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薄司衍没再铐着秦颂遥,秦颂遥也安静多了。
她躺着,他坐着。
她盯着天花板,他手动帮她閤眼。
她乖巧闭上几秒,又睁开眼,然后看看他,有点逗他的意思。
你再帮我闭眼啊。
薄司衍无语,不管她了。
秦颂遥也不生气,她自己跟自己玩儿,玩手指,玩手铐,然后玩他的手指,把手铐铐在他手上。
要放平时,薄司衍不可能纵着她,但现在不一样,能让她安静点,比什么都好,而且他有钥匙,不怕。
过了很久。
他也困得头晕,再睁开眼,发现她手搭在床边,眼睛已经闭上了。
总算是睡着了。
他活动了下脖子,起身给她盖了被子,他才出门。
薛老年纪大了,已经睡了。
他回了个电话给闻宴,听调查和处理情况。
“网上那些东西都压下去了,明早就会没事。”闻宴说。
薄司衍应了声,又把秦颂遥在剧院碰了脏东西的事说了,让他天亮前查清楚。
“好。”闻宴说着,迟疑两秒,又说:“少爷,有件事要告诉您。”
“说。”
“裴家也在暗中出力,我们其实没费什么功夫。”闻宴顿了下,又加一句,“他们似乎不在意裴小少爷的名声,重点在保护太太。”
薄司衍眼前是四合院老宅的古朴窗台,台上放着两小盆多肉,闻言,他清冷眸中闪过暗茫,敏锐地发现闻宴要暗示他什么,他拧了拧眉,抬手,触碰了下多肉的花瓣。
“裴劭霆还在京里?”
“是,裴少一直在。”
裴家是港城大户,裴劭霆之前虽然也常在帝都住,但这次住的时间过于久了。
多肉的花瓣被他摘了下来,随即,信手丢进了盆里。
“我知道了。”
闻宴又说了两句,薄司衍挂了电话。
站在窗边片刻,他拨通了裴劭霆的电话。
“喂?”
电话那边传来裴劭霆困倦声音。
薄司衍面无表情,“还在忙?”
裴劭霆那边叹了口气。
秦颂遥有事,裴祁就不消停,非要他今晚就把秦颂遥的事都处理好。
他上手没多久,就发现薄司衍出力了,想撤已经来不及了。
深更半夜,薄司衍给他打电话,他心里已经有数。
果然,下一秒,薄司衍直接问:“裴祁想做什么?”
平时一块儿玩,什么玩笑都开,他什么时候严肃,裴劭霆还是知道的。
事关裴祁,裴劭霆特地爬了起来。
他琢磨了一阵,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之前救裴祁那姑娘,你还记得吧?”
薄司衍嘴角压了下去。
“是秦颂遥。”
裴劭霆无奈地默认。
月光下,薄司衍满面寒霜,再次问:“所以呢,他想做什么?”
裴劭霆本来就觉得这事儿是炸弹,但事到临头,他还是试探着问:“你跟秦颂遥之后到底离不离?”
“我们离不离,跟裴祁有关?”
“不是,他……”
“你如果看上秦颂遥了,知道我们要离婚,会等着我们离,然后自己来?”
“怎么可能!”裴劭霆一口否认。
兄弟妻,不可欺,他还没禽-兽到这地步。
薄司衍:“你不能,换成你侄子就能了?”
裴劭霆语塞。
他摸了摸鼻子,真不想说。
他不能,是因为他是个正常人。
裴祁那小子,是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