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着的那个也被他们的喊声惊动了,三人汇聚在小门的门口,那人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在喊什么,人怎么可能跑了。”
一人捏紧了手上的簪子:“她们趁我们睡觉的时候,翻出窗子逃了!”
“什么,她们怎么会醒,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对了,刚刚我就说感觉有个女的醒了,你还不信,现在好了吧?”
随即有门被踢开的声音,乒呤哐啷的震天响。
“怎么回事,到底躲到哪里去了,都怪你!”
“怪我有什么用,还不是你先睡着的!”
“行了行了别吵了,你们往左边,我去右边,分开找,肯定没有跑远!”
一顿混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如此看来,除了这三人暂时没有其他的人了。
小院子的屋内,沈倾云灰头土脸的从床底爬了出来,压低声音说道:“人都走了,千雪,我们也走,万一他们反应过来了,回头找我们就完了。”
季千雪随着她也从床底出来了,她头顶都是灰尘和蛛网,此刻却也顾不上了。
两人提着心悄悄出了小门,发现外面竟然是个大院子,一角点了一盏烛火。
旁边有个小屋,门敞开着,一眼能望到屋内空空如也,一张木桌两个凳子根本藏不住人。想必就是刚才被那三人踢开的,想要找她们是不是藏在里面。
而黑暗中,似乎有人的脚步声不断靠近。
好像是他们回来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沈倾云拉起季千雪直接逃到小屋子里,门就任由着它大大开敞,然后躲到了门后的墙角处贴着墙蹲着。
那三人似乎是围着房子找了一圈却又不见人,因此重新汇合了过来。
“找到踪迹了吗?”
“没有,太奇怪了。”
“是啊,就两个女人,怎么跑这么快,她们躲哪去了。”
他们就站在院子中间讨论,一人气得往小屋的墙上踢了一脚。
但凡有人此刻走进了小屋子,一眼就能发现她们。
季千雪忍不住浑身颤抖,她死死捂住嘴,确保连大的喘息声都不会传出去。任何细小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都将会被立马察觉。
感受到她的惊慌,沈倾云用手附在季千雪的手上,双眼凝视着她,无声地鼓励着。
明明是彻骨的黑夜,季千雪却仿佛从沈倾云澄澈的眸子里看到了跳跃的星光,这一刻,她的心突然慢慢沉稳了下来。
一滴无声的眼泪滑落,季千雪回握住了沈倾云的手,两人在黑暗中淡淡一笑,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屋外,突然有人问道:“她们没有武功,能跑的掉吗,房间里检查了没有。”
一阵脚步声,他们果然如预料般的,跑回了之前关押两人的房间,一通查找,仍旧是没人。
“簪子都掉在门外了,她们肯定是跑出去了啊。”
“人跑了,那该怎么办。”
“再怎么跑,这里是郊外,两个女子能跑到多远呢。如今时辰未到,连城门都没有开。"
“是,这样,你去跟上面的禀告情况,尽快进行下一步。我们两个去城门口守着,万一发现这两个女人,还来得及控制她们!”
“凭什么挨骂的事情又要我去做?”
“都这个时候了,还扯这些做什么呢,事情没办好,到时候都得死。”
三人吵吵嚷嚷的,似乎去牵了马来,随着马蹄声渐远,整个院子里都寂静了下来。
季千雪这时才颤着声开口:“倾云,他们好像走了,我们要出去吗?”
沈倾云想了想,摇摇头:“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回来,若是贸然出去迎面碰上就完了。我们就待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说。到时候如果能找到人求助是最好的。”
季千雪点点头,她眼眶通红,却忍住没再落泪,只是将头靠在沈倾云肩上。
两人相互依偎着,僵着身子却不敢挪动半分。
院子里又突然传出脚步声。
“都说了已经跑了,你非要再回来看一趟。”
“我也是碰碰运气,算了,走吧。”
听声音,还是刚刚三个男人中的两个。
之前的烛火已经被熄灭了,月光从敞开的房门里照射了进来。
沈倾云和季千雪在黑暗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侥幸。
还好刚才没有出去,否则怕是被抓个正着。
这番折腾下来,三人是彻底的离开了。不过沈倾云和季千雪仍旧不敢大意,最多偶尔活动一下腿脚。
此刻,黎明前的黑暗是如此漫长。
司明宣得知两人跑了,气得又推了一个大花瓶:“废物,两个没有武功的女人都看不住!”
“殿下,主要是那沈倾云,谁知道她身边竟然还有那么厉害的两个暗卫,伤了我们不少的兄弟。还有那璃王府的,咬死了我们,这才抽不出人手啊。”侍卫跪在下面,努力找着借口。
但他知道,这一次也怪他们轻敌了,本想着两个女人,又中了药,怎么都能看得住。
司明宣暴怒以后,还是慢慢冷静下来:“算了,不管怎么跑,她们都消失了一个晚上。原本想更久一点,不过一晚也够了,哼,就算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别人信吗?”
侍卫低着头:“殿下,那我们的计划。”
“照常进行。”
“是!”
第二日清晨,太阳不过才蒙蒙亮,京兆府那边就闹开了。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大声哭着:“大人,奴婢要报官,小姐和沈小姐出去游湖却被坏人抓走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
渐渐有人围观过来,这一听可不得了。
太傅府的小姐季千雪,还有国公府的小姐沈倾云,两人竟然双双失踪,一夜未归!
这,两个如此貌美的女子被掳,可能会发什么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怕是已经被玷污了吧?”
“多半是这样,可惜了。”
“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之前也有女子被拐的案子,但是身份这么高的,还是头一次呢。”
......
外面的众人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太傅府的人已经气疯了:“说了要把消息压下去,是谁,到底是哪个贱婢去报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