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雅的手伸半天，傅裴宴没看到似的，不说话也不拿卡，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黎曼姝只得上前圆场，“他的卡在我这。”
好歹把面子挽回了些，沈清雅没那么尴尬，硬着头皮把店员喊来，“刚才这位小姐试的那套礼服，我替她全额付款。”
“小姐，这边请。”
店员把她带到收银台。
柳倩然看得眼热，苏若兮真是好命，随便遇到的人都舍得帮她买单，没记错的话，刚才那套礼服，单买的话要九十万。
苏静怡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沈清雅在搞什么鬼，说好来找苏若兮麻烦，怎么这么烂好心给她买礼服。
她哄了沈清雅这么久，什么都没捞到，苏若兮跟沈清雅作对，反而得了好处，叫她怎么甘心。
买完账回来，沈清雅把袋子递给她，“苏小姐，给你。”
“谢谢。”
有冤大头帮她买单，苏若兮当然是乐意之至。
她伸手去接，还没拿稳，沈清雅就松了手，袋子掉到地上，里面的衣服顺势滑出来。
沈清雅惊了下，满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拿稳了。”
“没事，是我手不够快。”
苏若兮弯腰把衣服捡起来。
这种伎俩，也就能整整脸皮薄的人。
她脸皮厚，不在意。
沈清雅搂着黎曼姝的手，撒娇道，“快十二点了，伯母，我们去吃饭吧，逛了这么久，都有些饿了。”
“好。”黎曼姝看向苏若兮，“苏小姐要一起吗？”
柳倩然抢先一步，替她回答，“当然，若兮自然是想跟几位谈谈心的。”
这么好的交流机会，傻子才会放过。
几人来到附近的餐厅，挑了个包厢坐下来。
一行六人，表面相处挺和睦，实际上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心思各异，都有自己的打算。
饭桌上柳倩然积极寻找话题，努力刷存在感，还不忘拉一下自己的女儿。
好歹是傅家，奉承几句总没有好处，出去还能向人吹嘘，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找不到门路。
黎曼姝没心情听她乱扯，维持着表面的和善。
等菜送上来，柳倩然消停了会。
黎曼姝有机会跟苏若兮搭话，“苏小姐，我听说你要参加最新一届的服装设计大赛？”
“嗯。”
苏若兮点头应道。
“若兮是代表公司参赛的。”
柳倩然见缝插针地接过话。
“姐姐还说要拿到冠军呢。”
苏静怡也跟着接话。
看似是在帮苏若兮说话，实则是在给他挖坑，参加比赛的选手来自全国各地，情况还没摸清楚就信誓旦旦要拿冠军，说好听点是胸有成竹，说得直白些就是心浮气躁不自量力。
“是吗？”
黎曼姝有些惊讶。
“当然，我姐很强的。”
苏静怡扬了扬下巴，比当事人还自信。
“一个两个都替我回答，你们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这么了解我？”
苏若兮笑着，言语中带着似是而非的讽刺。
苏静怡表情无辜，“姐，不是你跟我说的吗？我也没说错啊。”
苏若兮：“没，你没说错，我就是要拿冠军。”
“真不巧，我也打算拿冠军，这么一来，我们还是竞争对手。”沈清雅端起桌上的红酒，“苏小姐，我敬你一杯，祝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苏若兮端起酒，假模假样地跟她碰了下杯子。
黎曼姝说，“有不懂的问题可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说得很认真，苏若兮没有当真。
末了，她又对沈清雅说，“清雅，你也要好好准备，裴宴希望你能拿到冠军。”
“伯母，我会的，为了裴宴，我一定要拿冠军。”
沈清雅眼神坚毅。
不仅仅是为了裴宴，更是为了自己。
她不比苏若兮差，就算拿不到冠军，名次也要比她高。
黎曼姝抓着两人的手，语重心长，“你们两都要好好的我才放心，尤其是你，裴宴，好好对清雅。”
苏静怡暗自打量一会，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让苏若兮难堪的办法，“沈小姐跟傅少爷的婚事，什么时候办，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喝喜酒了。”
傅裴宴抬头：“我目前单身，暂不考虑结婚。”
简单的一句话，无形中既回答了她的问题，又否认了沈清雅的身份，一时间气氛凝滞。
几人面面相觑。
沈清雅更是尴尬地无地自容，不自然地给自己找补，“静怡，你乱说什么呢，我跟裴宴的事还早。”
“不好意思。”
苏静怡嘴上愧疚地道歉，心里乐开花。
傅裴宴说他目前单身，不就是变相地否认苏若兮的存在，勾上又如何，人家根本不承认她的身份。
因为苏静怡的问题，导致后面的气氛怎么调节都无法缓解那阴沉的压抑感。
饭局就这样仓促结束。
从餐厅出来，沈清雅情绪低沉，傅裴宴不是第一次否认她的身份，每一次都让她失望又难过。
“伯母，我跟裴宴真的合适吗？”
她可以主动，可每一次主动换来的都是拒绝，也会伤心的。
她是沈家大小姐，为了个男人，低声下气，厚着脸皮倒贴，看着就好掉价，外人看了会怎么议论她。
“怎么不合适，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没有哪个女人，比你更适合裴宴。”黎曼姝抓着她的手，“清雅，我知道裴宴现在不喜欢你，但别那么快就放弃，他只是对过去的事抱有芥蒂，你多跟他聊聊，他会懂你的。”
沈清雅沉默着。
她倒是想聊，可是裴宴不给机会，总是拒绝跟她交流。
“放心好啦，苏若兮我会想办法弄走，她不会是你的阻碍，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前学习，怎么当傅家的女主人，不管未来发生什么，裴宴的妻只能是你。”
被她这么鼓励，沈清雅又有了信心，“好，我知道了，我会做好的。”
她跟裴宴是有感情基础的，就算偏向苏若兮，那也是一时的，而且，她要是不嫁傅裴宴，京都的豪门，没几个配得上她，到时候只能下嫁。
她的婚姻，不该如此。
“这就对了。”黎曼姝满意地笑，几秒后觉得有些不对，“裴宴呢？他怎么还没出来？”
“他去洗手间了，让我们去停车场等他，走吧。”
去洗手间要这么久？
黎曼姝轻嗤，却没有要去找人的意思。
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不然就是把裴宴往苏若兮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