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微生景清还是决定把赵倡放了,不过在这之前两人之间造成了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内容只有微生景清和赵倡两人知道,就连一直在一边的玉云见和文易宁都不知道这交易的具体内容。
玉云见看着远去的赵倡,不解道:“就这么把他放了?他以后不会卷土重来吧?”
微生景清摇头道:“不会了,而且活着的赵倡比死了的赵倡,更有价值。”
文易宁问道:“不是啊,那你这样不就和一开始的谋划不一样了?这没问题嘛?”
微生景清笑道:“我也没说一定要谋划中的结局啊?再说了,谋划谋划,当然有利的结局才叫谋划了。我觉得现在的结局,就对未来的我更有利。”
文易宁和玉云见听到这个皆是之后,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是仍有赵倡远离。
微生笑道:“行了,回去吧。”
闻言,文易宁搀扶着玉云见,朝着周隋的方向招呼了一声之后,跟着微生景清向着镇子外面走去。
而镇子上的人见到这边的动静已经安静下来了,都是朝着这边围拢过来。这些人在看见微生景清四人的时候,脸上惊骇的同时,还在对他们指指点点得。
不过,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也只敢站的远远的小声嘀咕,不敢接近微生景清等人。对此微生景清几人也只是相视一笑,加快了步子。
文府之中,文易宁先是安顿好了受伤的玉云见又打发走了周隋之后,这才找到了微生景清。
他找到微生景清的时候,对方正在和文卫君下棋。文易宁还在靠近,就看见文卫君眉头紧皱,举棋不定。不用想,这一局微生景清肯定是用了三四分实力,不然文卫君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文易宁走到两人身边,先是恭敬的对着文卫君叫了一声爹,这才坐在了微生景清的身边,安静的看着棋局。
不出预料,没一会儿之后,文卫君便败下阵来。文卫君看着棋局,半天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文卫君说道:“景清小子,你老实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和我下棋是不是都故意让着我呢?”
其实对于这件事文卫君早有察觉,只不过他一直没有点破而已。
微生景清抿嘴笑道:“也不能说是让棋吧,毕竟难得陪文叔下棋,那就要陪开心了。”
文卫君点了点微生景清,笑骂道:“不愧是小滑头,就数你能说会道,不过我喜欢。”
说着文卫君看了文易宁一眼,而后才继续道:“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之间有事你们先谈,我还有点事,晚点再找你下棋。”
微生景清点头说道:“行,那小侄就不送了。”
文卫君摆了摆手,起身就离开了,只留下文易宁和微生景清两人。
微生景清稍微侧头,问道:“云见怎么样了?”
文易宁回答道:“他已经睡过去了,身上的伤势也稳定下来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微生景清点头,“京城的事情处理完了,很快我和云见也要离开了。”
文易宁闻言,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说道:“我想和你一起出去。”
微生景清拒绝道:“这次太危险了,没必要把你们也卷入进来。而且,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文易宁说道:“可我们是朋友啊,再说了多一个人不同样的也是多一份力量吗?”
微生景清看着文易宁一脸坚定的模样,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能是点头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不过微生景清却说道:“一起行动,听我安排。不然出了意外,我怕我一个人救不了你们两人。”
文易宁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
是夜,大雪纷飞,街上无一人。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孩子,在街上快步走着。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让老人疑惑的停下了脚步朝着巷子的方向探头望去。
孩子怯生生的拉着老人的手,好奇问道:“爷爷,那里面有什么啊?”
老人蹲下身捂住了孩子的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说道:“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
孩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安静的站在风雪之中,看着老人向着巷子的方向缓慢走去。
老人来到巷子边上,靠着墙悄悄的探出去一个头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巷子里的情况。
“哎呀!”
老人刚把头探出去,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情况,就看见一个大光头猛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老人被吓的直接一趔趄坐在了地上。
孩子看见自己爷爷摔倒了,小跑着就要过来搀扶自己的爷爷。可是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就看见一个光溜溜的大光头,走到了他爷爷的身边,轻轻的弯下腰将老人扶了起来。
老人看着这个和尚,愣了愣,问道:“法师,刚刚巷子里的?”
