐著身體,劇烈喘息著,再度回頭看了一眼。
那座古堡。
已經消失在了陰森的霧霾之中。
陰沉天幕下,放眼望去是無盡的林海波濤,霧靄沉沉。
林間,有黑色的鳥群驚起,仿佛在躲避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安德烈的身影,顯得如此渺小。
如同
螻蟻一般。
他一點點擦掉嘴角鮮血,腦海中浮現出先前的畫面,驚鴻一瞥間少女漠然的神色,讓安德烈的心中泛起劇烈的酸楚與痛苦。
“難道,我終究只是個工具么?”
在外界他風光無限,身為世界五百強企業的董事長,擁有明星一般的待遇。
可以說。
已經將人世間的榮華富貴,都享受了一遍。
但,當來到這里。
自己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小心翼翼的,擔心隨時會被捏死。
這種撕裂感,讓安德烈的心中無數次涌起痛苦。
但,他很清楚。
如果背叛的話,代價必然會是生命。
只是,他為了走到這一步,已經付出了無數心血。
到了這等規模,世界頂尖的超級藥企,但依然不會被高看半眼。
“憑什么?”
安德烈心中一點點的,升騰起了怒火。
但,隨之而來的。
是深深的無力感覺。
所有一切的榮華富貴,至臻地位。
終究
還是不如絕對的力量。
“惡魔血么”
想到那種,近乎神奇的東西。
安德烈眼中仿佛燃起了一團火,熊熊燃燒。
滬海。
繁華的都市下,街上來往車輛呼嘯而過。
秋氏集團。
此刻,已經到了午休時分,但秋伊人依然坐在辦公桌前,美眸盯著前方筆記本電腦屏幕,微抿紅唇,輕輕敲擊鍵盤。
一行行文字流淌。
但不知何時,卻停了下來。
她此刻美眸間微微失神,仿佛已經失去了聚焦。
赫然,是因為桌上擺著的一張照片,而一時恍然失神。
那張照片
正是面色平靜的陳縱橫。
“陳先生,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呢”
想到這里,秋伊人不禁輕嘆一聲,微抿起紅唇。
上次。
自從櫻洲一別。
陳縱橫說留下有事。
可,沒想到。
他卻至今,都沒有再度歸來。
到底有什么事,都不能留下一句話再走
而,這些天。
秋伊人花費無數金錢,請動地下黑暗世界不知多少高手前往,尋找陳縱橫的下落,甚至開出了十位數的天價懸賞,但終究沒有一個能帶來好消息。
過去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夢。
陳先生就這么在她的生活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像是
從未出現過一般。
“秋總。”
門外,小秘書敲門,聲音有些急促。
秋伊人回過神來,輕嘆一聲,“進。”
“秋總,不好了”
小秘書有些焦急,“有消息傳來,康德藥業聯合十幾家行業龍頭藥企,要制裁秋氏集團!”
“說是秋氏藥房,要么放棄那些集團巨頭的藥,要么”
她咬了咬牙,聲音顫抖道,“要么,就只能出賣連鎖藥店的所有權,他們同時發起了一項收購邀請,以兩百億的現金,收購秋氏藥房的所有權!”
這價格,簡直
若是答應的話,只能勉強收回成本而已!
但,如果拒絕的話。
十幾家頂尖藥企聯起手來,加上行業龍頭老大的康德,瞬間就會讓藥店里的藥物,下降到一個可怕的數字
一旦消費者上門,卻發現這藥那藥買不到。
這,無異于慢性死亡。
而,此刻。
聽著這一番話。
秋伊人卻沒有絲毫緊張,反而輕輕一笑,“錢坤是沒有其他手段了么?”
“這未免太可笑了。”
拉攏十幾家頂尖藥企。
寧肯撕毀條約,也要從上千家藥房撤出。
這,簡直
就是狗急跳墻!
錢坤這么做,不僅要耗費巨大資源,帶來的打擊,恐怕也沒他想象的那么可怕。
當年,秋伊人早已暗中布局。
集團內部的資金很大一部分都流向了地皮的收購,上千家藥房看似籌謀許久,但只要開起來,就不存在什么虧損的問題。
看似加重了重資產的負擔,但反而讓秋伊人應對起盤外招,更加舉重若輕了。
“不必管他。”
秋伊人擺了擺手,“跟他耗著就是了,看誰能堅持的更久一些。”
聞言,看到秋總這么鎮定,小秘書也不由安心了些。
“是,秋總。”
“那我就先下去了。”
而,此刻。
她忽然看到,秋總仿佛愣住了一樣,神色微微呆滯了。
“秋總?”
小秘書有些驚訝。
爾后,她就看見秋總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絕美的笑意。
“有些事耽誤了。”
一道聲音從身后響起,把小秘書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發現是許久未曾出現的安保總監,正站在門前,面帶一絲淡淡微笑,一身黑色西裝,熨帖到沒有絲毫皺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