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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天晴了,雨停了!

    随着强弩发出的“嗖嗖”声响。

    最后一只狼的腰部被弩矢射中,瘫软的爬到在地上。

    似乎是预感到了最后的归属。

    狼张开嘴,“嗷呜…嗷呜”的发出悲鸣,可怜兮兮的望着笼中的三人。

    或许,这也是它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笼子的作用,不仅可以关它们,更可以用来保护它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校场中围观的兵士也从原本的好奇、惊讶到最后的意兴阑珊。

    毕竟,一场单方面的屠戮,无论是谁…看的久了也会觉得无趣。

    倒是笼子内,关麟侃侃而谈。

    关银屏一边听,一边细细的观察每一只狼。

    周仓师傅提到过,狼是狡猾的动物,关银屏担心它们诈死。

    而关索则忙不迭的抛出疑问。

    ——“四哥,依你之言,那东吴国主孙权也是这样射虎的么?若是如此,那岂不是与英武完全不搭?有此牢笼在,便是五岁小儿,给他把弩矢也能把老虎给射杀了!”

    不怪关索这么问。

    北宋文豪苏轼的词中还有这么一句——亲射虎,看孙郎!

    仿佛孙权十分勇武一般。

    可实际上嘛…

    关麟笑着道:“孙权的父兄是孙坚、孙策,孙家一门勇武,骨子里埋藏着热血与激昂。故而他从小就喜欢狩猎,起初时经常骑马射虎。”

    “可有一次遇到老虎时,老虎向前扑上马鞍,吓坏了孙权,虽最终在侍卫的帮助下也抓住了那老虎,但江东重臣张昭便开始劝他。”

    “为人君者,应该能驾御英雄,驱使群贤,岂能驰逐于原野,骁勇于猛兽?一旦有个好歹,不怕被天下耻笑?”

    讲到这儿,关麟顿了一下,继续道:“张昭话是这么说,可言外之意是告诫孙权,提醒他是不是忘了他的长兄孙策是怎么死的?就跟咱爹一样,单单勇武有个屁用?从那以后,孙权射虎就不敢骑马冒险,而是制作‘射虎车’,把自己关在笼子里,无伤射虎!当然,张昭还是一个劲儿的劝,只是孙权就不再听咯!”

    关麟的话脱口…

    关银屏转过头,面露不信之色,“真的假的?”

    “三姐可以自己去打听下!”关麟笑着道:“这位江东国主,骨子里总是藏着一颗征战沙场的心,一颗想要证明他也能想父兄那样驰骋疆场的心,只可惜…”

    “可惜什么?”关银屏接着问。

    “不说了,我说出来你也不信…”关麟的话戛然而止了。

    这可吊起了关银屏的胃口,她嘴巴一撇,瞪了关麟一眼,“话要么就不要说,说就说完…”

    呃…

    关麟苦笑,一摊手,索性道:“天晴了,雨停了,总有人会觉得他又行了!”

    这话俨然话中有话,关银屏却愈发的觉得四弟是故弄玄虚…

    她正想接着问。

    关羽的声音传出:——“考武结束,关某四子一女,算是都过关了。”

    关麟这才注意到,最后那一匹中箭的狼已经阖上了眼睛,再无生机。

    这考武,总算是结束了!

    “四哥,咱们出去吧?”关索道。

    关麟正要打开铁门,关银屏抢先一步,“我来…”

    俨然,她还是不放心,担心有狼诈死。

    果然,在打开牢笼的一瞬间,一匹倒在地上的恶狼猛地朝三人扑来。

    这恶狼血盆大口张开,像是要为同伴报仇一般!

    只不过…

    等待它的是一把青龙刀,关银屏手起刀落…刀锋已经从这狼的腹部穿透。

    在警觉与第六感上,女人有着天生的灵敏与嗅觉。

    而从挥刀,到劈砍,到收刀,关银屏一气呵成…余光不忘去瞟向台上的父亲。

    此刻的关羽也望着她,还不忘捋着长髯。

    不过,很快他的手指从长髯中抽出,手掌扬起,大声道:“即日起,关家军中,关平为牙门将,统领一营兵马,关兴、关银屏、关索为屯长,各统御一百兵马!此帅令即刻传示三军!”

    “喏…”周仓答应一声,就安排人去通传。

    这…

    关羽的话,引得一干关家儿女齐齐抬头。

    关平略显惊讶,此前他一直是为父亲打下手。

    如今成为牙门将,统御一营兵马,这是父亲对他委以重任,要让他独当一面!

    而在关家军中,一营有五个校,共计五千人!

    至于关兴、关银屏也面露惊喜之色。

    在关家军中,从小卒到伍长、什长、到队率、屯长、军侯、校尉、牙门将,每一级的提升都有着严格的要求,必须用等量的功勋去换取。

    如今,关兴、关银屏、关索直接跳过前三级,从屯长做起,这已经能说明父亲对他们的器重。

    当然,还有一层,却不是他三人能想到,那就是荆州太缺乏人才了!

    这缺乏的人才中既包括参军,更包括将才!

    只不过…

    为何名字中没有关麟呢?

    高兴之余,关平、关兴、关银屏、关索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关麟。

    关麟的眉毛一下子倒竖而起!

    凭什么?

    这便宜爹?这么欺负人的么?

    这是欺负到亲儿子头上了?

    他牙齿紧咬,目光凝起,冷冽的眼芒直勾勾的瞪向关羽。

    ——怎么着?

    ——我荆州九牧王,以巧计与三十三匹狼博弈,不伤分毫,计破群狼,难道就不配做个屯长么?

    当然…

    关麟其实对“屯长”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他也不会放弃习武了!

    可他感觉他被针对了,大庭广众之下,兄、姐、弟都给官了,却唯独漏掉他…

    这便宜爹什么意思?

    这爹不厚道啊!

    关麟一下子就火冒三丈!

    踏!

    踏!

    铿锵有力的步伐迈出,关麟大踏步就往台上行去。

    关索连忙喊道:“四哥,别…”

    关麟置若罔闻。

    关银屏见势不对,快步拦在他的面前,“四弟,等回去再说…”

    摇头!

    关麟重重的摇头。“回去?回去就没人说了!”

    “四弟,你别冲动!”关银屏还在劝。“爹或许…还因为今早的考文而生着你气!”

    关麟却甩开了关银屏的胳膊,径直朝关羽所在的高台那边行去。

    一边走,一边口中喃喃。

    ——“天晴了,雨停了,总有人觉得…他又行了!”

    看这架势。

    当儿子的是要向爹——兴师问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