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遥感觉自己已经好了,薛老却要求她留下一天,观察情况。
剧院那边她暂时想不出解决办法,只能先龟缩着,也就同意了。
九点多,薄司衍要离开。
她想了下,追出院子,在门口叫住他。
男人开了车门,闻声,停下了进车的动作。
“还有事?”
秦颂遥问他:“你晚上有空吗?”
“说事。”
“薛老说,让我在巷子里活动活动,我看前面有菜市场。等会儿我去买菜,晚上煲汤,你要是有空……过来吃饭吧。”
薄司衍看着她,淡淡道:“专门请我吃饭?”
秦颂遥怕他觉得她是拿饭还他人情,想了下,说:“不是,就是随手做,你要是有空……”
“没空。”
随手做,还想他抽空过来吃?
秦颂遥愣了下。
副驾驶,闻宴悄悄探头,给她比划了一个口型。
专门。
秦颂遥一秒看懂,反应过来,赶紧描补。
“不是,我就是想请你吃饭。”她有些无奈,“你这人怎么不懂人情世故呢,我这不是怕你有压力,说的委婉点。”
薄司衍脸色好了点。
秦颂遥又问:“你有空吗?”
高贵的薄总抬了抬下巴,低头整理本就完美的袖口,撂下三个字。
“看情况。”
秦颂遥:“……”
给你矫情的。
不专门请,不吃。
专门请了,还得看情况。
真是……难搞。
薄司衍上了车,车刚发动,他从车窗往外看,发现秦颂遥还站在阳光下。
他还没开口,秦颂遥已经乖巧挥爪。
“薄总,晚上记得赏脸。”
她笑着说,完了,又加一句。
“我等你过来。”
这句说完,车刚好发动。
引擎声明明不大,却让她的声音差点湮没在风中。
薄司衍唇瓣抿成了一条线,不经意地睨了一眼驾驶座上的新司机。
司机第一天上班,陡然接收到这记凉凉的眼神,浑身打了寒颤。
他做错什么了?
旁边,老司机闻宴眨眨眼,双手交叉几下。
新人,就是不懂规矩啊。
四合院门前,秦颂遥眼看着宾利消失在视线里,她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往院里走。
菜市场很近,她跟薛老借了购物篮,徒步走过去。
等她买了东西回来,小院里万籁俱寂,薛老还在捡药。
秦颂遥一边择菜,一边跟薛老唠嗑,顺便用破手机艰难地刷刷娱乐新闻。
中途,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剧院的公众号。
《折萝枝》下,只有一条评论。
——老看剧人了,有一说一,女主虽然是新人,但很有灵性,发挥也不错,可惜了。
秦颂遥看着最后几个字,心口有些压抑。
她也知道,自己这回是完了。
薛老捡着药,随口说着:“你们夫妻俩可真是患难与共了,病都差不多,药也能合起来吃。”
秦颂遥回过神,“薄司衍不是伤在耳朵吗?”
“耳朵?”薛老摇摇头,叹气,指了指心脏位置,“他是和你一样,伤在这里。”
心理问题?
心理,能影响耳朵吗?
秦颂遥诧异。
薛老一副回忆模样,喃喃道:“他当年来我这儿时,才那么点大呢。”
说着,用手比划了下,那高度也就七八岁孩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