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牛場？”
唐若雪聽到葉凡轉達的鄭俊卿提醒，先是微微一愣，隨后躲閃著葉凡的目光：
“確實有這樣一個產業。”
“它是龍都第一家合法的斗牛場，就是兩頭牛在類似古羅馬賽場的建筑中斗牛。”
“兩頭牛可能會見血，但不會至死方休，而是把另一方趕跑就算勝利。”
“它每天六場比賽，每一場比賽的門票是兩百塊，兩千個座位，上座率七成左右。”
“它還是能賺點錢的。”
當初林三姑和林七姨搞出黑酒事件后，唐若雪不僅整頓了各部門，還把一些黑色灰色產業關閉了。
什么斗狗場什么小賭場以及情色場所，她一口氣關了個干凈。
不過這個斗牛場還是保存了下來，除了它是合法產業外，還有就是賣門票能賺點錢。
“有這樣一個產業？”
唐若雪說的輕描淡寫，但葉凡卻眼皮一跳：
“那它最近有沒有開放對賭，吸引賭客過去豪賭啊？”
唐若雪嘴角牽動了一下，沒有回答葉凡的問題。
“你不知道？”
葉凡有點急了：“你趕緊打電話問問啊，十幾二十個億，這很嚇人的。”
他很清楚，賭起來很沒有底線的，特別是輸紅眼后，什么籌碼都敢往上面砸。
他補充一句：“快查查，看看是不是唐海龍唆使你下面的人搞事。”
唐若雪張張小嘴，想要開口卻一聲輕嘆。
“趕緊問問，不然斗牛場欠巨額債務，若雪集團逃不了責任。”
葉凡再度催促唐若雪，不過他很快身軀一震，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盯著唐若雪清晰開口：
“不對，一場一億，這種金額，不僅巨大，還要真金白銀賠付。
“沒有你點頭和兜底，就是斗牛場肯對賭，賭客也不會下注，因為斗牛場賠不起，唐海龍也不可能拿自己擔保。”
“你知道這件事對不對？”
葉凡目光突然變得銳利：“或者斗牛場變成這樣就是你安排的？”
“沒錯，是我。”
唐若雪神情猶豫后，突然一咬嘴唇開口：
“是我讓斗牛場改變性質，不再收門票，而是變成一個擦邊球的賭場。”
“我把龍京酒店贏得錢全部砸去斗牛場，讓唐七坐鎮接收各方賭客下注。”
“這兩天確實輸了一點錢，但還在我承受和掌控范圍呢。”
她避開葉凡的目光：“這事我有分寸，你就別管了。”
“好好一個斗牛場，你干嗎變成賭場啊？”
葉凡止不住喝道：“你知道這玩意的水多深嗎？一不小心就會讓你萬劫不復。”
“我也不想這樣。”
唐若雪俏臉煩躁起來，轉身躲開葉凡目光望向窗外：
“唐海龍雖然滾蛋了，無法再跟我搶奪位置了，但他唆使其余股東控告我虧空。”
“一百億的窟窿，雖然我填補了大半，但還是有四十億缺口。”
“我從龍京賭場日進斗金得到啟發，就把斗牛場改了一下，希望最快速度賺到四十億。”
“前些日子，斗牛場生意火爆，每天差不多一個億進賬。”
“不過我沒想一直經營它，我尋思一個月后補上窟窿就關掉。”
“集團穩定后，我就可以安心出去……”
說到一半，唐若雪又收住了話題，伸手一摸自己腹部。
她希望盡快解決手頭的事情，然后就能找一個地方安心呆些日子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要補這個窟窿，我可以幫忙啊。”
“你怎么就這么固執？”
葉凡差點氣壞：“上次去龍京酒店豪賭，這一次還自己開起賭場，唐若雪，你讓我怎么說你呢？”
一場虧一個億，葉凡想一想就心顫，這絕對又是一個棘手的難題。
他以為女人這些日子呆在金芝林不會再出事，沒想到遙控指揮還是又出了一個大婁子。
“我不想什么靠你，我希望自己也能熬過難關。”
唐若雪突然轉身尖叫一聲：“這樣將來再有困難，我就不用總想著依靠你了。”
看到女人幾近失控，葉凡嘴臉的埋怨頓時收住，他深深呼吸一口氣，隨后走到唐若雪面前開口：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語氣對你說話，只是我擔心你陷入進去。”
他輕聲一句：“現在咱們先不說對錯了，說一說一場虧一億是怎么回事？”
聽到葉凡語氣軟下來，唐若雪情緒也漸漸恢復，她雙手抱在胸前，轉身看著窗外一嘆：
“斗牛場開始賺不少錢，也吸引了很多賭客。”
“為了刺激客人，斗牛場不僅可以給現場斗牛下注，大客戶還可以自己牽一斗牛過來對戰。”
“不過金額要一千萬起，一個億封頂。”
“前幾天，有一批客人去了斗牛場，用自己運來的六頭牛挑戰斗牛場四十八天王。”
“一場賭注一個億。”
“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就讓唐七接受挑戰，對戰四十八場，每一場還開一億盤口。”
“結果斗牛場連輸十幾場，場子里面的斗牛根本不是對手，幾個回合就被挑翻。”
“對賭資金和盤口資金，讓斗牛場一下子被洗二十幾個億。”
“我正尋思如何停止對戰和關閉斗牛場，結果你就知道這事來找我了……”
她道出自己現在的困境，眸子多了一絲無奈，老天總是喜歡跟她開玩笑。
葉凡沒有再責怪，而是思慮著如何解決事情：“連贏十幾場，看來這踢館子的，背后有更大能量了。”
唐若雪神情猶豫了一下，隨后輕聲一句：
“雖然我現在查不到對方來歷，但聽唐七說他們是寶城口音。”
“而且一個個華衣麗服，氣質不凡。”
她輕聲補充：“帶頭的人，他們叫九哥。”
“寶城？九哥？”
葉凡微微瞇起眼睛：“難道跟衛紅朝他們有關？”
雙方都是寶城人，葉凡跟衛紅朝還有糾葛，而衛紅朝這幾天連個鬼影都沒有，不得不讓葉凡想到是他暗中捅刀子。
從斗牛場著手，四兩撥千斤，是一個好法子。
唐若雪一愣：“你是說，他們是對唐琪琪下手那幫人？是唐海龍找來的？”
葉凡微微偏頭：
“走，帶我去斗牛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