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
陳縱橫離去前,與那名老僧的約定,有無數人聽到。
探子,自然將這消息寫進了情報里。
“無相禪宗?”
掌門神色一動,沉吟道,“那幫禿驢可不好惹。”
在場長老,都是神色各異。
何止是不好惹?
無相禪宗當年的弟子叛出門去,弒殺師傅,在修真界成了笑話一般。
而,很快。
真嚴僧人就品嘗到了,何謂天羅地網的搜捕!
無盡搜捕下。
讓他不得不加入了地下勢力,顛沛流離。
直至后來,死在了落霞島上,連尸首都沒人埋葬。
一代天才終究落幕。
“是極。”
大長老微瞇眼眸,捻須笑道,“無相禪宗與那李老鬼,交情深不到哪里去。”
“未必,會為其復仇。”
“但有句話,叫做因勢利導!”
他那耷拉的眼中,掠過一絲精芒,“只要在其中稍加挑撥,以陳縱橫自傲的性格,我清河門只需坐山觀虎斗,便可輕而易舉的解決一尊強敵。”
這一番話。
讓華峰真人也冷靜了下來。
“不錯。”
“就按大長老的意思去辦!”
他一拍桌子,氣勢森然,“還沒人敢在我清河門面前,如此放肆!”
翌日,清晨。
京都已是一片春色,鶯飛燕舞。
李家覆滅的余波,依然讓局勢震蕩,暗流洶涌。
大片產業空置,李家上下,皆是人心惶惶。
無數雙眼睛,正在暗中盯著。
只等一個信號,便會撲上去,將李家那龐大軀體倒下后,留下的尸體啃噬殆盡。
而,對于這些。
陳縱橫自然懶得去管。
利益。
千百年來,能讓無數人眼睛通紅。
徹底,失去理智。
但,到了那一刻。
與禽獸,又有何異?
陳披靡告別了母親,回到了y洲。
屠神殿征戰許久,需要重新整頓一番,休養生息。
而,自始至終。
修羅集團,都未曾露面,悄然隱藏在黑暗中。
等待著致命一擊的時刻。
沒過幾日。
葉愛英,也離開了京都。
陳家大仇得報,讓她的心結解開,再度投身于事業當中。
當然,那一場殺戮后。
y洲上下對陳家幾人,可謂是深痛惡覺。
企業,也遭到了不斷的打壓。
葉愛英這一趟,準備將集團企業,搬遷到炎夏境內。
沒有了李家在背后阻撓,她身為炎夏人,自然也不想繼續流亡海外了。
清晨。
陳縱橫推開別墅大門,朝著外面緩緩走去,稍稍放松一番。
剛走出門。
身后,就有無數視線,從暗處看來。
無數探子。
已經等了不止一個夜晚。
但,讓他們失望的是,蹲守在這里,幾乎捕捉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陳縱橫,甚至懶得去管這些探子。
不過是一些雜魚罷了。
也有膽子大的,試圖踏入院子,潛入其中。
但,剛一靠近。
便有流彈呼嘯而來,落在面前腳下,宛若警告一般。
不怕死的,自然是有。
昨晚。
有探子不甘心,仗著身手敏捷,直接要往別墅里面沖去。
但,下一刻。
他的尸體,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僅僅,一顆子彈。
便在超高速移動中,擊中了那名探子的眉心!
這一發現。
讓剩下的那些探子,都是心驚不已,徹底放棄了窺探的念頭。
半小時后。
陳縱橫拎著幾樣早餐,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一幕。
落在剛剛下樓的秋伊人眼中,帶著幾分溫馨氣息,讓她的嘴角不由上揚。
“陳先生,早啊”
而,此刻。
雪女淺尾美穗,身軀筆挺,橫跨一步出來。
“先生,昨晚有探子靠近。”
“已經當場擊斃。”
“是否需要清理一下四周?”
說著,她美眸間殺意一閃,冷冷看向外面。
唰!
仿佛刀割一般。
藏在暗處的探子,個個都是渾身一冷,面色悚然!
縱然隔著墻壁,他們都有種危機感!
“不必了。”
陳縱橫擺了擺手,拎著早餐走了進去,“那些雜魚,不必理會那么多。”
隨著幾人坐下。
他看了眼站在身后的雪女,指了指桌上。
“你也坐。”
聞言,雪女不由一怔。
但,她沒說什么,身形宛若機械一般,筆挺坐在桌前。
只是。
美眸間,仿佛掠過了一絲欣喜。
杏香澪忙前忙后,從廚房里端出了一鍋粥,一本正經的給每個人盛上。
仿佛,就像是女仆一般。
搭配上買來的東西。
也是一頓,略顯豐盛的早餐了。
“倒是清凈了不少。”
陳縱橫揉了揉眉心,不由感嘆了一聲。
這些年。
陳家的仇恨,深埋在心底。
讓他無時無刻都被鞭策,不敢有絲毫松懈。
而,前幾日。
終于將罪魁禍首,徹底解決。
無事一身輕,莫過于此。
“陳先生,那個丫頭還是鬧著要去櫻洲留學。”
此刻,秋伊人手機震動了下,翻看消息后,不由面露無奈神色。
這個小丫頭。
終究,還是喜歡吃醋。
不讓她做什么,偏偏要去做,希望引起注意。
但,以陳先生的性格,又怎會哄她
眼看上次幾人,剛回去卻又匆匆離去,隨后便在在京都,掀起了滔天波瀾。
秋霜下的醋壇子,直接打翻了。
昨晚到現在,一直鬧著要去櫻洲,連機票都買好了。
“是么?”
陳縱橫眉頭,微微皺起。
而,此刻。
秋伊人的電話,倏然響了起來!
“不好了!”
“我剛剛還沒注意,那丫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了!”
駱香楠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
畢竟。
那是她最小的女兒。
“什么?!”
秋伊人猛然站起身來,“今早的飛機快,你們去機場攔一下!”
姐妹情深,她此刻焦急之下,聲音都有些變了。
“我,我這就去!”
事發突然。
秋懷海,駱香楠,此刻徹底慌了!
讓這么小的女兒,一個人遠渡重洋,去櫻洲留學?
尤其,秋伊人為了阻撓這個念頭,將當初在櫻洲的遭遇,說了個七七八八
這讓夫婦二人,急得都快瘋了!
“不對!這丫頭騙了我們!”
沒過五分鐘。
電話,再度打了過來。
駱香楠已經有些暈了,“清早的機票,是為了穩住我們”
“我還尋思勸一勸她,結果那丫頭,真正買的是凌晨的票!”
“她現在,恐怕早就已經登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