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出来,苏若兮松了一口气,积压在心里的郁闷消散了许多,抬起手搭在傅裴宴身上,朝他挤了下眉,“走,去吃饭,我请客。”
杜景亮两眼放光,“苏小姐,我可以去吗?”
“想吃就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杜景亮搓着手,蠢蠢欲动。
三人来到餐厅。
杜景亮递上菜单,“苏小姐,晏哥,你们想吃什么?”
“都行,你点吧。”
“那我点了,点到不喜欢的,你们别介意。”
“嗯。”
苏若兮看向身边的男人,从出来到现在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忧,“想什么呢?”
“没事。”傅裴宴回过神,暂时放下心里的事,“你们在聊什么?”
他这样轻飘飘略过话题,反倒让苏若兮更在意,“你到底怎么了?家里出事了?还是别的什么问题?”
傅裴宴露出这种表情就是遇到了麻烦。
从前也是这样,有事总瞒着她,非要她问三四五六遍才吞吞吐吐地开口。
能让他藏着掖着的事,肯定跟他有关!
“我在想怎样才能联系到祁纪。”
傅裴宴知道不给个满意的答案,苏若兮就会继续追问,思来想去编了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
当然,这不算是假话。
他是真的想联系祁纪。
脑袋里的虫子是他放进去的,找到他才能知道怎么处理,现在还不知道虫子的危害,他不想那么早告诉苏若兮。
苏若兮信以为真,“祁纪?那个号码联系不到他?”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没办法联系。”
电话打过去是通的,只是无人接听,这说明他们是知道有人来电。
“看来他是拒绝跟我们谈判。”
对方要是想谈判,不会招呼不打就把傅裴宴掳走。
“再想想其他办法。”
听他们聊了一会,杜景亮问道,“你们是要找人吗?”
“对。”
“找人我在行,跟我说说呗。”
他立刻毛遂自荐。
傅裴宴接话,“那个人你了解过,前段时间在流曲园暂住的人,他叫祁纪。”
杜景亮茫然道,“祁纪?有这个人吗?”
他对这个名字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你没查到?”
杜景亮耸耸肩,无奈道,“楚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他们又移居国外多年,一时半会哪查得到,不过现在知道名字,我再派人去去调查调查,肯定能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查得一清二楚。”
上次之后,傅裴宴没让他继续查,他就将此事搁置下来。
“你们还知道什么消息,都跟我说说,方便调查。”
傅裴宴说,“他在德利瑞拉有一定的地位,至于对外宣称的名字是不是祁纪,尚未可知,查一下那里的地方势力,应该能查到些信息。”
“德利瑞拉?”杜景亮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会跟那里的人有往来?”
“三言两语说不清,你只管去查。”
杜景亮有些犯难,“那个地方很乱,抢劫打架斗殴各种麻烦事每天都有发生,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地方势力盘踞,本地人尚且水深火热,外地人过去就算请了雇佣兵,想要全身而退也不容易。”
“那就别调查,我也不是非要找到他。”
杜景亮话锋一转,又给他希望,“不过,你要找的人在德利有地位,必然不是什么小鱼小虾,我派人到附近打探打探,他要用的是祁纪的名字,调查或许会很顺利。”
“注意安全。”
杜景亮摆摆手,“放心,我有分寸。”
他也是很惜命的,哪可能知道危险还跑过去送死。
闲聊间,他们吃完饭。
“要回去吗?”
苏若兮问。
“你先回去,我得去趟公司。”
杜景亮自告奋勇,“苏小姐,我送你一程。”
傅裴宴:“你回来,有件事需要你做。”
“那我打车回去。”
苏若兮没有追问,打了招呼就离开。
目送苏若兮离开,杜景亮不解,“晏哥,有什么事不能当着苏小姐的面说?”
刚聊的时候都没避讳,咋这个时候就不想让苏小姐知道,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想着,他的眼神变了色,带着无尽的质疑。
傅裴宴看着苏若兮离开的方向,“帮我找个医生。”
“啊?”
杜景亮愣住。
傅裴宴继续说,“找个主攻脑科的医生。”
“晏哥,你生病了?生的什么病?去医院检查过吗?是不是脑袋长瘤子了?脑袋的病,可是大问题,你现在没问题吗?要不要马上联系医院安排你住院?”
消息来的太突然,杜景亮激动地发出一连串问题。
“不要跟若兮说。”
“这.......生病这么大的事,就算要瞒,也只能瞒一时半会吧。”
杜景亮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支开苏若兮。
脑袋里的病,没那么容易治好,晏哥怕苏小姐担心。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他的状况不明确,不想让人知道,以免引起无谓的担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知道脑袋里有虫子后,总觉得很疲惫想睡觉,可是睡醒后并没有轻松多少。
“好,我争取明天就把医生找到。”
“不用着急,慢慢找找最权威的脑科医生,钱不是问题。”
“放心好了,我找的医生就算不是世界第一,至少也是国际顶尖水平的,肯定能把你的病治好。”
“走了。”
“诶,这就走了?你开车能行吗?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
杜景亮不忘叮嘱,“注意休息啊,别那么劳累。”
年纪轻轻脑袋就长了瘤子,想想就很可怕。
两天后,杜景亮请来国际最有名的脑科专家给傅裴宴做诊断。
老医生拿着刚拍的CT看了又看,随后发出惊叹,“奇怪,太奇怪了,这条虫子居然是活的,从医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情况。”
“你就说能不能治?”
首次听到,杜景亮对这个结果无比震撼,晏哥脑子里没张瘤子长了条虫子,这是什么情况。
“之前用过药吗?”
“用过,没有效果。”
上次是在中心医院做的检查,医生开了药,傅裴宴吃了两天,没什么明显的效果,虫子依然在脑袋里,没有繁殖也没有死。
老医生又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日常生活倒是没有明显反应,就是夜里总做噩梦,有时会感觉身体很沉,用尽权利挣扎,醒来发现我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家里的某处。”
察觉异样那天,他就搬回流曲园,在客厅跟房间装了监控,每晚他睡着不久后,会自己从床上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走动,看着像梦游,但他觉得不是梦游。
“以前会有这种情况吗?”
“没有。”
老医生继续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脑袋里面有虫子的?发现虫子的前几天都去过哪里?”
“几天前,我去过一趟德利瑞拉。”
老医生震惊,“什么?你去过哪儿?”
“德利瑞拉。”
傅裴宴又重复一边。
“这这这.........”
老医生语无伦次。
看他这样杜景亮也跟着着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傅先生极可能是被人下蛊了!”
“什么.....什么蛊?”
杜景亮内心受到无比震撼。
他倒是在电视剧看到过给人下蛊,现实中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你们可能不知道德利瑞拉有多乱,地方势力为了争夺地盘明争暗斗,蛊是某个组织常用的手段,听说他们能用蛊操控人心,掌控全局,不过,这些都是我导师告诉我的,我也无法判断,傅先生是否就是中蛊。”
杜景亮双手在颤抖,“赶紧联系你导师,多少钱都没问题,我们愿意给。”
老医生摆摆手,“不是钱的问题,我的导师已经九十多岁的高龄,经不起那样舟车劳顿。”
“导师先生住哪儿,我们过去。”
“我先把检查报告发给他看看,”
“那就麻烦你了。”
事情商定好,老医生开了点些药,让他们回去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