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兮慢悠悠走上来,“你是来要车的吧?”
苏亦承赶忙附和,急忙点头,“对,对,我要找车。”
他不想跟傅裴宴对上。
“找车?”傅裴宴疑惑地挑眉,“你不是有车吗?怎么还要找人借?”
“被我爸拿去哄小情人了,这不我刚借来开一晚,就被他追着来要回。”
语气自然地像是现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苏亦承:“......”
“你稍等一会,我找找钥匙。”
苏若兮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似的,转身回去找钥匙,留下苏亦承独自面对傅裴宴,上次的事自知理亏,哪怕公司的事有人处理,面对傅裴宴时,依然不敢太强硬,甚至有点心虚。
傅裴宴目光锐利,犹如冷冽的寒霜打在苏亦承身上,“我只是出差几天,你们就迫不急待来欺负她?”
苏亦承干巴巴地否认,“没有。”
“送出去的车都能抢回来,还说没有,也罢,既然你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原先的项目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就知道会拿这个压他。
放在之前,苏亦承会害怕,现在他们不是没有依靠,那位纪先生已经答应投资,静怡也跟他出国旅游,他们两的事算是定下来。
只要有人帮忙,跟傅氏合作的那点损失不算什么,与其被人拿捏命脉,倒不如将主动权抢回来。
他面不改色,“既然傅少爷不愿合作,我没什么好说的,按合同的条款处理就好。”
“会有人联系你。”
傅裴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合同没签钱没到账,气势倒先上来了,苏亦承比想象中要自负得多。
“好。”
一会后,苏若兮走出来把钥匙还给他,“喏,钥匙。”
苏亦承拿了就走,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真够嚣张的。
难不成祁纪已经把钱打给他们了?
应该没那么快。
苏亦承真的拿到钱,恨不得敲锣打鼓让所有人都知道,态度会比现在嚣张十倍,不会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
“你刚跟他聊了什么?”
傅裴宴盯着对面的门,目光幽深,暗流涌动,“没什么就是取消了跟苏氏的合作。”
“那岂不是要赔他们一笔钱?”
虽然是合理的违约金,想到苏亦承能拿到一笔赔偿经,比她丢钱还难受。
“想多了,先违约的是他,我没找他要钱就不错了。”
“他先违约?”
“对。”
苏若兮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真相如何,只要傅裴宴说他们先违约,那他们就违约在先,现在苏亦承以为有高人帮助,不会争辩,只会默默认下,一来不会得罪傅裴宴,二来少了撕逼扯皮的时间。
那天之后,苏亦承再没有打电话骚扰她,就算在小区里遇到,也当做陌生人,匆匆走远。
傅家
管家看到失踪多日大少爷回来,激动地热泪盈眶,赶紧去禀报老爷子。
那天受到刺激后,老爷子的身体情况就变得越来越差,躺在床上神情恍惚,夜里从噩梦中醒来,会暴躁地乱扔东西。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管家激动地喊。
老爷子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确定是他吗?”
“确定确定。”
管家无比坚定,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隔着屏幕可能认不出来,但当面看肯定能知真假。
“爷爷~~~”
傅裴宴走上来。
老爷子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眶通红,泪水打转,“你过来.....”
傅裴宴走到他面前。
老爷子抬起手,捧着他的脸,用力揉搓,不是假皮,是真的,真的是裴宴。
“你回来了。”
这一刻他真正安心。
管家老泪纵横,抹了一把眼泪,“老爷很担心你,吃不好睡不着,派了很多人去找你,少爷,你有跟他们碰面吗?”
