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默了默。
半晌后,他睨了她一眼,“你先说。”
秦颂遥诧异。
她也就是试探一下,毕竟,他耳朵有问题这种大秘密,必定是特别亲近的人才能知道。
为了知道她那点事,他能拿出来交换?
她想了下,又有些不信,眼珠子转了转,说:“我说了,你不说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自己找地方哭去。”
秦颂遥:“……”
她就知道。
他想空手套白狼!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不再趴在车窗上,而是跟他并排靠在座椅上。
“我们一人说一点儿,保险一点。”她说。
薄司衍:“不说就别说。”
秦颂遥啧了一声,“我跟你打商量呢,你也别太臭石头了,一人说一点儿,你不吃亏。”
薄司衍看了她一眼,清冷眸中闪出细微兴味,仿佛来了一点兴趣。
他收回视线,手指敲了敲车门。
“行。”
秦颂遥笑了下,“那……”
“你先说一点儿。”
秦颂遥无语。
可真是给你机灵坏了。
她撇了撇嘴,说:“我刚才已经给你透露过了。”
“不记得。”
“我怕镜头,我准确告诉你了。”
“那是我聪明,猜出来的。”
“那我也肯定你的答案了。”她盯着他的侧脸道。
薄司衍被她看着,知道不给点干货,估计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他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秦颂遥上道儿,直接问:“你耳朵是不是……”
她知道他是臭脾气,用词琢磨了一下,最后低声说:“生病了?”
薄司衍没说话。
默认了。
总算得到肯定答案了。
秦颂遥却没觉得多高兴,她下意识看向了他的右耳,回想了下,那天在山上,那小东西似乎是从他右耳掉落的。
他连打雷都听不到,应该是听力几乎全丧失了。
她不再看他,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有点憨地伸手,两根手指塞进了耳朵里。
嗡——
没有听力,和想象中万籁俱寂的平静完全不同,而是更令人烦躁的嘈杂。
“干什么?”
男人不高兴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嘈杂”的无声状态。
秦颂遥赶紧把手指抽了出来,转头看他。
除了老太太和闻宴,还有医生,薄司衍从来没跟人说过耳朵的事。
刚刚只是一时冲动,说出口了,他又后悔了。
这种把软肋交给别人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尤其……还是蠢死的秦颂遥!
他皱了皱眉,忽然看向她。
秦颂遥眨了下眼,往边上挪了挪,“我也告诉你秘密,你别紧张。”
干嘛一副要灭口的眼神。
薄司衍早没心情听她的秘密了,日常变脸如变脸,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拉着脸了。
秦颂遥刚从楼上下来,难受得想吐,跟他说了几句话,状态忽然就好了。
她本着人道主义,看了他一眼,轻轻说:“我不告诉别人。”
他还是拉着脸。
秦颂遥叹气,她看了一眼前面的闻宴,在说自己的秘密之前,把挡板按了起来。
薄司衍注意到她的动作,一阵不爽。
刚才他说的时候,她怎么不升,轮到她了,她就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