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遥刚表演完,心情正好,而且薄司衍第一次在她面前贬低“自身”,无形中“捧”了她外公一下,她看他顺眼了些。
她俯身,问他:“你爸不是东西,你外公也不是好人啊?”
震惊。
薄司衍瞥了她一眼,显然不太想说。
秦颂遥啧啧两声,“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你那么不是东西。
原来是爹不是东西,妈那边祖上有不是东西的基因,那能出什么好笋?
秦颂遥没敢说,眼神不自觉地从薄司衍脸上扫了一下,“没什么。”
薄司衍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忍不住伸手,想揪住她脸。
秦颂遥快速直起了身,在他变脸之前,把一个大碗塞到了他怀里。
“摘桑葚!你答应的,输了就摘桑葚!”
说完,快速拿起扫帚,遛到了院子里。
薄司衍咬牙。
刚才因为一句话愧疚的他,简直像个傻子!
话都说出去了,此刻反悔,太没风度。
他忍着不爽,走出了厨房。
秦颂遥站在树下,帮他把梯子架好了。
桑葚树有高有地,外公家院子里这颗属于高的,长在枝头的,压着枝头下坠,还能够到,中间的得用梯子。
薄司衍爬了上去,拿着碗,一点点摘。
秦颂遥心里有别的心思,观察着他,随口道:“给我尝两个。”
薄司衍本来没想吃,闻言,摘了一颗放进嘴里,说:“臭的,别吃。”
秦颂遥:“……”
幼稚。
她还没吐槽,薄司衍已经把半满的碗递给了她,让她倒进筐里,她正好有机会吃两个。
把碗重新递回去,她说:“我把摘下的那个开面子的婶子,他们估计也没睡,你先摘着。”
薄司衍没理她。
秦颂遥松了口气,面不改色,拿上筐子出了门。
她去了巷子最里面,那里有一个挺小的院子,院门锈迹斑斑,里面黑漆漆一片,看着废弃许久了。
从钥匙串上找到那把很久没用的钥匙,她开了锁。
推开门,满地荒凉。
堂屋门前的纱门破了个大洞,风吹过,门轻轻晃动。
脑海里闪过很多年前,她在这里玩帅,少年坐在台阶上,教她法语。
一晃,过去很多年了。
她胸口压抑,把筐子放下,快速开了堂屋的门。
到处都是灰,推开门,屋内却没呛得她咳嗽。
显然,有人不久前刚清理过。
她开了小灯,一眼就看到了破旧的八仙桌上放着的纸,上面有字!
她快步过去,一把拿起,扫清楚内容。
——遥遥,是我。
——回来太匆忙,来不及见你。
——原谅我。
这句话下面,是一串号码。
——家里事情已经快理清,两个月过后,我会回来见你。如果有急事,打这个电话。
落款:岑寂。
纸张的最后,有一句话被涂掉了,但写了两遍,都涂掉了,可见他写时的纠结。
秦颂遥走到了条柜前面,点了个小灯,用灯印着纸,勉强看清楚。
他问她:“他对你,还好吗?”
秦颂遥放下纸张,心绪复杂。
岑寂回来,不会不见她,除非,他不敢见她,怕给她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