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秦颂遥转身,向寥寥几人鞠躬,“多谢几位叔伯,还记得我父母祭日,这几天麻烦各位了。”

    她一身黑裙,脸色惨白,还是得体大方。

    参加祭礼的客人安慰她两句,便一一离开。

    她才拿出手机,没有看到电话,反而先看到了一条刚推送的娱乐新闻。

    #江菀与神秘男友同游柏林电影节#

    秦颂遥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男人的背影,是她老公——薄司衍。

    对比了下媒体曝出的时间,正是三天前。

    她当时想找他一起来给父母祭扫,却连电话都没能打通,原来,他忙着陪青梅竹马逛电影节。

    心境有些麻木,她长舒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给薄司衍打电话。

    两通以后,他才接了电话,淡淡地道:“有事?”

    “你在哪儿?”

    大概是不喜她查岗一样的语气,他口吻略有不悦,“在公司。”

    秦颂遥唇瓣轻扯,“在公司吗?我还以为你在柏林。”

    男人没耐心听她的阴阳怪气,“没有正事,少给我打电话。”

    秦颂遥闭了闭眼,“好,以后不会了。”

    抢在他挂电话之前,她又道:“晚上回家吗?”

    “我有空再说。”

    轻飘飘一句,连招呼都没打,电话就挂了。

    秦颂遥看着手机页面,只觉得讽刺不已,夫妻做到这份上,真是没谁了。

    好友甄温柔来接她,忍不住吐槽:“你这眼光是真不行,选的什么玩意儿!”

    秦颂遥脱了高跟鞋,靠在副驾驶,纤细手指按着太阳穴,还能自娱自乐开玩笑,“色欲熏心吧,这不是已经遭报应了么?”

    甄温柔嘀咕:“你还笑得出来。”

    车到了薄公馆,她不方便进去只能叮嘱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秦颂遥应了,回到宅子里,两个佣人正在窃窃私语,一看到她回来,赶忙散开了。

    秦颂遥没当回事,疲惫地上楼休息,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楼喝水时听到了对话。

    “太太真可怜,老公都在外面有孩子了,她还不知道呢。”

    “哎,豪门太太也不好当啊。”

    秦颂遥站在楼梯上,脸色煞白,原本已经波澜不惊的心,瞬间被一只手抓紧了。

    她冷冷开口:“你们说什么?”

    佣人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她,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掩饰。

    秦颂遥想起来了,这两个佣人都是老宅那边拨过来的,应该比她清楚老宅发生的事。

    她缓步下楼,淡淡道:“把话说清楚,我不为难你们。”

    佣人面面相觑,还想拿话搪塞,见她脸色不似往常温和,只好支支吾吾地说了实话。

    “少爷前两天带了江小姐回老宅,还带了个孩子,我们,我们听老宅的同事说,那小少爷,不,那个孩子叫薄初年……”

    秦颂遥攥紧了手,情绪上涌,加上连日操劳,只觉得头疼欲裂。

    佣人自知闯下大祸,一个劲儿地弥补:“太太,老太太已经发过火了,不允许那孩子进家门,您别在意。”

    不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

    她忍着不适,麻木地问:“那孩子多大?”

    “两岁多……”

    两岁多,那就是在她和薄司衍结婚没多久,孩子就存在了!

    秦颂遥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够冷了,骤然闻言,还是觉得犹如坠入冰窖。

    薄、秦联姻,秦家三女,只有她父母双亡最没有价值,谁不说一句,她是走了狗屎运才能嫁进薄家。

    她自己也高兴,可她高兴,只因为美梦成真,终于能和喜欢的人长厢厮守。

    没想到,美梦是噩梦。

    他早有喜欢的人,权宜之下才娶她,为的不过是一个利字。

    现在他大权在握了,就准备把真爱和孩子都接回来了。

    那她这三年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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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司衍回来时,客厅里只有两个佣人,餐桌上一桌素菜不知放了多久。

    他扫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客厅,眼瞳深沉,英俊的脸上透着不近人情的疏离淡漠,一身黑色西装,压迫感十足。

    佣人上前:“要叫太太下来吗?”

    男人不紧不慢解开袖扣,淡淡道:“让她把我出差的箱子收拾好。”

    “好的。”

    佣人上去一趟,隔了半天才下来,有些为难道:“太太有点不舒服,不能帮您收拾箱子了。”

    薄司衍丢下袖扣,亲自上了楼。

    卧室的门没关,他推门而入,却发现窗帘紧紧拉着,主灯没开,只有床头附近亮着一盏灯,室内弥漫着淡淡香氛。

    他在床边站定,正要开灯,身后传来了动静,紧接着,一双养护得宜的玉臂环住了他的腰身,他身子顿了下。

    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过亲密,她没穿衣服,隔着后背的薄薄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傲人的曲线。女人脸贴上他的背,随即,手开始解他的扣子。

    薄司衍呼吸略重,皱眉间,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腕,把人扯到身前,俯身压在了床上。

    “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