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深邃的夜色中,奕寒的眼眸如鹰隼般锐利,他仅仅一瞥,便察觉到了异常。
他身形一侧,巧妙地避开了迎面而来的火光。
那火光如同狂野的猛兽,灼热而耀眼,让人短暂失明。
奕寒紧闭双眼,承受着短暂的灼热和刺痛,待感觉消退,耳旁却传来细碎的声响。
接着,柳般若的声音轻柔而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不必担心,这不过是逆王设下的机关,对人并无实质伤害。”
奕寒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火光已逝,一个罐子静静地敞开着,内里露出一叠纸张。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叠纸张,轻轻一翻,眉头便紧蹙起来。
“这……是什么?”他低声疑惑道。
柳般若靠近一瞧,面色一滞,略带懊恼地说:“咦?怎么不是那些书信?怎么变成了三字经?”奕寒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本以为藏得如此隐秘,会是些重要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三字经。”
“不,原先确实是放书信的。”柳般若摇了摇头,似乎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困惑和失望,“我曾亲眼见过,也亲眼见他放进去的。”她长叹一声,“如今书信不在,大将军恐怕也不会再与我合作了。罢了,这或许就是命数吧。”
说完,她转身欲走,却被奕寒叫住。
他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你确定原先是放书信的?”
柳般若点了点头,“确定无疑。”
奕寒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柳般若走后,他扬了扬手,梅清便如鬼魅般从房顶跃下,迅速跟上了柳般若。
火光闪耀的那一刻,他清晰地听到了纸张移动的声音,心中不禁暗道:云汐说得没错,她果然有办法移花接木。
柳般若回到房间后,急忙从信封中取出书信,确认那是岭南王与京都官员勾结的证据。
这些书信一旦交给皇上,她便能立下大功。然而,她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若
是皇上问及为何当初不立即交出书信,而是等到现在才行动,她该如何解释?
她沉思良久,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串谋大臣的名字。她轻轻敲打着桌面,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她仔细挑选出几封有名字的书信,将其余的妥善收藏起来。
然后,她换上新衣,坐在妆台前,慢慢地开始装扮。
今日,她有许多人要拜访。
首位拜访的是翰林院大学士季大人。
季大学士是当朝的文官,从二品的高位,文学通达,为人低调清廉,深得皇上的宠信。
他唯一的爱好便是抽大烟。
柳般若特意买了一盒上好的烟丝,作为拜访的礼物。
季大学士听闻柳般若来访,虽感意外,但还是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柳般若一进门便行了个礼,“季大学士安好,许久不见,您精神更胜从前了。”季大学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柳嫔娘娘客气了,下官并不记得与娘娘有过交集。”
柳般若微笑着坐下,“季大学士不记得也是正常。不过今日我来,是有要事相告。”她吩咐下人将烟丝奉上,并示意他们退下。
待厅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柳般若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大学士请看。”
季大学士低头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岭南王敬启”的字样。
他心中一惊,猛地站起来夺过信封,想要将其撕碎。
然而柳般若却平静地说:“季大学士尽管撕吧,这封信除了信封是您的真的以外,内容都是我临摹的。真正的原件还在我这里。”
她从袖中取出真正的信笺在大学士面前晃了晃,“不过就算您拿了这封信也没关系。大学士给王爷写过几封信?自己还记得吗?”季大学士面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他当初确实给岭南王寄信,但岭南王再三承诺会将信件销毁。没想到柳般若竟然还留有原件!
柳般若见他神色慌张,心中更加笃定。
她环视着这简朴的厅堂,笑着说:“大学士得了王爷这么多银子却过得如此清廉真是令人佩服啊!”
这话听在季大学士耳中却如同针扎一般刺耳。
柳般若见火候已到便继续说道:“大学士若是不想让这些信件落入皇上手中就请好好配合我。否则……”她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满门抄斩的滋味大学士可曾尝过?”季大学士被吓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只能连连点头答应。
几大学士心知与她交易犹如与虎谋皮,危机四伏。然而,他此刻已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你究竟需要我如何助你?“
“明日,几位大臣将与你共同上奏,请求皇上表彰我诛杀逆王之功,立我为明妃,大人只需随声附和便可。“柳般若悠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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