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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淑儿说错了话,她们大可以用言辞教育,那也不能真的动手赶人哪!当时在场可是有许多人呢,大家都看着,就这样被赶出来,淑儿的面子往哪儿搁!”诚郡王妃哭诉道。
太后被其闹得心烦,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华翎看着心中替太后发愁,但作为奴婢她又不好多说话,只得上前帮太后慢慢轻抚后背。
太后的难处她多少知晓,当年,诚郡王对先皇有恩,同时也是背后支持皇上继位的人之一。而其实,原本皇上有意想要给诚郡王安排重要职位,是其自己推脱不做,挑了个闲差一直到现在。
只是诚郡王这般选择郡王妃不理解,而太后也觉得作为功臣,诚郡王如今这般,在外人看来有些卸磨杀驴。至少,郡王妃心里肯定这般想过。也是因此,太后与皇上对城郡王府多有忍让。
至于那位苻大小姐她也曾见过,幺儿缘故,王爷与王妃对其的确很是娇惯。而其实很早她就看出那孩子有骄纵苗头,可还是那句话,她不过一个奴婢,主子的事情她怎好置喙?
但也许是皇上与太后的忍让,如今,这郡王妃愈发不像话起来。
诚郡王妃还在说:“太后,您知道的,淑儿那孩子就是有口无心,性子太直,有什么说什么。也是怪臣妾,生她的时候难产,差点一尸两命,不免对她多有纵容。可太后,淑儿这孩子心地是好的啊!她连蚂蚁都不忍心踩。”
太后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嘴角抽了下。那是不忍心踩吗?那是嫌脏所以才懒得踩吧?
太后叹了口气,决定继续做这个艰难的和事佬。
“哀家知道淑儿是个好的,但你自己也说了,这孩子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如此难免说了让人不喜的话。是人都是有脾气的,便是你被人说两句难听的也不高兴不是?你放心,盛兮与何氏那边哀家会派人去教育,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为了这一两句争吵,没必要闹得这般难堪。”一秒记住
太后一番话落,诚郡王妃差点没跳起来,但声音却是高了好几个度:“太后,明明受欺负的是我家淑儿,您怎么能这样轻拿轻放呢?淑儿是宗室之女,她们这般对她,那也是对皇室不敬!何氏不说,就是那盛兮,您是不是也得好好惩戒一番啊?”
太后快要忍不住了。
“诚郡王妃,这就是女孩子们的小打小闹,没必要较真。”
“太后,非是臣妾较真,淑儿眼见着就要议亲了,她们这般,岂不是往淑儿身上抹黑?”
太后再次捏了下眉心,刚欲开口,便听诚郡王妃又道:“再说,那盛兮不过是贱民出身,也就是带着人打了两次仗罢了,哪里能配得上郡主头衔。她如今这么对淑儿,完全是恃宠而骄,是不把皇上和太后您不放在眼里啊!”
“啪!”诚郡王妃的话音未落,太后面前的茶杯便被重重地掷在了地上。
诚郡王妃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在家里被自家女儿摔杯子,来了皇宫太后竟也跟她摔杯子!
“太,太后,”诚郡王妃结巴道,“您,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太后脸色此刻黑得吓人,是诚郡王妃从未见过的。她直直盯着诚郡王妃,反问她:“你说哀家怎么了?”
“我,我……”
“你不知!好,那哀家来跟你说说!”太后显然是气急了,说话间站起来身,指着诚郡王妃的鼻子吼道,“你说盛兮是贱民?配不上郡主头衔?且不说这头衔是皇上亲自下旨颁发,便是我们从前,哪一个不是从贱民争过来的!你说不过打了两次仗?那是两次吗?那是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个今日睡着,明日可能就再醒不来的夜!你如今能安稳地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她这‘两次仗’,你懂吗!”
“太,太后……”
“还有那恃宠而骄!哈!你眼睛是被屎糊住了吗!究竟谁恃宠而骄你眼瞎吗!还是说,只允许你家红淑惹事,却不允许别人反抗?你这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何区别!”
“噗通”,诚郡王妃被天后吼得直接跪了下来,这次她是真感受到了对方怒火,尤其是最后一句,若被坐实,那于她,于淑儿,于整个郡王府都非常不利。
诚郡王妃没想到太后会为了盛兮发这么大火,她其实知道这次的事她的淑儿有错在先,但往日遇到这种事,只要她同太后告状,太后绝对会站在她这边,总之不会让她吃亏。
可这次却大大出乎其意料,她完全想不到,太后对这盛兮竟如此在意!
诚郡王妃的心开始抖,但心底对盛兮的恨也不知不觉地开始加深。
“太,太后,臣妾,臣妾知错了,您,您别生气……”诚郡王妃认错很快,再抬头已然是泪两行,“太后,臣妾真的知错了!臣妾就是心疼淑儿受欺负,其他并未多想。您知道的啊,淑儿从小身子不算好,一直都是被我们捧在手心里的,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臣妾,臣妾也是情急,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太后勿怪!太后勿怪啊!”
太后的怒气并没有因为诚郡王妃的认错而消下去,但好在华翎在,在她再次训斥前将人拉住。
太后脸颊动了动,看了眼哭得一脸戚戚的诚郡王妃,想到诚郡王曾经的付出,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行了,既认了错,那便回去好好反省!不是我说,淑儿被你们宠得也太骄纵了些,你正好趁着反省,好好教教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跟她娘一样!
诚郡王妃不敢再说什么,带着一腔忐忑急忙告退。
太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深深叹息,对于从前的决定她不曾后悔,但对诚郡王一家子的表现,她是真的很失望。
因太后责骂,诚郡王妃对盛兮的怨恨只增不减。不过眼下这不是重点,因为就在诚郡王妃找过太后第二日,朝堂里突然传出来一个消息,不过半天功夫,便传遍了整个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