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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雁归在县城近郊察访了两日,也得知鸦片商之间颇有间隙,按照李元宏和庄师爷的商议,她也要煽风点火,把这个间隙再扩大几倍。
聚仙居二楼摆着三桌酒席,城里主要鸦片商都会聚于此,只是少了陈家一家。
王雁归端起酒杯,向各位敬了一杯,朗声道:“今日我代知县大人,请各位喝酒,咱们同在一城,相互照应的时候多,所以诸位千万不必客气!”
本来王雁归只是一个普通的捕快,按理是没有资格代表知县说话的,但李元宏手头又没有其他可相信的人,只好派她来了。
但是众商贾可不这样认为,那李知县与王雁归的韵事早已传遍了县城,谁都知道这两个是一对同性鸳鸯,不过王雁归的娇娆貌美也是公认的事实,别说是李知县,就是他们也想蘸一指头,如果不是王雁归武艺高强的话!
所以王雁归代表知县大人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众人端起酒杯,一同饮下一杯,王雁归扫视了一眼众人,朗声说道:“知县大人此次命我前来,是要告诉各位——诸位以后不要再经营鸦片生意了!”
“当啷啷!”十几个酒杯同时落地,众商人齐齐目瞪口呆的望着王雁归,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半响,那个叫田万财的站起身来,脸色铁青道:“知县大人是要禁烟?”
众商贾顿时叫喊起来:“他敢!佟知县都被我们挤走了,他还想重蹈覆辙吗?”
“他敢禁烟,我们就全部罢市,我开的五家米铺明天就停业!”
“我的布匹庄也停业!”
“我的药铺也停业!”
“我的棺材铺也停业!”
。。。。。。
王雁归微笑的看着众人,等嘈杂声小了才缓缓开口道:“诸位误会知县大人了,大人不是要禁烟,而是因为陈展角。”
一句话让众人静了下来,有人问道:“这与陈家有什么关系?”
王雁归叹气道:“我家老爷也是被逼无奈啊!他好容易当了这个知县,不想刚一上任就丢官!那个陈展角给我家老爷说了,他要独霸曲沃县的鸦片生意,让我家老爷查禁各位的鸦片作坊,下公文不让农户将罂粟果卖给其他商贾,否则就要让我家老爷丢官!”
田万财插口道:“不对啊!前日我家管家在衙门里遇见知县大人,他还说要为我家讨个公道,惩办陈家的。”
王雁归瞪了一眼田万财,气道:“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家老爷初来曲沃,不知道陈家的厉害,受你的蛊惑,去找陈家理论,一去才知道陈家手眼通天,陈展角一怒之下,要教训你们,于是逼我家老爷就范,这就是今日我就找各位前来商议的缘由了。”
“******,这个该杀的陈展角要断了我等的财路啊!”
“谁断了我的财路,我就断了他的生路!”
“我和他拼了!”
众商贾丝毫没有疑心堂堂知县大人会骗他们,愤怒的叫嚷起来,平时陈家仗着财大气粗、后台硬,欺负欺负他们也就算了,但这一次是彻底要将他们逼上绝路啊,忍耐也要有个底线,再不奋起反击,今后在曲沃县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王雁归也是个心细的人,他知道,这样编的谎话是不能持久的,若是在座的无论哪个商人与陈展角有交情,将今日之事告诉了他,那这谎言很快就会被揭破,所以必须把路堵死。
于是王雁归“义愤填膺”道:“可不是怎的!我家老爷也气得现在还在衙门里呕气呢!若是听陈展角的,对不住各位啊!今后我曲沃县还要仰仗诸位呢!但若是不听他的,又要丢官!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下面的商人听出王雁归的口气,知县大人问他们该怎么办!这就说明,知县大人是想偏袒他们,否则今日也不会请他们来赴宴,单单不叫上陈展角了。
田万财早就与陈家有仇,于是第一个站起来,向在座的商人喊道:“他陈家往日欺负咱们,前几天还将我的家仆打伤,这些咱们都可以忍!但今日陈家既然要斩尽杀绝,咱们又岂能坐以待毙!知县大人宽厚,要为我等做主,理又在咱们这边,这一次,咱们不能忍了!大家跟着知县大人干吧!大人让咱们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
田万财这一番话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将知县大人与他们捆在一起,借助李元宏的力量整倒陈家,只是他没想到,这却正合了李元宏的心意。
“李大人公正廉明,我们不能冷了他的心啊!“
“对!知县大人为了咱们做主,咱们还怕什么!跟着李大人干了!”
众商人叫嚷着,纷纷挽袖子解衣领,像是即刻要跟着知县大人去赴汤蹈火一般。
王雁归见火候已到,故作为难道:“诸位如此这样,是要将我家老爷推上火焰山啊!要知道此事一旦泄露,我家老爷的乌纱即将不保啊!”
