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军队里面的“队”一级,可带五十人到五百人,大多是从九品,很少有九品的,九品以上的就更少了。到了“屯”一级,就可以带二百至五千人了;但是因为这一级的事务跟职位太杂,所以六七八九品什么都有,有时候连五品,甚至是从四品都混杂其中。
“部”一级能带两千至万人左右,像杂号将军、校尉中郎等职位,差不多都在这一线上下。但是这个层级的人,很少有超过四品的,更没有从三品,就更不用说三品了。
所以蓝城将军突出他是三品,就是这特殊意思;可他连个杂号将军都不是,只是个有权无实的中郎,所以说起来就更尬尴了。
但是这些都只是规定,特殊情况是可以特殊对待的,就像锋芒军那三千人一样,借调也好帮忙也好,他们都不是正规行动,不需要那么死板,完全可以事急从权。
不是正规行动,不需要那么死板,完全可以事急从权;更关键的是锋芒军当初,还跟对方要了条件,所以他们就更不敢当正事的来办了。这么做当然要承担更大的风险了,一旦出事,锋芒军只能自己顶缸担责,甚至是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到了“军”这一级,就厉害的了不得了,这些正牌的将军,最多能统兵五万左右。他们这些人连从四品的都很少,大多到了这个级别,就很快都是三品以上的大人物了,就像黄槐一样。为什么说四品容易三品难呢,是因为武将跃升这一关,就跟鲤鱼跃龙门一样,要靠能力更要靠机缘。
正牌的将军分为四镇四安,比如说镇什么将军、安什么将军之类的,而黄槐就是个正牌的安海将军。虽然他无权拥有那么多的人马,可他有靖王做后台有皇权特许,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而当靖王给黄槐争取来征东将军这个名号后,他一下子出动了十三万大军,就拥有的更加名正言顺了。
因为领军出征的将军,跟驻守的将军又不同了,他们能调动三五个军,最多高达几十部的军马,甚至是多多益善。这些出兵打仗的将军有四征四平之说,不管是征东、征南、征西、征北也好,还是平东、平南、平西、平北将军也好,都是些真正的实权将军。
真正的将军再往上就是大将军了,这些人就更不得了了,他们的称谓都是国字号的什么将军,比如说护国、抚国、镇国、卫国将军什么的。
大将军再往上就多是名誉称号了,像魏武卒说的大司马(就是总司令),那就直接位列三公了,虽然也是一品,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品级已经不重要了。
品级只代表俸禄多少,九品为斗七品到石;一品将军一般在一千石米左右,但是当一个人成了大司马以后,谁还在乎这点俸禄啊!对于那些自己能建衙开府的人,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里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钱早就不是事了!
在这六级的基础上,五军之中又分步军马军水军等多军,错综复杂谁都无法一言以蔽之。
其实即便是在护军之中,也还分为队率、队吏、骑尉、骑都、牙门、令吏、循行、部曲等,五花八门的什么职称都有。
而杂号将军就更多更杂了,他们有威、武、奋、宁、朔、积、强,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将军名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除了不懂行的老百姓,会以将军之名,统一地尊称这些杂号将军之外,他们在军中自己人面前,是必须要自称裨将、偏将、副将,或者具体到什么名字的将军的。
除了这将军那将军之外,军中还有各种中郎各种校尉,以及典曹、典军、秘书、从事、都尉、都伯,很多各种各样的不同职位。
这些职位当然也不是跟那些品级完全匹配的,它们不但不完全匹配,而且还很少有完美匹配的。
按说三品武将级别就不低了,可大家为什么笑呢,因为蓝城将军的军职是中郎!他要是说个什么杂号将军,甚至是什么校尉都行,可这中郎跟那些牙门令吏、秘书从事什么的一样,可是军中偏文的军职呀!
当然,有一种中郎没人敢笑,那就是虎贲中郎将,这军衔是个特例,一般是文官被迫上阵,并且最后还胜利凯旋后,才有可能被破格赏赐的。
可司马蓝城也没说虎贲这两个字,再说他看着也真不像什么文官啊;还三品呢,他这不说还不要紧,说了反而在自卑中更添了一根硬刺。
等大家笑完了,都默默的看向越发意兴阑珊的魏武卒;能让他看好的人,应该不是什么熊包软蛋,可老爷子看好了有啥用啊,他又不是那诸侯国的王,他说了又不算。
一看这位司马中郎,就知道他在他们的军方系统里面,有多么的不讨好,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和平之中没有用武之地的可怜人的活典范。
更可恨的是那些王侯将相们,甚至还取笑一般的,给了这可怜的哥们,三品的军衔跟俸禄,让他担任一个毫无实权的偏文军职,这不叫可悲叫什么?侮辱?
“你们白玉国的大司马是谁?我认识吗?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就说他现在在干什么吧。”魏武卒问。
“我们大司马带着三品以上的将军,一直在这边考察学习,应该都在战乱中不幸殉国了。”
这个司马中郎说得跟真事似的,可魏武卒却一点面子也不给的怒吼道:“狗屁的殉国!放着军国大事不管来这里寻欢作乐,这在你们白玉国也叫不幸殉国?
司马蓝城,叫我看,他们死的好,死的对,他们死的太对了,太幸运了!哦对了,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一千还是两千?”
魏武卒老将军问得没毛病,中郎顶破了天也就是个杂号将军的级别,照例能调动千人以上的部一级,照司马中郎这情况能问他到两千人,已经给足他面子了。
“不是两千,是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