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忙问:“你抽什么风?”
秦无病说:“皇上的眼睛在,我总要做个样子。”
老和尚琢磨了一下道:“也是,他说一句顶郭正他们十句!你们四个快点,别弄疼他,吱哇乱叫的,丢人!”
这次好在福尔摩斯四人都在,四人齐心合力,刚将秦无病收拾利索,门又被推开了。
“来了,来了!他们清点清楚人,马上就走,一刻不能耽搁,郭大人和林大人真的请了大夫来,一个个把脉……”
林淮气喘吁吁的跑进屋,话还没说完,秦无病的眼睛已经看向门口处,且眼神冰冷。
林淮下意识的回头,脱口而出:“吓我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动静?”
诚郡王面色有些苍白,却仍带着傲气,眼神不屑的盯着秦无病,说:“知道七爷爷在此,我怎能不尽快来问安。”
诚郡王说着,脚下却没动,只这么冷冷的盯着秦无病。
“你七爷爷在此,你倒是过来磕头啊!”老和尚没好气的嚷嚷道。
诚郡王面色微变,咬了咬牙,进到屋内。
秦无病这才看到诚郡王身后还站着一位年轻的太监,想来便是那位德才,秦无病朝德才微微一笑,抱了抱拳,没等德才回礼便又看向在给老和尚磕头行礼的诚郡王。
德才躬身进屋,等诚郡王起身,他忙跪下满口吉祥话,磕了三个头。
老和尚笑的很欢快,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扔给德才道:“赏你玩的!”
德才受宠若惊般又跪下磕了三个头。
诚郡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转头看向秦无病,微微扬起下巴问:“你可是静海捕快秦无病?”
秦无病放肆的上下打量着诚郡王,只当没听到诚郡王的话,而是跟老和尚说:“七叔,说实话,咱们家的人,长得都不赖,男的玉树临风,英俊挺拔……”
“大胆!”诚郡王爆喝了一声。
老和尚正端着茶杯美滋滋的听着,这一生爆喝,老和尚直接将茶水扣到自己身上了。
“你吓着你爷爷了!”老和尚吼道。
德才赶紧上前,小福利落的将帕子递上,德才熟练的帮老和尚擦拭。
诚郡王忍了忍,朝老和尚躬身道:“是孙儿的不是,只是孙儿听这捕快大放厥词,无尊卑之分……”
“你知足吧!这是玉儿看上了他,他将来是你姑丈,我挨着辈分没好意思跟玉儿抢,要不然,我与他早就拜把子了,你得喊他爷爷!”
德才没憋住扑哧笑出声来,他马上跪地连说:“奴才该死!”
老和尚赶紧将他拉起,说:
“我面前没那么多规矩,你没见我们爷几个平日在一处,只是嘻嘻哈哈,不论尊卑,不讲规矩,你要知道,真正的规矩在心里,整日放在口中,这心啊,不一定摆的正!”
“老祖宗说的极是!”德才附和道。
诚郡王紧咬着牙关才没让难听的话说出口,他怎会听不出来老和尚这是话里有话,他又怎听不出来老和尚对秦无病处处有维护之意,可眼下他自是很清楚自己的境况,他能做的不多,可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即便将来你有可能与小姑母成亲,但眼下,你仍是捕快,见到本郡王,不知行礼,你可知罪?”诚郡王盯着秦无病冷冷的问。
秦无病笑了,问:“罪在何处?托诚郡王的福,我眼下一身伤,能站在这里,已是极大的尊重,莫不是诚郡王想要明着取我性命?”
诚郡王上前一步:“你敢诬陷本郡王?!”
秦无病也上前一步,依旧笑容满面:“实话实说!”
诚郡王扬手便要打,抬起的手臂却被林淮紧紧抓住。
“听我句劝,打不得!”林淮认真的说。
“连你也敢欺我?”诚郡王双目都要喷出火来。
“我这是在帮你!你回京后会如何,还不全看我三弟肯不肯放手?这里也没外人,没必要藏着掖着。”林淮放下诚郡王的胳膊,去没有松手:
“你这时候图一时之快有何用?更何况,你想出这口气怕是不能,你虽长我几岁,也算是看着我长起来的,我脾气有些混,你是知道的,他喊我一声大哥,我便会站在他前面,你想动他,那得先把我打死。”
诚郡王面色极是难看,他甩掉林淮的手,阴恻恻的道:“回京后如何那是后话,只要我眼下还是诚郡王,他就得给我跪!”
“当我是死的?”老和尚扬声道。
诚郡王脸上的肉抽动了几下,他转身躬身道:“七爷爷当初离京时,孙儿尚未出生,知道七爷爷要回京,孙儿十分欢喜,想着等七爷爷回京后,定要好好在七爷爷身前尽孝,可七爷爷为何……”
老和尚冷哼一声道:
“我回京,真正欢喜的是皇上,你欢喜个屁!自从你弟弟继位,还有能让你欢喜的事吗?在我身前尽孝?是咒我无儿无女?我回京便成亲,生一窝给你瞧瞧!”
诚郡王的脸有些扭曲了,德才忙上躬身道:“时辰不早了,想来王将军那边也已安排妥当,奴才知道诚郡王不舍老祖宗,不日老祖宗也会到京,到时自然多得是时间,诚郡王……”
若说这屋里诚郡王最怕谁?当属德才!
他在外的一举一动,说过的每一句话,德才回京后都要向皇上禀报,说多说少全看德才,所以一路上诚郡王从不敢把德才当做奴才。
德才的话是给诚郡王一个台阶,诚郡王不得不下,他忍气朝老和尚行礼告别,老和尚假模假样的端起茶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诚郡王已经走向门口了,秦无病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诚郡王愤怒的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