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军队一路北上逃跑,溃不成军,起先云亲王并不觉得有异常,始终有顾虑,不敢大肆发动军队乘胜追击,只敢且追且停地围剿大庆军队。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王爷!此时绝对是千载难逢,一举消灭大庆主力军的好时候,若您此时犹豫不决,这样好的战机,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丘林松青三番五次检验,甚至有些着急上火。
“本王了解过大庆军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良军队,按理不该这么快溃不成军,只怕有——”
诈字还没说完,便有骑兵加急来报:
巫师来报!说密信加急护送!
一个身穿图腾长袍的巫师走了过来,奉上了一封内鬼写的密信:“这是臣操纵傀儡之术,利用内鬼苏正所得,王爷请过目!”
云亲王拆开信纸,阅完纸上内容,忽然捧腹大笑。
“好,好的很!”
对于巫师的傀儡之术,云亲王从不怀疑,毕竟这个西戎秘术,从来没有出过错。
只要中了傀儡之术,除非死了,不然都会像萧子珊、像个傀儡一样,对巫师忠诚。
见云亲王笑的如此尽兴,丘林松青忍不住问道:“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沉韫,死了。萧瑜,失踪了!现在立刻,乘胜追击,全力追击大庆军队!趁着大庆群龙无首之际,占领大庆疆土,速度要快!”
很快……
西戎军队便在云亲王的命令之下,大举前进。
拓跋宏高兴的快疯了,第一个首当其冲,带着军队追了上去。
攥着缰绳跟在云亲王身后的苏南澈,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从他来此做卧底,发现巫师操控了父亲之后,明明他已经送信了,为什么摄政王会死?就连狡诈如萧瑜,也会失踪。
以苏南澈对萧沉韫萧瑜的了解,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可能是个局。
身侧,宋晨云怕了拍苏南澈的肩膀:“走了老弟,愣着做什么?”
苏南澈对宋晨云厌恶异常,尽管在云亲王身侧做卧底,不得不与宋晨云共事,但他也很少与宋晨云说话,不然和宋晨云相处多了,他总控制不住,想杀了宋晨云。
宋晨云翻身上马,勒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腹,一个俯冲,带兵冲了出去——
仅仅只是一个双腿夹紧马腹的动作……
苏南澈冷沉的眸色就有了些变化……
他记得,宋晨云带领黑金面具刺客放火杀南枝时,曾被萧瑜用刀砍断过左右腿,故而不良于行,总是一瘸一拐,就算骑马,也比寻常人吃力许多,可方才宋晨云翻身上马,双腿自然而然夹紧马腹的动作,自然纯熟,丝毫不费力,完全不像平时一瘸一拐的模样。
凭借从前丰富的判案经验,还有方才的蛛丝马迹,一个想法在苏南澈脑海中应运而生:
或许,这个宋晨云是假的!
他将目光投向云亲王!
云亲王平日都爱轮椅、杵拐杖,也是不良于行,但他不常走路,所以旁人无法发现异常,可方才骑马,在众多亲兵的围护之下,或许是因为大战即将胜利,所以他不再掩藏缺陷,骑马时左右腿很难用力,甚至夹不住马腹。
这个——
或许才是真正的宋晨云。
苏南澈眸眼仿佛覆着极北之地的寒霜,他架马追上宋晨云,佯装与大庆军队打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方才有个大庆将军逃去那边了,你随我去看看?”
宋晨云不疑有他,杀一个大庆将军能得赏金千两。
二人刚入无人之境时,宋晨云疑惑地看着戈壁四周:“没人啊——噗!”
他转身时,一把剑刺入他的胸膛,低头一看,正是影的佩剑。
“影!你——”
“噗。”又补了一刀。
苏南澈面无表情地摘下宋晨云的青铜面具。
果不其然,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这不是宋晨云。
所以……真正的宋晨云,是云亲王。
苏南澈笑了。
苏南澈擦干手上的鲜血,刚刚收剑入鞘时,便听见了前方大军的大片惨叫哀嚎声,还有不少西戎人咒骂声——
这是,西戎中埋伏了。
苏南澈唇角微翘,策马赶去看形势!
此时宋晨云已攻进了大庆早就布好的陷阱内。
方才还溃不成军、被打的七零八碎的大庆军队,忽然就在一阵悠扬笛声的号召下,迅速集结整齐,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和北狄的军队一起形成大包围的局势。
西戎被打的措手不及,根本反应不过来!
云亲王面色猛然一变,愣了几秒,随后快速决策:“中计了!撤!!”
这,居然是个,圈套!
云亲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可恶!”一瞬间,云亲王面部扭曲,双眼赤红,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
他攥紧拳头,大声下令后撤!
可是,太迟了。
“这一局,本王注定是胜了。”一道威严霸气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回头。
只见萧沉韫坐在战马之上,一身熠熠生辉的烁金铠甲,手拿一柄锋利长戟,战袍随风猎猎作响,宛若天界战神下凡!
他一人,可敌万万军。
原以为萧沉韫已经死了的西戎军士,彻底慌了。
就连他们口中失踪的萧瑜,也带着大庆南部军队,从另外一个方向,围了过来,他穿着墨黑金甲,高束玉冠,攥着缰绳,笑容猖獗又傲慢极了,他披惯了羊皮,如今终于不装了,索性露出原原本本的恶狼模样,嚣张跋扈地嘲讽:“老东西!你若自刎,孤留你全尸!你若执意反抗,孤将你剁成肉泥,先剁手、再跺脚、再剁鼻子,最后再剁眼睛,因为——”
“孤要留着你的眼睛,让你亲眼看见,你全身被一点点剁成碎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