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开着,秦颂遥走过去,只看到薄司衍的背影,他正在拆药膏盒。
“要帮忙吗?”
她的目标回答:不用。
这样她不用愧疚了,也不用面对薄司衍,大家都不用尴尬。
谁料,薄司衍凉凉的声音传来。
“要帮忙就直接动手,多余问这一句,是觉得我们俩现在在吵架,我会主动说一句不用,你就能缓解愧疚了?”
秦颂遥:“……”
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她撇了撇嘴,走进房间。
“药膏给我吧。”
薄司衍转身,坐在了床边,把一袋东西都给她了。
秦颂遥拉了个椅子,坐在了他面对,把一堆东西丢倒出来,挨个看说明书。
她问:“火锅爆炸跟章姮玲有关?”
薄司衍:“打火机。”
果然。
秦颂遥起身去洗手,把几个需要混合的药膏挤出来混合了。
“手。”她说。
薄司衍伸出了手。
秦颂遥看了一眼他的手,一阵无语,“受伤的手。”
薄司衍:“……”
他面色严肃,反应过来,将受伤的手递给了她。
秦颂遥用棉棒蘸取药膏,尽量轻地抹到了他的伤口上。
“嘶——”
秦颂遥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薄司衍以为她会说:疼吗?
结果,她啧了一声,说:“你忍一下。”
他:“……”
没有良心!
秦颂遥接收到他眼神里的不满,再次动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免得他再躲。
手腕上,是久违的体温传递。
薄司衍不动了。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一直盯着她,看着她低头,看着她眼神认真地将药膏涂抹在他手背上。
“今天的事谢谢你。”
她忽然开口,他回过了神。
又是谢谢,听着也没什么感情。
他心中不悦,却见她起身,把一颗内服的药递给了他。
“下巴上应该不用上药,冰敷就行。”秦颂遥说着,叫来了闻宴,“拿一个冰袋进来。”
“好的。”
流程走得太快,没有一丝对话的机会。
等薄司衍反应过来,秦颂遥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走到客厅,跟闻语玩闹了一阵,然后叫上了陆俏下楼。
电梯里,陆俏问秦颂遥:“是吵架了吗?”
秦颂遥微笑,说:“不是,是离婚了。”
陆俏诧异。
头一回见人说离婚这么轻松的,而且她感觉得到,秦颂遥和薄司衍之间明明就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联系,不像是离婚的。
电梯门打开,秦颂遥先走了出去。
折腾了一天,她困都困死了。
洗了澡,已经快凌晨了,张导却忽然发来一份新剧本,她看剧本看得精神亢奋,怎么也睡不着了。
陆俏已经休息,她怕走来走去吵到陆俏,干脆就抱着平板下楼去了。
楼下有家咖啡厅,二十四小时营业。
港城的夜景一流,更何况还是繁华地段,即便是凌晨,外面的景色也很好。
秦颂遥看剧本看得眼泪止都止不住,桌上堆了一堆纸巾。
“叮——”
开门的提示音响起,她往门口看了一眼,看清楚来人,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