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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诱敌深入

    夏日的阳光渐盛了起来,燥热的暑气蒸腾着,叫人越发口干舌燥。

    中书令魏康跪在养心殿门口,那扇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过来过去的宫人都看热闹似的,朝他瞥去几道眼神,直盯的人老脸都没地方搁。

    “听说裴御史亲眼瞧见了这事儿,一连写了三道奏折,墨迹都未干,就送进了养心殿。”有人悄声嘀咕着。

    “何止啊,瞧见田公公方才唉声叹气的又抱进去一摞,都是弹劾这魏家的!”

    “可是那魏老夫人也只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也不能将郡主气到命都快没了呀!那羲和郡主先前侍奉太后有功,又是被皇上亲封的郡主,这荷花宴也是为着迎那西凉使团才在郡主府办的。这魏老夫人这般欺辱羲和郡主,那打的可不就是皇上的脸吗?”

    “呵!真是活该......”

    “听说静嫔娘娘想来求情,都被罚禁足了呢.......”

    小太监们嘀嘀咕咕的,声音中满是嘲弄。

    魏康只觉得面皮越发僵硬。

    养心殿内,秦苍脸上余怒未消,“拓跋陛下,昨日宴席可还尽兴?朕治下不严,这会子倒是叫你看笑话了。”

    拓跋奎闻言,温声和煦道,“秦天子说笑了,自寡人出生起,便听闻大顺天下海晏河清。想来这便是世代秦天子的功劳,若是有那不长眼的,秦天子教训一下也是个警醒。”

    “哈哈哈哈。”秦苍脸色温和了些许,走到一旁棋盘旁边坐下,“还是拓跋陛下有治国之才啊,不如,你我二人下一局?”

    拓跋奎不动声色地起身,白色坠着金丝的袍边追着脚跟,径直便坐在了秦苍对面,“天子相邀,自当相陪。”

    下棋乃是最能看出一个人智力和心性的法子,看来这秦苍老儿,有心试探他啊!

    桌上摆着的白玉棋盘,秦苍毫不客气地落下白子,“听闻拓跋陛下一早也去了趟郡主府?”

    “昨日才在府上赴宴,今日就听闻郡主伤病,自当去探望一番。”

    秦苍目光笑盈盈的,“拓跋陛下年纪轻轻,竟如此怜香惜玉呢,怪只怪,咱们这羲和郡主啊,实在是倾国倾城才名远扬,叫人见之不能忘。”

    拓跋奎轻笑一声,仿佛听不懂秦苍话中的暗示。羲和是他的亲姐姐,他确实见之不能忘。

    但秦苍,根本就是想要乱点鸳鸯谱。

    拓跋奎捏起一枚黑子,不紧不慢地放在棋盘上,“是见之不能忘。郡主的兄长,镇西将军云起,镇守边境多少年了,可是寡人的老朋友呢!寡人一瞧见那羲和郡主,就想起了少年时与那云起起过几次冲突。”

    “待来日滇境归了大顺,也希望云起小将军能高抬贵手,放寡人一马。”

    秦苍听了这话,越发觉得舒心了,“拓跋陛下小小年纪,为国为民,实在是难得啊!”

    “在其位,谋其事!寡人也愿向大顺天子研习一番,叫西凉天下也盛世太平。”

    秦苍被这两句马屁给拍得乐不可支,心底的试探散了去。

    他越发觉得拓跋奎此人,实在是年轻能干又识时务,瞧着棋盘上一大片不分伯仲的棋子,感慨道,“朕瞧着,拓跋陛下不过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竟有如此雄韬伟略!朕的儿子虽与你这般年纪,却只知寄情于诗书画卷,实在是拎不起来。”

    完后他又说,“昨日他做的诗,倒还是不错的。拓跋陛下也听到了吧?”

    拓跋奎却是眉心微蹙,落下一子后明知故问,“诗自然是不错的......只是,早先听闻陛下有三子,怎么昨日只见那二皇子一人?”

    “唉。”

    秦苍才刚觉得舒畅些的心情继而又落寞了起来,自己将这大顺江山治理得如此清朗,可想到那不成器的废太子,与那身有残疾的三皇子,还是只叫他觉得凄凉啊!

    总不能百年之后,连个可堪大用的继承人都找不出来吧!如今仅剩二皇子这一颗不争气的独苗了,可眼见着,那魏家也是虎视眈眈,一副要外戚专政的模样!

    难道这大顺江山,要落入旁人之手吗?

    秦苍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将手中棋子放入棋盘,只得说道,“是朕福薄啊!”

    棋盘上的棋子密密麻麻,白子一马当先,长驱直入,而黑子却似乎有些畏惧不敢前,看起来节节败退。

    拓跋奎看着突然神情萧索的秦苍,平静地又落下一颗黑子,诱着秦苍一步步深入,

    “陛下正值盛年,在子嗣一事上,定然还会有进益。寡人的父亲四十多岁时,后妃还曾诞下一对龙凤子呢。”

    秦苍只当这是安慰他,神色依然晦涩,“朕虽是天子,却也不一定有这般气运。太医开的汤药吃了不少,后宫颇有些体健的妃子,却总是不能叫朕如愿以偿。”

    拓跋奎轻笑一声,“秦天子有所不知。寡人的父亲也非是得上天眷顾的气运之人。在西凉,有一种强身健体的金丹,男人服下,便是龙精虎猛延年益寿。寡人的父亲常年服食那金丹,才能老来得子。”

    “秦天子若是需要,寡人正巧带了几颗在身上。本是为了防止水土不服的......但看来赠与秦天子更合适些。”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那早先备好的金丹,连同装药丸的葫芦一并从棋盘上推了过去,“秦天子,可先让太医瞧一瞧,这金丹的药性是否与您的体质相合?若是得用最好。”

    秦苍眼神亮了亮,瞧着那玉质小葫芦,神情不由得微微放松,“当真如此神奇?”

    拓跋奎敛下眼睫,伸手又将落下一子,“亦是因人而异。若是能解秦天子之忧,寡人也只当是坐下善事一桩。”

    秦苍顿时面露愉悦,拍了拍拓跋奎的肩头,“拓跋陛下,朕与你,实在是相见恨晚那!”

    一局棋下完,拓跋奎恰到好处地输给了秦苍。

    虽然只胜了半子,但秦苍却只觉得解决了积压在胸口的一桩大难题得已解决,顿时神清气爽,他叫田公公去请了太医来,验过那金丹无毒无害后,便迫不及待地服下。

    拓跋奎适时起身告辞,而秦苍则起身就去了后宫,任由那中书令魏康,顶着大太阳跪在养心殿门外。

    路过魏康时,状似好心地顿住了脚步,“魏大人,你们的秦天子已经消了气,说不定再过片刻就会召见你了。大人,再加把劲啊。”

    那魏康惨白着一张老脸,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嗫喏着应了声,“是!”

    他现在不求他想,只求皇上能高抬贵手放过他的夫人,不就是罚跪吗?他跪就是了!

    却不知秦苍服下了那金丹,正忙着去后宫快活,哪还有功夫见他!

    拓跋奎出了皇宫,独自一人坐上回鸿胪寺的马车,十分嫌恶地抬手,将方才被秦苍拍过的肩头那处衣衫,刺啦一声,撕扯了下来,像抛垃圾一样,从车窗外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