“没有。”
“这样啊。”
管家遗憾。
老爷子握住他的手,认真问,“吃饭了吗?我让人去做饭。”
“你去吧。”
管家应了一声,匆匆跑出去。
房间里只剩老爷子跟傅裴宴。
傅裴宴先开了口,“爷爷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卸下了半真半假的嘘寒问暖,气氛变得冷淡许多。
“既然平安回来,就别操心其他的,剩下的事我会让人处理好。”
傅老爷子不愿意告诉他,动用那边的势力救人已经违背原则,结果人没救出来反倒给他们带来无妄之灾。
现在要处理的问题是不能他们回国闹,无意义的闹剧必须在那里结束。
傅裴宴:“您到现在还想瞒着我?”
“我是为你好。”
老爷子神色漠然,不愿提及与之相关的话题。
“你是真的为我好,还是怕我知道的太多,威胁到你的地位。”
这话把老爷子给点炸,苍老的双眼,死死瞪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爷爷,你不用否认,有些事我不清楚,不代表我一无所知,我只是希望你能开诚布公地跟我谈一次,谈谈傅家的事,我妈的事,还有奶奶的事。”
傅裴宴不想逼他,所以等了又等,等到父亲去世,等到他无缘无故被人掳走,等到现在,不想再等,他想知道真相。
他的坦诚让老爷子大惊失色,朝暴跳如雷地喊,“你不是裴宴,你是谁!你是谁!”
“我是。”
“你不是,你滚,给我滚!”老爷子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阿荣!阿荣!”
管家听到声音,匆忙跑上来,“老爷,怎么了?”
“把他抓起来,他不是傅裴宴,他不是!”
老爷子疯了似的命令,最注重仪态的他现在不顾一切,疯狂地像头野兽,恨不得张开血盆大口,咬断傅裴宴的脖子。
管家看看傅裴宴,为难道,“老爷,他就是少爷啊。”
“他不是.....咳咳咳.......”
老爷子的情绪异常激动,一口气没喘上来,被呛得剧烈咳嗽。
“李医生,李医生!!!!”
管家急匆匆把李医生喊过来。
他们手忙脚乱安抚老爷子的情绪,场面混乱,傅裴宴看了一会,离开房间。
几分钟后,管家从楼上下来。
“大少爷,你这就要走了?要不先吃完饭再走?”
“不用,他不欢迎我,留下也是给他添堵,流曲园的密码是多少?”
都八十岁的人还揪着手里那点权利不肯放。
管家把密码告诉他,随即又辩解,“老爷挺在意你的,就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情绪容易失控,有些事时机到了他会告诉你的,何必如此执着。”
“什么时候是时机?”
管家答不上来。
他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你真想知道的话,不如去问问夫人,或许他愿意说。”
“知道了。”
“苏小姐的事.......”
傅裴宴看向他,“荣叔,你是家里的老人,也是爷爷亲自培养的人,很多时候服从他不是坏事,但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若兮的事,我不会跟他追究,至于你,好好照顾他吧。”
他不是不想追究,而是不能,老爷子的身体太差,只是闲聊两句已经气得不行,跟他硬杠,估计能把人气死。
“是。”
从家里出来,傅裴宴去了流曲园。
几天没人来,里面的气息变得阴冷,房间里空荡荡的,早已没有苏若兮的东西。
他拿出行李箱,把衣柜里常穿的衣服带上,翻的时候,无意看到底层的大箱子,里面全是苏若兮的东西。
就知道她没带走。
傅裴宴失笑,又把东西放回去。
先留着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半个小时后,他拖着行李箱来到江景小区,因为没有门禁被拦在外面。
楼上
苏若兮抱着枕头靠在床头,思考着晚上是出去吃,还是在家煮面条。
傅裴宴回了家,估计会在家住。
煮面条吧。
省时省力,不用出门。
她放下手机,正要下楼,来电铃声响起。
傅裴宴的电话。
“怎么了?”
“被扫地出门了,有没有好心人让我借宿一晚?”
苏若兮:“......”
这是在玩什么新奇的游戏吗?
“苏小姐,能让我借宿一晚吗?”
这人......
苏若兮有些想笑,“行。”
“那就麻烦你下来接我一趟,我没有门禁,进不去。”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