田万财瞪视了一圈,猛然将桌上的酒杯摔到地上,喝道:“今日我等商谈之事,谁若是说了出去,老子与他誓不两立!”
看见田万财摔杯明誓,众商人知道现在到了表态的时候了,若想拉着知县大人和他们一起干,只有让他没了顾忌才行,于是桌上的酒杯都也跟着倒霉了,一个个都被摔到地上,跌的粉碎。
“口说无凭!我等立字为证!”
“好!”
一群准备算计陈家的鸦片商人,纷纷在一张写着誓言的白纸下方签下自己的名字,但是他们没想到——就连他们自己,也被算计进去了。
王雁归见此,知道今日的正戏可以开始了,不慌不忙道:“既然事已至此,我家老爷和你等都已没有退路了,咱们大伙现在商量商量如何对付陈家!”
本来热烈的场面一下又静了下来,曲沃县的人都知道陈家的势力,别的不说,陈家养的家仆庄丁就有好几百,而且很多都是练家子,来硬的肯定不行,只能来阴的。
王雁归早已有了主意,但他身为知县的代表,不方便说出来,但见众商人笨的可以,知道再不说就会让众人心生知难而退之心,当下也不再犹豫了,说道:“今年农户的罂粟果已经开始预订了,他陈家仗着财大气粗,将价格提高了一成,用以排挤你等,但是,如果你们将订购银从一亩地4两银子提高到8两银子的话。。。。。。”
“8两!”众商人一惊,一亩地产的罂粟成熟之后,实际收购价一般都是订购价的两倍,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如果将订购价从4两一下子提高到8两的话,到了实际收购就得花16两。
王雁归微微一笑说道:“觉得贵了?”
田万财苦着脸,说道:“这样算下来,这一年的鸦片生意不但不赚钱,还要赔银子啊!”
王雁归柳眉一竖,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我家老爷都提着乌纱跟你们干了,你们还这般斤斤计较,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吗?只要整倒陈家,你等还愁没钱赚吗?”
田万财见王雁归发怒了,猛一拍脑门,赶紧说道:“是我糊涂了,您继续说!”
王雁归白了一眼,继续道:“你们将订购银提高到8两之后,陈家肯定有所反应,若是拼财力,他陈家虽然银子多,与你们斗下去也必定是损失惨重,况且他陈家绝不不是善类,否则养那么多庄丁干嘛用?所以陈家必定会采取三个办法,其一是逼迫我家老爷,以衙门的名义限制你们订购罂粟果,其二是威逼农户,让他们不敢收你们的银子,其三是寻衅闹市,滋扰你等在县城的商铺、家宅,让你们知难而退。”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王雁归继续道:“我家老爷自然不会妥协,剩下就看你们的了。农户们单门独户的当然惧怕陈家,但若是你们将家仆庄丁联合起来订购罂粟果,那农户们肯定会依附与你们,毕竟4两银子与8两是不能比的。第二步,明日里,你们就在县城散布风声,说你们将今年的鸦片膏的售价从以前的一箱30两减到20两。”
一下就减了20两,我的妈啊!今年的鸦片生意赔大发了!但这次众商贾没敢言语,忍着心痛,继续听王雁归忽悠他们。
“陈家听见风声后,肯定会吃惊,到时候必定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砸你们的店铺、殴打你们的家仆,堵你们的宅门。。。”
众商贾脸都绿了,纷纷心想:“废话!陈家能不吃惊嘛,连我们都吃惊,再说了,砸的是我们的店铺,打的是我们的人,好事全让我们摊上了,你知县大人做什么去?与其这样,干脆我们还是卷铺盖卷儿扯忽吧!”
王雁归看到商家们郁闷已极的眼神,心里一阵暗笑,继续道:“不过你们不要怕,一切都会在我家老爷的掌控之中!”
“这样干的话,恐怕陈家还没整倒,我们就先被整挂了!用不着搞这么大动静吧?”棺材铺老板插口道。
王雁归瞪了他一眼,说道:“动静越大越好,没有动静,我们衙门怎么插手?只要出现大规模械斗或者骚乱,我家老爷就可以调动衙役和捕快镇压,到时候陈家聚众闹事挑拨民情的罪是逃不掉的。”
“衙役捕快?靠他们这些鸦片鬼,恐怕我们逃得还没他们快呢!”一个人插口道。
王雁归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事情闹的大了,县衙还有权请绿营协助镇压,你们还有什么怕的?”
听他说完,众人议论了半响,田万财站起说道:“对!王捕快说的对,一定要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陈家的罪责就越不容易洗脱,最好死几个人就更妙了!到时候再大的官也罩不住他陈家。”
众人一阵头晕,这田万财还真够狠的!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