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啃完一块兔肉,往傅凌枭的碗里瞅了一眼,却发现兔腿一口没动。
“小叔叔,你怎么不吃呀?”
她抬头看向他。
而男人在她望过来的瞬间,已经敛起了眸中的寒意。
暮色与灯光交错汇聚,朦胧的光线将他冷峻立体的面容模糊成温柔的错觉,“有点烫。”
“还烫吗?”
慕星凑过去,撅着小嘴儿帮他吹了吹,刚想说已经不烫了,男人忽然揽住她的腰肢,低头吻住她油乎乎的唇瓣。
慕星:“???”
沈掠咬兔肉的动作一顿,惬意的神情微怔了下,随即仰起头转开脸,看着无星无月的浩瀚晚空,他轻轻眨眼,微哂。
只浅浅一吻,男人便放开了慕星,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她柔软的唇瓣,“去吃吧。”
慕星微红着小脸,恩了声,继续吃烤兔肉。
傅凌枭对烤肉兴趣不大,吃完几块慕星夹给他的,就放下了碗筷。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小丫头,他微扬起薄唇,倒了一杯饮料端在手上,时不时喂她喝一口,生怕她噎着。
待小丫头吃饱喝足,傅凌枭叫来保镖帮沈掠一起收拾东西,他则是带着慕星回了别墅。
“小叔叔,你只吃了几块肉,肯定没吃饱,再去吃点饭吧?”
慕星将男人往饭厅拽去。
“不用,我吃饱了。”
傅凌枭将她一把抱起,阔步上楼。
回到主卧,他一只手取来药箱,抱着慕星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握着她沾满油渍的小手,帮她擦拭干净,拆开纱布换药。
慕星靠在男人怀里,仰头盯着他干净利落的下颌,想将关于他的每一帧画面,都牢牢的记在心间,刻入灵魂。
傅凌枭感受到她专注的眼神,敛回眸看向她,薄唇微勾,“宝贝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好看,想亲。”
小丫头抿着笑,容颜绝美如妖,那双漂亮的小鹿眼,宛若含着一汪清泉,纯澈透亮,明晃晃的漾着对他的贪恋。
傅凌枭心头悸动,低下头去。
薄唇擦过她的唇瓣,落在了她的下巴。
想要浅尝辄止,只能这样。
可谁知,肌肤相触的瞬间,还是摩擦出了过电般的火花。
他喉结滚动了下,控制着自己移开薄唇,女孩香软的唇瓣却寻着他的唇贴了上来,温热的呼吸交缠的那一秒,他的制止力几近崩塌。
眉眼染上旖旎,薄唇贴着柔软的唇瓣重重的压了压,温柔的警告:“宝贝,不许勾我。”
慕星眼神软软的望着男人,“再亲一下下嘛。”
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傅凌枭眼神宠溺,性感的薄唇吻上她温软的小嘴,短暂的放任自己。
唇舌相绕,极尽缠绵的勾缠,在失控前一秒,他快速放开她,平缓着粗沉的呼吸:“宝贝满意了吗?”
慕星被他吻的小脸浮红,咬着滚烫的唇瓣点了点头。
傅凌枭轻笑着蹭了下她挺翘的鼻尖,继续帮她换药,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宝贝,陆渊找到了。”
慕星闻言,激动的坐直身体,“真的吗?在哪里?”
“已经在来帝都的路上,最迟后天到。”
“太好了!”
看着小丫头兴奋的模样,傅凌枭极力忽略掉浮出心头的愧疚,淡淡扯了下唇角。
-
两天后一早。
傅凌枭接到裴让的电话,十分钟后到,他将别墅里的所有人都遣退了下去,陪着慕星坐在客厅等候。
慕星坐在沙发上,眼睛不停的往门外张望,自从得知找到陆渊的消息,她眼巴巴的等了两天,总算要见到了!
傅凌枭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不急,马上就到了。”
不多时,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慕星眼睛一亮,终于来了!
她眼神迫切的紧盯着门口,脚步声稳健的踏来,裴让押着一个中年男人,风尘仆仆的走进别墅。
“傅爷。”
傅凌枭淡淡恩了声。
慕星则是一瞬不瞬的打量着中年男人,她去网上查过陆渊,看到过他十二年前的照片。
从长相来看,眼前的中年男人确实是陆渊,只是他如今容颜沧桑,满身灰败气息,全然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陆渊是吗?”
慕星早已迫不及待,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找你来,是为了十二年前慕家的事。”
陆渊从进门起就一直垂着眼睛,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闻言他倏然抬起眼皮,“你是慕家的什么人?”
“慕家的女儿。”
慕星眼睛紧盯着陆渊,不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陆渊瞳孔一缩,垂在一侧的手猛地捏紧,沧桑的脸上满是惊愕。
他所有的动作神色,都在昭示着他的心虚与难以置信。
慕星的眉眼倏然寒气横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眼神凌厉的逼视着他,“我家的那场大火,是不是与你有关?”
陆渊对她对视了几秒,忽然神色一松,道:“慕家失火前半个月我就已经离开帝都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男人徐徐开口:“杀人放火这种事,也不一定非要本人在场。”
他放下交叠的大长腿,正了正坐姿,表情冷冽,释放着不怒而威的气势:“你最好老实招认,我可没什么耐心。”
陆渊捏了捏手心,“我说了,与我无关。”
“是么。”
傅凌枭冷眸睨向陆渊,周身被凌人的寒气笼罩,那双漆黑的眸子宛如深山的天幕,暗沉的没有一点亮光,只有冷漠与凶戾。
搭在膝盖的大手修长冷白,连指节都透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听说你老婆女儿刚死,还是土葬,说起来,我还从来没干过挖坟鞭尸的事。”
漫不经心的嗓音,却透出令人胆寒的阴气。
陆渊感觉心脏好似被人捏住,表情遽裂,声音嘶哑,“你会遭报应的!”
傅凌枭轻捻着裹着纱布的指尖,唇角微扬,英俊的面容神情冷傲,“只有无能之人,才会寄希望于报应。”
陆渊的神色慢慢的凝住,片刻后,突然像是被什么击溃,精神涣散的道:“好,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