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餐馆出来,天已经黑了。
路边只有几盏小灯,细雨蒙蒙,秦颂遥转身之际,顾西城正用手折腾嘴角的创口贴。
“你这玩意儿哪来的?毛都让它黏下来了。”他皱眉嫌弃。
“有的用就不错了。”
这个是前几天萌萌买的,挺便宜,没想到黏合力挺强。
她包里还有上次薄司衍用剩下的,那个太贵了,她没舍得掏出来。
“等着,我去开车。”顾西城说。
秦颂遥点头。
她停在原地,顾西城去了马路对面。
空气里湿漉漉的,雨不成雨,完全是加湿器的作用。
秦颂遥松了口气,仰头,闭眼感受夜晚的宁静。
一辆车从身边擦过,她眯着眸子看了一眼,没能看清,便没在意。
不远处,顾西城转身瞬间,刚好和宾利后座的对上视线。
他嚯了一声。
擦身而过。
对面,秦颂遥见他不动,以为有事,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
顾西城没瞒着她,指了指前面那辆车。
“车上坐着薄司衍。”
秦颂遥表情凝固。
顾西城吹了声口哨,不嫌事大地道:“他看到我了。”
秦颂遥默住。
她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最好闻宴心眼儿好,没有告诉薄司衍看见过她。
现在好了。
无路可逃。
“还坐我的车吗?为保清白,要不,你走着回去?”顾西城玩味道。
秦颂遥无语,走上前,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座。
顾西城笑了,走上前,一把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回市中心的路上,秦颂遥接到了闻宴的电话。
“秦小姐。”
秦颂遥背脊绷直,生怕听到“噩耗”。
闻宴却说:“之前那位韩小姐母女的事情已经都办妥了,她们母女俩是今晚九点的飞机,你要过来送机吗?”
秦颂遥一听,松口气的同时,又认真起来。
“我来!”
“具体位置我发给你,得早点到机场。”
“我知道的。”
简单通了电话,闻宴没提“薄司衍”一句,只是公事公办。
秦颂遥挂了电话,反而更忐忑了。
顾西城送了她回剧院,在门口说:“要再给你包个几十场吗?”
秦颂遥拿着包下车,说:“别了,你要是有钱,多买两包豆奶粉孝敬老父亲,再改善一下你家狗的伙食吧。”
顾西城抿唇笑,“行,你这份心意,我一定带给我家狗。”
秦颂遥摆了摆手,往剧院走去。
身后,顾西城看着她走去的背影,饶有兴味,等她进去了,这才发动车。
秦颂遥回到剧院,陆俏还没走。
休息室正热闹,顾西城那个“五十场”,又一次点燃了众人的热情。
陆俏告诉她:“你不知道,你一走,剧院上下都传疯了。”
秦颂遥疲惫地换鞋,准备开车去机场。
她说:“不管怎么样,咱们演咱们的,张导那边新戏的剧本定下来,咱们有空就排排正剧。”
“好啊。”
从剧院离开,秦颂遥抓紧到了机场。
闻宴没亲自来,派了个眼熟的人帮韩凌母女办手续,最后一步,也走得十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