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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把录音笔塞进包里,勾着唇,走出体育馆。
过马路时碰上了红灯,她止步在人行道口。
未料身后方狂奔过来个人,一把撸下她肩头的帆布包,拔腿进入了交汇的车流中。
沈烟呆了呆。
小偷?
坏了……
她的录音笔!
沈烟手握成拳,拿出高中运动会上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
“滴滴滴”“滴滴滴”
路上汽车鸣笛此起彼伏。
忽听“刺啦”一声,抢她包的小偷惯性趴在了急刹车的银色小轿车车前盖上。
车主气急败坏的从车窗中探出半个身子,“草你妈的,红灯看不见啊,上赶着找死是不是!”
小偷手忙脚乱爬起来。
但还没站直就被追上来的沈烟推了一把后背,重新趴在了机盖上。
沈烟一手按着小偷的后脖颈,一手拽帆布包。
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
她脸憋的通红,大喝道:“给我!!”
唰——
银光从眼前闪过。
沈烟下意识的躲开,但手依旧紧紧的抓着帆布包,急切道:“我包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你想要钱我可以拿手机扫给,”
不等她说完,小偷果断的用刀割断了手提带。
沈烟捏着两块碎布,向后趔趄了两步,眼见着小偷扯开磁扣,从包中掏出录音笔,扔掉其他东西跑了。
原来不是图钱……
那就更不能让他走了!
这时,一辆车牌号是六个8黑色的迈巴赫从中心路口拐了过来。
林远瞧到前方违反交通规则,横穿马路的身影,出声道:“老板,我看到了沈小姐,她好像遇到了小偷。”
薄御白从文件中抬起头。
刚好目睹她,不要命的从一辆速度很快的私家车前跑过的画面。
他心脏骤停,怒火陡然充斥了胸膛。
丢了什么东西,值得她这么不要命的去追?!
薄御白黑着脸命令:“开过去,把那人逼停!”
“是。”
林远向左打动了两圈方向盘,逆行着汇入了旁边的单行道中。
油门轰到底,车子如同闪电般从其他车辆之间穿过。
在小偷又要闯灯过马路时,黑色迈巴赫一记摆尾横在了小偷的身前。
小偷一屁股摔坐在地。
沈烟捂着上下起伏的胸口,倒腾着不匀的气息上前揪住了男人的后衣领,弯身去拿他身上的录音笔。
然而没想到,在她要拿之前,男人先一步的把录音笔从迈巴赫的车顶上抛了过去。
看着划在半空中的抛物线,沈烟想都没想的绕过车头去捡。
“滴!滴滴滴!”
捡起笔,沈烟起身,只见一辆来不及刹车的大货车打着双闪冲向了她!
亮白如昼的车灯,晃得她失去了方向感,整个人仿若陷入了空白的盒子世界里。
“沈烟!”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鸣笛的声音,砸在她耳膜上。
接着,她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中。
待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沈烟一下,一下,忽闪着失焦的眼睛,企图将瞳孔聚焦。
但看着躺在她身侧,满头是血的薄御白,她眼前越来越模糊。
“薄总!”
林远带着十多名保镖跑了过来。其中提着医药箱的叶青萍道:“沈小姐,麻烦你起来一下。”
闻言,沈烟手撑着地,颤抖的爬起来。
忽地,衣袖一紧。
她微怔,下意识去看薄御白,男人依旧是昏迷着的状态,但肢体好像有本能的反应。
她一动,他攥着她袖口的手就会收紧。
叶青萍发现这点后道:“沈小姐,麻烦你先配合着不要乱动,我这边需要给老板处理伤口。”
“……”
沈烟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看着叶青萍用镊子夹着棉球给男人止血。
暮色下,他浓黑的睫毛被染成了赤红的血色,在苍白的面庞上,显得尤为惊心。
是因为救她才变成这样的……
为什么要冲过来?
他真有这么的在乎她的死活吗?
沈烟心口闷的要无法呼吸,默默的撇开眼。
“救护车来了。”
林远从旁提醒。
叶青萍收了医药箱,说:“沈小姐,还得需请你跟着我们一起走一趟。”
男人攥她攥的太紧,在场的没有人敢去掰薄御白的手指,只能如此。
其实就算是叶青萍不说,她也会跟着。
于是她,叶青萍,二人陪着薄御白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他们一路绿灯的入住到了vip病房。
……
两个小时后,薄御白才醒来。
“老板,您感觉如何?”
叶青萍连忙从沙发处起身,走到床边询问。
薄御白忍着头晕,拿视线环顾了一圈病房,没见到想见的人,眉心紧皱。
翕动唇,气息微弱的问:“沈烟呢?”
“沈小姐大约十五分钟前,出去接电话了。”说完,叶青萍反应过来什么的补充道:“沈小姐被您保护的很好,只是胳膊膝盖有擦伤。”
“嗯。”薄御白眉目舒展,安心的闭目养神了。
叶青萍给男人掖了掖被子。
这时候,打完电话的沈烟从外面回来,轻声问道:“他还没有醒吗?”
叶青萍看了下装睡的自家老板,说:“还没有。沈小姐,我还有点别的事,今晚有劳你照顾老板了。”
“我也有点事。”
刚才陈映南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家,他帮着她联系了个不错的靠谱律师,想要视频通话的聊一聊。
除了外伤,薄御白还轻微脑震荡,肋骨断了两根,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录音还是等他休息好再给他听吧。
“叶医生,等你家老板醒来,请你帮我跟他说声谢谢,明日我再来探望。”
叶青萍:“哎……”
薄御白倏地睁开双目,咬牙磨齿的喊她名字:“沈、烟!”
沈烟身形顿住,立刻折回了两步,“薄御白,你醒了?”
她看起来还是挺希望他能醒的样子,不算太白眼狼。
薄御白气消了下去,高冷的“嗯”了声。
沈烟莞尔:“太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薄爷爷了。”
“……”
合着她不是真担心他死活,只是怕摊上事?
男人身上气压忽高忽低,叶青萍挨不住的道:“老板,沈小姐,你们有话慢慢说,我先出去了。”
“叶医生……”
薄御白不悦道:“叫他做什么,难不成是他救了你?”
沈烟噎了下,说:“薄总,我很感激你舍命相救,但我……”
“你只会口头感谢?”
“不然……?”
“过来,给我倒杯水。”
“……”
沈烟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温水,把病床摇了起来,递给他:“您请喝。”
薄御白没动,用眼冷冷的瞥着她,“你觉得,我是哪只手能抬的起来?”
沈烟后知后觉他现在左右两只手背都插着针头打着吊瓶,抿了下唇,沉默的倾身过去,把水喂给了他。
薄御白喝了几口后,凝视着她问:“你拼死去捡的是什么东西?”
“录音笔。”沈烟坐在床边,说:“里面有乔莺莺亲口承认,两年前车祸是她买通咖啡店老板,陷害我的证据。”
薄御白眸色微变,手指蜷了蜷。
“等你休息好了,我再给你听。”
“不用,”薄御白嗓音低沉的道:“就现在,放给我听。”
“你确定?”
“你不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
沈烟把一次性水杯扔垃圾桶里,从兜里掏出录音按开,声音调到最大,放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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