修缘笑道:“老人家莫要担心,刚刚巷子里只是小僧走路不当心撞翻了一些东西。”
老人这才恍然道:“那就好,法师以后当心些。”
修缘点头道:“有劳您费心了,天色已晚,老人家还是快些回家吧。”
老人点头,和修缘道谢之后带着孩子快步就离开了。修缘看着这一老一幼二人,消失在了风雪之中,这才转身重新走回了巷子中。
修缘来到了一堆木箱边上,轻轻推开两个巷子,从里面拽出来了一个女人。女人看起来莫约只有二十多岁,皮肤白嫩,身段婀娜。
女人被五花大绑,瞪着一双秋水眸子,似乎是对修缘怨气很深。
修缘看见女人这般神态,差点直接吐了出来。别人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谁,他可是知道的。
眼前这个看起来水灵灵的女人,如今已经五十有余了。年龄大一点倒也无妨,只是这个女人保养的法子,竟然是人血为引。这人血还得是未满十岁的孩童之血,过了十岁就没用了。
女人看见修缘那一副厌恶的表情,此刻也是收起了之前的那副神情。
女人看着修缘,说道:“我说和尚,你我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何要抓我?”
修缘蹲下身,说道:“你以人血为引,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贫僧不抓你,你以为你就能逍遥法外?”
女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妩媚道:“这位大师说的什么话,一些凡夫俗子罢了,他们的血液能够成为我的药引,他们应该为此感到荣幸才是。”
“再说了,那些孩子是他们的爹自己送给我的,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你凭什么抓我?”
修缘皱着眉头,听女人说完之后,回道:“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要动手了。”
说着修缘不等女人回话,直接一掌刀打在女人的脖子之上,女人闷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见到女人终于老实了,修缘这才将女人提在手里,向着衙门的方向走去。
其实抓这个女人只是顺手而为,他路过这里的时候,偶然间撞见这个女人正在勾引一个有妇之夫,行那苟且之事。
一开始修缘只是在那儿蹲守某人的行踪的,压根没有搭理这档子事。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这女人事成之后竟然是直接带走了那男人的孩子。
修缘出于好奇,便跟着女人来到了一座院子之中。随后修缘就看见女人毫不手软的就将那个孩子给杀害了,不仅如此,修缘还看见女人将孩子的血液收集了起来,倒在一口药锅里。
想着之前看见的一幕幕,修缘只觉得心头一阵悔恨。若是他早知道这个女人是此等蛇蝎之辈的话,那个孩子就不用死了。
每每想到这里,修缘胸口之中的杀意就开始翻滚,只恨不得将这个女人一巴掌拍死。
可是他还是强压下了这种冲动,女人该死不假,但是修缘却不能在这里杀了对方,若是被有人撞见,恐怕他此行前来文雪国所要办的事,也可以不用办了,就等着被官府缉拿归案吧。
转过了三四个街头,修缘终于来到了衙门的门口。将女人扔在衙门大门之前狗,修缘来到了一边的鸣冤鼓边上。
修缘抄起放在一边的鼓槌,就开始击鼓鸣冤。敲了没多一会儿之后,修缘觉得里面的人应该听见了之后,这才放下了鼓槌快速的离开了衙门边上。
修缘蹲在衙门对面的房顶之上,看着衙门大门被打开,走出来两个正在穿着衣服的捕快。
这两个捕快出门之后并没看见任何人,便想要转身回去。还是左边那个眼尖,先看见躺在大门口边上的女人。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警惕的靠近女人。发现女人没有动静之后,其中一人这才轻轻的探了探女人的鼻息。
在确认女人没有死,两个捕快这才将女人扛回了衙门之中。临走的时候,其中一人还在四周逛了一圈,最后蹲在了修缘留下的脚印边上,沉思了许久。
修缘见到这捕快不离开,他也耐心等候着。直到捕快回到了衙门之中,将大门重新关上之后,修缘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衙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