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理亏又找不到女魃当证人。
林霁尘只能独自吃下这个哑巴亏。
为了不让师父为难,他只好主动道:“师父,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冷非烟也知道再怎么样,也没法当众包庇了,身为掌门必须赏罚分明,尤其是当着整个宗门的面。
她板着脸,道:“既然你认了,那就别怪为师罚你了。”
说着,她站起身,当众宣布对林霁尘的审判:“鉴于此事兹事体大,本该逐出师门不过念你是初犯,又主动认错的份上,为师罚你卸掉善功堂长老一职,暂时由南宫月担任长老,且罚俸禄两年,并关进静思崖半年面壁思过,以儆效尤,你可有异议?”
林霁尘表情一苦,卧槽,这惩罚也太狠了吧.长老刚当没多久就被撸了不说,俸禄倒是无所谓。
最关键要被关半年禁闭啊。
这可让林霁尘心里叫苦不迭,关半年禁闭,那他岂不是要疯掉?
可这已经是师父法外开恩了,若是其他弟子,没关个两年起步就不错了,甚至还得被逐出师门。
无奈之下,林霁尘也只能认命:“弟子遵命。"
冷非烟这才点头,又朝宇文族的人说道:“至于劣徒打伤你们宇文卫队的事,我剑宗会给予全部赔偿,这样,可还满意?”
宇文丞相虽然觉得这个惩罚有点低了,但毕竟冷非烟的徒弟,他也没法做的太过。
能让林霁尘撸掉职位关半年禁闭已经不错了,而且人家也愿意赔偿损失,还有啥可说的。
丞相当即笑呵呵的拱手道:“冷掌门赏罚分明,在下佩服,我等愿意接受,非常满意,既然如此,我等就先告辞了。”
冷非烟却话锋一转,道:"等等。"
丞相回头,询问道:“冷掌门还有什么事么?"
冷非烟淡淡道:“我徒儿的事,已经解决了,那么你们那位皇子饲养鬼宠,作风糜烂之事,怎么处理?”
丞相一愣,尴尬道:“这个这个我们皇帝陛下会好好惩戒他的"
冷非烟讥笑道:“如何惩戒?说个章程,也让全天下的修士看看宇文皇帝是如何赏罚分明的,而且此事必须公布天下,方能让人信服。
丞相一惊,脸上满是为难,这要是公开处理宇文拓,那不就表示将宇文拓的丑事公之于众?那天下人岂不是都要耻笑宇文族了?
"这这不合适吧…丞相支吾道。
冷非烟却没有给他反对的机会,直接了当道:“我徒儿有错在先,我们剑宗认了,不过你们的皇子品行低劣,饲养鬼宠,丢尽了你们宇文氏的脸,也丢尽了全天下正道修士的脸,同样不可饶恕。”
“你回去告诉你们陛下,两天之内,我要看到他布榜天下,宣告结果,否则,你们陛下就是徇私包庇,赏罚不明,到那时,我不介意亲自去一趟宇文皇城,跟你们陛下好好''谈谈''此事。”
丞相听到后腿都软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好的好的,我回去会如实跟陛下相告,相信两天之内,一定有结果,一定一定。
丞相此时突然开始后悔了,本以为站在道义大旗上,可以狠狠为皇族出口恶气,教训教训这个林霁尘报当日之仇。
没想到现在却要让他们公之于众,这不等于公开处刑么这种糗事,一旦公开,那他宇文族也得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可如果不照做,冷非烟可就要发飙了宇文丞相此时是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来呢,这下回去可怎么跟陛下交代啊~其他皇子们虽已经看到结局,却也是缩着脖子,不敢反驳半字。
“很好,送客。“冷非烟见他同意,直接赶人。
宇文一族气汹汹的来,灰溜溜的走。
他们走后,剑宗弟子却并未散去。
因为对林霁尘的审判,只是其次,今天最主要的,还是对另一名弟子的审判,才是重中之重啊。
"林师弟,走吧,跟我去静思崖。"张潮海这时过来要带走林霁尘。
林霁尘却脚底生根,纹丝不动,道:“师兄,我能等会再去么,我想看看大师兄。
张潮海犹豫片刻,见冷非烟也没有催促他,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毕竟今天也将会是对楚天寒最后的审判,很可能也是他们见到楚天寒的最后一面。
"将弟子楚天寒,带上来!”
南宫武一开口,很快,满身狼狈的楚天寒被缚住双手,被推上广场中央。
此时的楚天寒早已没了昔日俊逸清爽傲然子立的样子,相反,现在的他胡子拉渣,头发潦草,眼袋深深,垂头丧气,走上来时也是眼神涣散,仿佛丢了魂一般。
楚天寒的一侧脸庞还是肿着的,上面清楚留着一个巴掌印,嘴角也被打破,残留下的血痂清晰可见。
这一掌,是天剑长老所给,虽然只是皮肉伤,可对楚天寒而言,却比凿心蚀骨还要痛苦千万倍。
这个样子的楚天寒,比林霁尘在禁魂谷见到的他,更加落寞凄惨在禁魂谷时的楚天寒,只是身受重伤,可那股傲气和坚韧依然存在,他的眼神中,依然有信仰存在。
可现在呢,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林霁尘却感觉,他比当时的情况严重百倍,眼神空洞,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般。
被带上来的楚天寒,自动跪下。
看到他的那一刻,天剑大长老的脸色瞬间沉下,无形的气压让在场噤若寒蝉。
楚天寒抬起头,期顾的望向天剑大长老,然而对方却视若无睹,甚至眼中满是厌恶之色。
楚天寒顿时眼眶一红,惭愧低头,不敢再抬头。
天剑长老却主动起身,声音洪亮,道:"诸位弟子,老夫袁天剑识人不明,认魔做徒,令整个剑宗沦为天下修士的笑柄,老夫自知有愧,今决定,辞去长老一职,自我反省,今后也不会再收徒。"
天剑长老的话,让所有弟子肃然起敬,只有一直低着头的楚天寒如遭雷击,浑身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