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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五神(三)

    莫说慧心神没见过这样半黑半白,互相交织却不彼此排斥,就连辰瑶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体里怎么会冒出这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力来。而在她的对面,此刻在五神那五张相貌各异的面孔上出现了同一种表情,辰瑶眯着眼看了许久,才发现他们竟然是在害怕!

    是的,从两股灵力出现的霎那,见多识广的五神就同时认出了那股黑气是浊气所化,且这浊气来自世人皆不愿提及的浊陀界!

    “她……”

    “怪物?”

    “不!”

    “呃!”

    “我们要不要逃?”

    五个迥然不同的声音一齐响起,他们似乎在问对方,更是在问自己。无论前数一千年还是后数一千年,能拥有如此可怖浊气的,唯有赢尤一个,怎么在这不见天日的无挣凡牢中又多出来一个?

    “你到底是何人?”大力神终于忍耐不住,目露凶光的看向辰瑶,沉声发问。

    “我乃昊灵院四位长老亲传弟子,昊灵院上使辰瑶!”辰瑶一字一顿道,“识相的就将春姝交出来,若你们冥顽不灵,就莫怪我手下无情!”

    “什么,你是昊灵院的弟子?”大力神目光渐渐发生了变化,最初的凶狠中多了一丝惊诧,继而变为惊喜,最后竟张开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都说昊灵院是天底下规矩最繁多,也最严厉之地,没想到,他们教出的弟子竟私下和赢尤勾连在一处!痛快,真是痛快!”

    “昊灵院?赢尤!”慧心神没有像大力神那般露出得意且张狂的大笑,反而用更加谨慎的目光审视着辰瑶,“你真的是昊灵院弟子?”

    “怎么,不像?”辰瑶头一遭被人质疑昊灵院弟子的身份,尽管生气,却一时想不出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竟愣在了当场。

    “什么昊灵院弟子,我看她就是故意吓唬咱们的!”无常神不屑道,“就算三岁孩童也知晓,一旦入了昊灵院,就像被关进监牢一般,怎么能随意出入?若不是立了大功或闯下大祸,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离开昊灵院的。你们瞧瞧她那副模样,像是能立什么大功的样子吗?还昊灵院上使,怎的,莫不是那寒山老头儿晕了头,还是如今昊灵院竟落得无人可用的境地,弄了这么个黄毛丫头出来做上使?”

    这番话说的其余四神纷纷点头,想来昊灵院名声在外,怎么算也轮不到辰瑶这种小丫头顶着昊灵院上使的名头四处招摇。可是辰瑶心里苦啊,她可是没说半个字的慌。毕竟,总不能将自己私闯琅玥阁,不小心放走了赢尤,做为惩罚,接了这桩看似风光,实则难做的差事,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上使”吧?

    “看,她不敢说话了!”无常神见她无言以对,心中更是笃定辰瑶在说谎。可下一秒,辰瑶就默默的抬起了右手,亮出腕上的龙睛凤尾镯。

    “那是……”

    亮出龙睛凤尾镯的瞬间,就连一直寡言少语的人情神也不淡定了。如此神物本就世间罕见,仅有那么十来件也多数藏于昊灵院的琅玥阁中。

    “你果真是昊灵院的弟子?”大力神忽的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止住了大笑,眉头像两根缠绕的麻绳般拧在了一起,“你可知道,昊灵院弟子与赢尤勾结是何等大罪?”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并没有与什么赢尤勾结在一起,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辰瑶心中对赢尤的恨意比任何人都要强烈,说她与赢尤勾结,绝对是世间最大最可笑的笑话。

    “可是,你身体里有一团强大的浊气,与赢尤身上的一般无二!”慧心神点出了问题的所在。

    “那是因为我曾经被赢尤所伤!”辰瑶冷笑连连,“实话告诉你们,我曾见过赢尤那个怪物,更被它重伤,险些丢了性命,至今未能痊愈。你们所说的浊气或许就是那时留在我身体之中的,但这绝不能成为你们污蔑我的理由!”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右手手腕上的龙睛凤尾镯中顿时冲出七道华光,将辰瑶和五神一齐包裹其中,湮没了身形!

    进入无挣凡牢后,尧衡唯一的感受就是——闹!明明目光所及之处整齐平整,空无一物,甚至连一块儿多余的石子也不曾有,但耳边却传来各种嘈杂喧闹的声响。

    这其中有分辨不出男女的哭嚎,也有孩童叽叽喳喳的说话打闹,更有一种让人牙齿发酸头皮发麻,说不清道不明的声响。就连一向心志坚定的尧衡听了,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就在他站在入口处四下打量,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时,忽觉左臂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尧衡立刻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仿若只是自己的错觉。

    听的到,感觉的到,却什么都看不到。如果换了一般人,定会觉得此地不甚干净,但在尧衡看来,这只不过是酆易故意在无挣凡牢中布下的障眼法而已。

    脚步向前轻易三寸四分,尧衡抬手挥出一缕精纯灵力。初时,那洁白无一丝异色的灵力像一缕飘散的烟雾般轻柔,但在离开尧衡手指后迅速凝聚成一股,似一只破空而来的箭矢,穿透肉眼可及的幻象,将一切虚假的伪装彻底击碎,露出本来的面目!

    一瞬间,尧衡面前忽然一暗,多出许多东西来。随处可见的棱角尖锐的碎石,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长着触手的藤蔓,一团团绵软粘腻颜色晦暗不明的东西,和大片大片已经干涸的紫黑色血污。

    “呵!”尧衡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暗想酆易可真是用心良苦,一进无挣凡牢就先来这么多下马威,胆子小些的,只怕见到这些就要丢了半条性命了。不过,这些对他而言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轻轻在拓荡上拍了一下,与主人心有灵犀的拓荡立刻飞离剑鞘,干净利索的劈开最大一块儿石头,又一气斩断十来条怪异的藤蔓,这才回到剑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