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一提,秦颂遥就知道坏菜了。
“我怕弄脏,放包里了。”
“是稀罕物,的确应该好好藏着。”
“嗯……”
她抬头,冷不丁看到镜子里,和他对上了视线。
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视线。
“一千万的b+c注色手镯,哪家做的?”他凉凉开口。
秦颂遥倒吸一口气。
狗东西眼里真绝啊,竟然能看出是b+c的人造货。
“不是,我这个……”
薄司衍还是从镜子里看她的脸,不疾不徐的,仿佛猫捉老鼠一样,奚落她:“告诉我地址,改天我让闻宴过去,也做个几条,做投资。”
秦颂遥咬唇。
她把窗户打开了,免得被他噎死。
“是你先耍我的。”
男人沉默。
她继续道:“你明明就不想杀马。”
“我杀不杀马,耍不耍你,是看我乐不乐意。”他口吻缓缓,言辞却犀利,冷下脸道:“你呢,靠招摇撞骗?”
秦颂遥握紧了手。
她有直觉,他不只是在说马,还在说别的。
晚上她在烧烤店的事,估计他已经知道了。
她头皮阵阵发麻,不知道他知道多少,知不知道她在外面工作。
她不说话,车内就安静了下来。
薄司衍冷笑,点了根烟,手搭在了窗户上,暂时没有说话。
他不点名,秦颂遥就更加心惊胆颤。
一路捱到薄公馆,她快速开车门,先下车,走了两步,口袋里一样东西却掉了下来。
是汪导给的名片。
她准备去捡,男士的鞋却踩住了名片一角,接着,他毫不留情地碾压过去。
警告已经很明显。
秦颂遥直起身,没有再去尝试,眼神却在名片上流连而过。
算了。
反正也没有那个机会。
一前一后进门,薄司衍脱了外套,金刀大马地在楼下沙发上坐下。
秦颂遥知道,他这是要会省了。
她脑中快速想着措辞,抬头,又对上他饱含冷意的戏谑神色。
“再给你五分钟,想想什么理由合适敷衍我,怎么样?”
秦颂遥哑然。
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大门还被闻宴关上了。
关上之前,一沓照片被放在了茶几上。
室内安静。
薄司脸压制了一晚上的火气,总算有要发泄出来的意思。
他烟不离手,越看秦颂遥越火大,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
“自己看,你的漂亮战绩!”
秦颂遥不用看也知道,就是烧烤店的情况。
她舔了舔干涸的唇瓣,说:“当时我朋友遇到危险,我不能不动手。”
“呵,那我该夸你讲义气?”
他冷笑过后,面上寒霜密布。
秦颂遥面上麻麻的,已经准备接受他的言语羞辱了。
薄司衍看着她,说:“觉得自己没错,只是倒霉?”
她没说话。
“用我提醒你吗?秦颂遥,你是什么人?什么大人物?”
“你这种身份,本事不大,仇家一箩筐。大晚上,你跑去烧烤店?”
“怎么,体验生活?”
他每说一句,脸色就冷一份,最后都变成尖锐的冰刀子,毫不留情地往她脸上刮。
“我们现在的所谓合约关系,说白了,是我在单方面可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