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秦颂遥坐在车里,吹风吹到打瞌睡。
脑壳晕乎间,车门被打开了。
她快速转头,登时,脑浆都晃荡了一下。
薄司衍坐进了车里,看着她蔫头耷脑的,他看着心里不舒服。
“去医院。”他对闻宴道。
闻宴应声,直接发动车。
秦颂遥反应过来,他这是良心发现了。
她的病一般医院可看不了。
“不用不用,我已经好多了,回去吃点肠胃药就行。”
“医院就在附近。”闻宴说。
秦颂遥一脸紧张,说:“真的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用麻烦了。”
这话说的。
倒好像是薄司衍多管闲事了。
闻宴觉得有些不妙,果然,从镜子里一看,薄司衍脸色不太好。
他叹了口气,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后座已经传来了薄司衍的声音。
“开车。”
开车,往哪儿开呢。
哎。
闻宴在思考,最近是不是得提拔一两个新人。
理由他都想好了。
换季,司机也得换。
车在大街上随意地溜着。
薄司衍接了两个电话,就不再出声。
他闭着眼,消化着不快,又想起秦颂遥在晚宴上的反应。
他一向敏锐,自然能联想到,她“小产”那一晚,在宅子门口遇到记者,她当时的反应也很不对。
“停车。”
闻宴赶紧停了。
秦颂遥揉了揉眼睛,有点愣愣的。
薄司衍看向了她,“你怕镜头。”
轻飘飘四个字,笃定的口吻。
秦颂遥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一秒,浑身的防御机制都打开了,她一动都不敢动,自以为已经很冷静,开口时,却还是暴露了紧张。
“没有!”
薄司衍平静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外面有车路过,车灯由远到近,逐渐把她的脸照亮。
满脸的慌乱。
薄司衍收回了视线,“果然。”
他没猜错。
“为什么?”
害怕某种食物,强烈到会头晕干呕,只能是心理作用。
她发生过什么?
秦颂遥没说话。
低下头,盘好的头发有些散落,落在脸颊脸侧,显得她可怜兮兮的,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她没想到,薄司衍会这么快发现。
可是莫名的,她好像也不担心他会发现。
她靠住了车门,下巴压在了门上,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忽然,问出一句:“那天在厨房,你掉下来的东西是助听器吗?”
她没别的意思,下意识就问了。
她希望他否认,是她想错了。
细想想,父母双亡,他们都是苦命人,她也不想他再出点别的事。
薄司衍却想岔了。
他看向她,眼神里充满着审视和寒意,一闪而过的怜惜消失不见。
他问她,没险恶心思,她倒好,防备他不说,还跟他玩交换秘密这一手。
问题没得到回应,秦颂遥叹了口气,嘀咕道:“最好不是,你这个人虽然讨厌,但是罪不至此,烂嘴就够了。”
薄司衍愣了下。
眸中寒意瞬间消散,他看着她,有些意外。
秦颂遥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表情很乖,“哎,我们交换一下秘密,我告诉你,你也告诉我,怎么样?”
“谁稀罕你的破秘密?”
“不稀罕你还问?”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巧克力球,塞进了嘴里。
“薄总,傲娇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