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遥沉浸在梦中不可自拔,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扣住了,力道之大,她感觉他是想把她的骨头捏碎。
眼前人转了过来,她抬起头,对上他漆黑如夜的眸子,正要开口,发现他眼底是惊涛骇浪般的怒意。
她愣了下,有些恍惚,为什么他在梦里也这么凶。
是不愿意让她抱吗?
那她不抱了。
她咬咬唇,往后退了半步。
恰恰是这一后退,彻底激怒了薄司衍。
看清楚他是谁了,所以连接近也不愿意了是吧。
那刚才在车上,那些顺从、迎合都是因为谁?她是从那时候起,就把他认作是岑寂了!
他几乎要炸了,看着秦颂遥这张无辜的脸,真恨不得当场掐死她。他活了二十七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手上力道越发加大,再用点力,真要捏伤她骨头了。
秦颂遥不明就里,痛呼一声,试着挣脱,摆手间,碰到手边的水晶杯,一连打翻了三五个。
哐当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李妈匆匆从保姆间上来,一看薄司衍那眼神,吓了一跳。
听着秦颂遥不停叫着疼,她硬着头皮上去,“少爷,你弄疼太太了!”
一边说,她一边上手,想让薄司衍松手。
薄司衍压制着杀人的冲动,手上力道分毫不减。
李妈几乎是一根一根手指地掰开,才让他松了手。
“少爷……”
李妈叫了一声,他却没给任何反应,冰冷的眼神一直攫住秦颂遥的脸。
过了许久,他才毫无留恋地收回视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厨房。
接着。
怦!
客厅里传来动静。
李妈安抚着半醉半醒的秦颂遥,扶着她往客厅去,就只看到一个薄司衍的背影,再往地面上一看。
哎呦。
好好的一对宝石袖扣,怎么就给砸了。
“这么又闹成这样。”
李妈叹着气,让秦颂遥在沙发上坐好,她去端醒酒汤。
秦颂遥靠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浆糊,视线无法聚焦,只是手腕好痛,过了好久,她眼前才变得清晰起来。
目光所及,刚好看到脚边的碎片。
她忍着晕眩感,把东西捡了起来。
是碎了的宝石袖扣的一角,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是今早她才推荐薄司衍戴的。
当时,他还挺嫌弃,说她眼光不行,后来是来不及了,才听了她的。
她握紧了小东西,感觉到碎片锋利的棱角刺痛掌心,脑子才清醒了起来。
刚才……不是梦。
她干什么了?
抱了一下薄司衍,他好像生气了。
头痛欲裂,感觉快要疯了。
李妈端了醒酒药过来,哄着她喝下大半,眼神扫到她腕上的指印,哎了一声,赶紧忙慌慌地去拿药膏。
“少爷怎么回事,手上没轻没重的。”
秦颂遥没有说话。
李妈又拿了毯子给她披上,嘴里唠叨着:“明天我就给老太太打电话,让她管管少爷。当初好不容易求着老太太,才把您娶回家的,怎么还这个态度?”
秦颂遥木木地看了李妈一眼,扯了扯嘴角,“他求着,要娶我?”
“是,老太太亲口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