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进来的张特助嘴巴微微张开,下巴都要掉了,简詹言那泰山崩于前,都能做到面不改色的脸,也微微变了变。
幸亏前台小姐在苏楊进去后,就离开回了前台,不然现在估计要尖叫出声了。
这是什么凶杀案现场!
地上鲜红一片,一名穿着红裙的女子躺在地面一动不动,生死不明!苏浅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叉着腰,表情冷漠淡然。
这间屋子是uhs专门给苏浅留出的工作室,自酒店那事发生后,苏浅在abel的心里就是祖宗。
改礼服需要房间?
给!把最大的房间给苏小姐施展拳脚!
这间原本打算用来拍摄的摄影棚,成了苏浅的工作室,屋子里地面墙壁以及天花板都是白色的,所以地上的一滩红视觉冲击达到了顶峰。
诡异的同时,还有一丝恐怖的美感。
做事太过专注的苏浅没有听到敲门声,耳边传来苏楊叫妈妈的声音,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看着三张呆愣的脸,苏浅意识到他们可能误会了。
狗男主和张特助误会无所谓,但是不能吓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苏浅将剪刀放下,她无奈地摊了摊手解释道:“我被碰瓷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楊,他知道碰瓷是什么意思,小包子大步跑到苏浅身边道:“妈妈,不怕,我会保护你。”
看着坚决站在自己这边的苏楊,苏浅很感动,用没有沾到油漆的左手摸了摸苏楊的头,脸上满是欣慰的笑。
简詹言垂眸半息,然后也走向前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受冤枉的。”
张特助在后头眼珠子都要掉下了,简总,你要不要听自己再说的什么话!
现在是苏小姐冤枉不冤枉的吗?重要的不是躺在地上人的生死么!油漆味能够盖住鲜血味儿,当务之急不应该先确定躺在地上的人是否无恙么。
确定简总和小太子和自己一样,对于事情发展是不知的情况,张特助犹豫再三,他走向前问候道:“苏小姐,您可有受伤?”
张特助最终选择了信任,简总不是滥用权势草菅人命的人,平日自己虽然总是在心里偷偷吐槽简总各种事,但他在各方面是完全信任简总的。
简总不是那些没有人性的资本家,他有原则。
如果苏小姐真的伤了地下躺着的人,他相信简总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张特助选择相信简总,顺着对方的态度往下说。
在张特助说完这句话,地上的人猛地坐起来怒斥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张特助眼睛亮晶晶,果然,信简总不会错!
简詹言一进门的确是对眼前的景象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发现问题了,地上的人呼吸自然不是受伤的状态,苏浅的见到挂着纱布没有血迹,显然不是凶器。
按照简詹言的性子,他本不该在这时说这句话,但谁让儿子在呢。
想起之前就因为自己没有表现得着急,儿子就和他闹别扭现在还不搭理自己,向来随心的简詹言这回“低头”了。
上前询问一句话,表现出和苏浅苏楊站在同一线的态度,瞧着儿子对自己说的话认同点头的模样,简詹言心里为自己“逼不得已”叹息着。
他就知道,没人能给苏浅委屈受!
见识过对方脾气的简詹言,已经用脸实践过两次了,对方连他都说打就打,更何况别人。
这些话不好对苏楊说,简詹言在车上表现得那么轻描淡写就是因为知道,在uhs公司内,自己已经当着abel表态了,苏浅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真闹大起来abel只会偏向苏浅。
从各个方面想,苏浅都不会有事,偏偏儿子还为此和他生气。
简詹言看了眼身旁的母子,默默移开视线,真是一个两个都惹不起。
“苏浅,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苏清说话的声音带了些哭腔。
要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要从简詹言他们过来之前说起。
苏浅叫苏清不动,在她撒完粉后又开始做别的事,直接把苏浅晾在了一边,直觉再次被轻视的苏清,心中火越来越大。
她突然心生一计。
视线扫着四周,她看到了墙角的红油漆,这是原本为了接下来广告拍摄做造型时留的。
苏清走过去拿起来,打开盖子往地上倒了一点,然后对苏浅不怀好意道:“这个油漆如果倒在你的礼服上是不是就毁了?”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苏浅从礼服走到苏清跟前,这件礼服她改了一半,现在被油漆毁了,自己要从头来,她不喜欢白费力气的感觉。
“我动了又如何?”苏清举起油漆,作势要泼洒过去。
苏浅自然要拦着,一个抬手阻挡,让油漆尽数洒在苏清的裙子上,地面上一片全是油漆,礼服距离这个位置比较远,便是油漆流动也沾不到。
“你故意的?”听到苏浅这么问,苏清眼底闪过诧异,她没想到苏浅会这么敏锐,一下就看穿了自己。
苏浅是为了抢下油漆,油漆能够洒成这样,更大是苏清的原因,而苏清真想泼油漆教训自己,不必提前说这些话,直接做就好了。
但往她礼服上泼油漆,这种行为对外说苏清肯定是理亏的那个,如此明显的混账行为,苏清再蠢也不会干。
当时苏浅着急没想到那么多,现在冷静下来,她知道苏清是在使计。
她抬起脚,勾着苏清的脚脖一拽,苏清摔倒在油漆面上。
“做戏做全套,我帮帮你如何?”
说完,苏浅转身拿着剪刀,对苏清说道:“你想回去抹黑我乱说,我给你机会,不如我用剪刀把你裙子剪烂,让你更有说服力一些如何?”
苏清的把戏苏浅看穿了,对方不外乎是想把自己弄得可怜些,等到她回去了,就可以和家里人胡乱说她的坏话。
到时候苏家人必然对她的印象差之又差。
但苏浅在乎这些吗?她不在乎,不过苏清想要利用自己做这些事,总得付出点代价,有仇能当场报就当场报的苏浅,决定坐实欺负人这事。
苏清不想惨吗?那她就让对方看着更惨一些。
本想起身和苏浅打一架的苏清这时听到了敲门声,她连忙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想如果有证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也就是在这时,苏楊和简詹言三人进了屋内。
然后苏清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冷漠的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