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起身站在床边,衣冠楚楚,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拭手指。
低头,只看到女人恨不得埋进去的头顶。
他冷眼收回视线,将纸巾丢进垃圾桶,转而坐在她身边,不管她什么情绪,又把人拎起来。
目光相交,秦颂遥恨不得咬死他。
“知道疼了?”他淡淡地问。
秦颂遥红着眼,盯着他不说话。
“知道疼就记着!”
他放开了她,目光寒峭,口吻冷漠,“在我开发布会宣布我们离婚之前,有没有那纸离婚证,你都顶着薄太太的名头。我警告你,随时带着脑子,别走错了路。”
“否则——”
他停顿了一下。
秦颂遥盯着他的眼睛,接着,听到他一字一顿说:“谁沾你,谁死。”
她心里咯噔一下,后脊背阵阵发凉。
男女的体力差异,她刚刚已经尝试过了,不想再跟他犟。
“我说了我跟顾西城……”
“我对你们之前的故事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你还发疯,有病!
秦颂遥在心里骂他。
薄司衍站起了身,居高临下,把药膏丢给了她。
“刚才的疼记清楚了,再有下次,我让你记一辈子!”
秦颂遥想起刚才他上药的细节,下意识收紧了身体,头皮阵阵发麻,赶紧握住了药膏。
她揉了揉腮帮子,冷静下来,想开口跟他理论两句,至少让他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他不能再这样动她。
人已经出了房间,砰得一声,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喜怒无常,疯狗一样。
秦颂遥气得不行,睡意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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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老太太终于醒了,秦颂遥换了衣服去看望。
出房门时,和薄司衍碰了个面,俩人都没什么表情,当对面是空气。
一直到老太太面前,才稍微装了装。
老人家状态还不错,拉着秦颂遥说话,顺势将腕上的镯子推到了她手上。
秦颂遥诧异,“奶奶?”
老人家看了一眼屋内,没有外人,悄悄道:“乖囡囡,难为你了。”
秦颂遥知道,老人家估计知道昨晚的事了。
她压低声音:“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老人家摇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薄司衍,“遥遥这么帮你,你怎么谢遥遥的?”
哦,他把我绑起来,折磨了我一顿。
秦颂遥凉凉转头,看着薄司衍。
来,说啊,告诉奶奶。
薄司衍面不改色,走上前来,揽住了她的腰,对老人家道:“夫妻之间,有什么可谢的,您别闹我们。”
老太太笑了笑,满意地点头。
秦颂遥被揽着,感受到他掌心温度,又想起昨夜的细节,浑身不自在。
抓到机会,她赶紧从他怀里逃出,装着样子去切水果。
正好,房间门被敲了敲,是薄夫人带着薄敏瑜进来了。
秦颂遥警惕了起来,昨夜到底什么情况,她到现在还懵着呢。
薄敏瑜一见到她,眼神就莫名阴狠,碍着薄司衍在,才勉强克制,嘲讽道:“嫂子,昨晚是你把大哥找来的吧?”
秦颂遥淡定切着水果,没说话。
薄敏瑜却不放过,继续说:“奶奶头晕,昏睡了一会儿,我妈是怕走漏消息,让董事会多想,又不是想瞒着大哥。再说了,大哥就在帝都,想瞒也瞒不住啊,嫂子你也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