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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奴相与假清高

    不一会儿,君乘风便穿着一身玄黑寝衣处理,系带系得松散,露出胸前大片风光。

    墨发草草擦了两下还在往下滴水,水珠顺着脖子往下,流过胸膛没入衣裳里。

    青枫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美男出浴,这是他可以看的吗?

    君乘风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睛若是不想要朕可以帮你。”

    青枫背脊一凉,连忙从他的胸前移开视线,滚刀肉一般笑道:“陛下天人之姿,乃我大盛第一美男子,怪不得那些世家小姐都争相想要入宫伴驾。”

    君乘风没理会他的油嘴滑舌,手心向上摊开。

    青枫会意,从怀中摸出竹筒,放在他手上。

    君乘风拆开,看完之后顺手就在烛火上引燃,烧了。

    火苗瞬间吞噬小小的纸条,修长的手指松开,落地之时已化为灰烬。

    君乘风走到书桌前,取下狼毫,提笔沾墨。

    青枫抬眸瞄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霍婕妤在偏殿。”

    君乘风皱眉,“朕的千秋殿已经到了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地步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青枫一脸苦兮兮的表情,“陛下,是殿下以为你合欢蛊发作,这才把霍婕妤赛进去的。”

    “自去领罚,十军棍。”君乘风低头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道。

    青枫都快哭了,“陛下,你知道的,属下哪里拦得住殿下……”

    青枫心道,还是都是你惯的……

    当然这话他只敢心里讲。

    “二十。”

    君乘风无情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青枫哭丧着脸。

    “属下这就去领罚。”

    “等等,把人送回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若是不明白,就杀了吧。”

    就杀了吧……杀了吧……

    说得就像今晚杀只鸡吃一样轻描淡写。

    青枫拂去额头的虚汗,行礼后,飞快的退了出去,多说一句话就是十军棍,再狡辩他肯定会被打死的。

    人人都以为新帝温润如玉,他们看到的都是表象而已。

    青枫是宣王给君乘风从小培养的暗卫,自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秉性。

    君乘风十四岁之前,的确是温润明朗的少年。

    但在经历了全家被灭门,母亲屈辱的死在龙榻上,自己又像狗一样背负满身骂名被赶出上京,在经历了这些以后,他还能保持温润如玉,这可能吗?

    君乘风看也没看他一眼。

    拿着装好的信,来到窗台,取下脖子上的骨哨,那骨哨小巧玲珑,光洁如玉,是用鹰腿骨所做,在宣王府没出事之前,君乘风最喜欢的事,便是训鹰。

    放在唇下用力一吹,吹出几声嘹亮高亢的声音。

    不一会儿,天空之上黑鹰盘旋,回应他一般叫了一声,俯冲而下。

    ……

    凤熹微用过午膳,茶足饭饱,正想着要不要睡个午觉再进宫。

    此时,外头响起嘹亮的鹰叫。

    是奔晷,凤熹微走出饭厅,见奔晷在上空盘旋。

    奔晷似乎也看到她,朝她的方向飞来,凤熹微伸出手臂让它降落。

    奔晷控制着速度,稳稳站在凤熹微的手臂声,翅膀微张,露出藏在羽翼之下的信筒。

    凤熹微取下后,手臂轻扬,奔晷便重归天际。

    能用奔晷给她传信的,除了君乘风别无他人。

    快速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凤熹微眉头紧皱。

    青霜查到了蛇影楼的据点,但去的时候已人去楼空。

    再追查,蛇影楼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乘风来信告诉她,让她想个由头控制住卓府和吏部。

    凤熹微一时间没能跟上他的思路。这是打算要与清洗吏部了?那控制卓府的人又是个什么意思?

    疑惑归疑惑,凤熹微立马让光朱带人杀去了卓府,以卓学义数罪并罚、家人连坐的由头把卓府人送进了监察司地牢。

    而她则带人去了吏部。

    那个给曹轩的批文盖章的人,到底是谁?

    按照常理来说,代表吏部的刻章只有卓学义才能拿到,但卓学义是个甩手掌柜,为了方便自己偷懒,刻章就放在吏部尚书办公的房间里。

    吏部左右侍郎,都有权力随意进入他的房间。

    正因如此,吏部没了吏部尚书,这么久以来,依然正常运作。

    凤熹微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到了吏部,一挥手,身后的黑甲士兵便将吏部包围,保管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一直没打草惊蛇,等的就是这一天,杀他个措手不及。

    吏部的人全被集中在前院,众人神色慌张,满是疑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唯有两人还算镇定。

    吏部右侍郎白诚,四十几岁,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颇为精明。

    一见到凤熹微便弯着腰迎了上去:“臣参见荣王殿下,敢问这是怎么了?”

    凤熹微负手立与大门外,眼尾上扬带着冷漠与疏离,睨眼看了他一眼。

    “白大人不必紧张,请诸位去监察司坐一坐。”

    “敢问殿下,是否是因为此次卖官鬻爵案?”白诚上前两步小声问道。

    凤熹微没说话,点了点头。

    “哟!那事儿微臣可一点儿也不知道,也绝对没有参与。”

    白诚一脸真诚的说道,后又笑得一脸谄媚:“不过配合殿下调查,是咱们应尽的义务,咱们定然都会全力配合。”

    院中众人皆是点头附和。

    “呵……奴相……”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虽不大,却正好让所有人都听到。

    凤熹微闻声望去,是吏部左侍郎韩风,三十出头的文弱青年。

    见她望过来,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倒是很有文人风骨,与白诚圆滑世故的处事作风完全不同。

    白诚不屑一笑,嘀咕一句:“假清高……”

    这两人,还真如传言中一般,不合。

    不过这两人都是头号嫌疑人。

    “诸位请吧。”

    凤熹微没打算与他们多说,一挥手,率先转身往外走。

    将人都带回监察司,关进地牢后,才有骑马去了皇宫。

    一路上快马家鞭,像逃跑似得。

    她是怕遇到杜兴发再来监察司,人家上午才交的保护费,她下午就把人家女儿一家都下了狱。

    啧啧……凤熹微心道:我可真是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