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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请指教

    因着野道人被打的事,苏子籍对这位幕僚的安危,已有些不放心了。

    京城虽天子脚下,轻易不会发生命案,但也正因是天子脚下,鱼龙混杂,野道人的人脉在这地方没法跟盘踞多年势力相比。

    为了不再发生意外,苏子籍提前准备好了一物。

    他将自己还没有上交的皇城司百户令牌,以及一张黄纸递了过去,吩咐:“遇到了危险,立刻出示令牌,或用令牌召集公人。”

    “还有,这符咒,抵达到目标的人,就立刻撕开,但效果只有一天。”

    文心雕龙的这次进化,不仅仅上限提高些,最重要的是,不需要自己亲自在场就可发动。

    这是极有效的效果,要是次次在场,迟早会被人发觉。

    野道人看着被苏子籍托在手心的符咒,略一躬身,没有多问,就小心翼翼接了过去,藏在了怀里。

    “主公放心,一定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又走了一段路,不到望鲁坊,野道人又找了地方下车了。

    牛车送下了一人,继续前行,随着一条繁华街道远远望见,望鲁坊就到了。

    这地方不大,整个望鲁坊也不过六七十户人家,但每户都是几进院落,兼着花园,有时在花墙透过缝隙看去,能看见花木茂盛,真有“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感觉。

    临街的铺店不少,差不多都是老字号,在京城各处亦是有分店。

    这里住的都是勋贵官宦,能在这开铺子,不仅是为了赚钱,更是商贾中显示身份的一种方式。

    淮丰侯府的门前,苏子籍在牛车上一下,就有守在外面随从看到了,立刻笑着迎上来。

    “哟,苏会元,我家小侯爷刚才还念叨着,说您必是要到了,差小的在这里等着,这不就等到了您?还请随我进来,小侯爷正在院落里会客。”

    苏子籍都不必问,就知道,这客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林玉清了。

    他之前与方小侯爷提过,自己最近对棋艺也有兴趣,若能帮着多联络着棋圣林国公子,自己感激不尽。

    今日本就约好了在淮丰侯府见面,方小侯爷肯用心,自会想办法将林玉清请过来。

    以苏子籍现在表面上身份,还不足以当主家来邀请林玉清。

    但方小侯爷邀请了,二人都是来做客,到时趁机请教,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而且以方小侯爷的消息灵通,应该能得知,自己客卿被林国公子的人所伤,就足以让方小侯爷出面,做个和事老了。

    果然,到了方小侯爷院落,一到会客的花厅,就看到了林国公子与方小侯爷正在说笑。

    见苏子籍进来,应前面已有人通禀过,林国公子也不惊讶,还随着方小侯爷一起起身,对苏子籍作揖:“苏会元,又见面了。”

    不得不说,林国公子这眉目带笑的样子,煞是雅致,实是看不出,二人门客之间不久前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苏子籍也笑着作揖:“有能在这里再见林公子,我之幸也。”

    又对方小侯爷说:“早知林公子在小侯爷处做客,我说什么也要早些到了,这样,还能多向林公子请教一下棋艺。”

    方小侯爷立刻点着:“好啊,我就说,平时你不好请,今日竟到的这样快,果然是为林公子而来!”

    苏子籍亦笑:“既已被识破,那我可就厚着脸皮,直接再邀棋了。”

    转身就对林玉清说:“林公子,不如再来一局?”

    林玉清虽心中对苏子籍突然到来有着种种猜测,但二人明面上并没有撕破脸,真说起来,就算真被人得知二人手下有了冲突,其实对很多人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

    谁家家大业大,不与别家发生摩擦?

    林玉清沉默一下,抬起头,面带微笑:“既是苏公子相邀,敢不从命?”

    伺候的人个个人精一样,都不必方小侯吩咐,见状,就已利索备了棋盘。

    苏子籍与林玉清分别坐下,苏子籍又开口:“还请林国公子指教。”

    林玉清谦虚说着:“应是你我二人切磋而已,谈不上指教。”

    苏子籍却不肯罢休,笑着:“林公子乃棋圣,我不过略学过一些棋,要说切磋,您太过谦了,也显的我太自大了,还请公子指教一二。”

    话说到这份上,林玉清不得不应着:“好,既是这样,我就托大指教一二。”

    应完,见着苏子籍含着笑,似乎赚了一千两银子的表情,心里觉得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苏子籍可不似是这样拘束表礼的人,莫非是做此姿态,好让我不再追究他的客卿查我之事?”

    “不过这种查询,本是常事,相反是我这方面过火了些。”

    心里猜测,林玉清与苏子籍慢慢下棋。

    才下了几着,林玉清就一惊:“咦,苏子籍的棋艺,又有进步,而且还隐隐渗着我的棋风。”

    “要不是我自己清楚,我还以为是我手把手培养的棋手。”

    “最使我惊讶的是,苏子籍的棋艺,其实不算高,但偏偏似乎对我的棋路非常熟悉!”

    “我看过此人的文章,端是厉害之极,几乎是炉火纯青。”

    “难不成他对围棋,也有这种天赋?”

    林玉清在京号称棋琴双绝,固然是为了传播名声,但要不是心中真喜欢,也不可能到这境界,顿时笑容真挚许多,正色问:“苏公子,没有正式拜过师,学过棋罢?”

    “我本是县里寒门出身,却没有正式学过。”

    “难怪,难怪,不过以公子的天赋,真潜心学个几年,必能成国手。”林玉清说着,心中感慨。

    这个少年已是会元,以后必是朝廷大臣,怎么可能在棋道上行走。

    而且,自己也要回国,怕是不能深入结交了。

    城外·别院

    曹易颜等着心急,这天正要出门,就一人忙忙进来,问:“什么事?”

    “主公!”这人其实是一家酒楼的掌柜,三十多岁,颀长身材,看去精明利落,一丝不苟报告,将手中文书递给曹易颜:“这是您要的消息。”

    “你说,他就转借了本书,还有每天学棋学琴?”曹易颜看完了,有些不信。

    掌柜点首:“是这样,我让人盯着,发现除借妻之名,请一位小姐来家中教琴,只是去淮丰侯府,去跟林玉清学棋。”

    “听消息,两人还相谈甚欢,并无冲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