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头痛
她看着他的目光，她说的每一句话对他而言，都是剧烈的疼痛！
“啊！”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昏暗。
头，还在不断地痛着，而越是疼痛，那些曾经的记忆碎片，就越多的涌入着他的脑海中。
易瑾离死死地咬着牙关，压抑着自己因为疼痛而想要喊叫的冲动，不想要睡在身边的她受影响。
而此刻的凌依然，还在熟睡中，兴许是因为今天真的累了，所以她睡得也格外的沉。
易瑾离几乎是狼狈地走下了床，拼尽着自己所有的力气，朝着相通的另一间隔壁房间走去，打开了门，然后再吃力地把门关上，他这才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痛……头痛得快要炸裂了……连带着那份疼痛，也顺着血液的流动，蔓延至了全身。
曾经医生亦说过，他记忆的恢复，也许会比常人痛苦得多，每次当他想起一些过往事情的时候，就容易头痛。
只是却从来不曾有一次，痛到像现在这样的地步。
痛得……他就连理智都仿佛在一点点的丧失着。
他的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头，手指几乎就像是要陷进头骨中似的，而一声又一声地哀嚎声，从他的口中低低的喊出。
不……不可以……
不可以声音太大，会……会吵醒了依然！
他的牙关骤然合上，然后死死地咬着唇瓣，任由着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唇角蜿蜒淌落。
依然……依然……他的心中，一遍遍地念着她的名字，那些记忆的碎片，在不断地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就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给扯裂了似的。
而此刻，另一边卧室的床上，凌依然还是沉沉的睡着，浑然未曾察觉到这份动静。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阳光透过窗子，洒落在凌依然的脸上，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身影。
易瑾离这会儿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和长裤，正在用着一种复杂的目光凝望着她，像是欣喜，像是得而复失的珍重，又好似带着一种害怕。
只是当她再想要仔细看的时候，他的目光，却又恢复成了平时这般。
“现在几点了？”她问道。
“10点多了。”他道。
她吓了一跳，“十点？你怎么不早点喊我，小墨和小锦的早餐，还有……”
“他们已经吃好了早餐，我让人送他们去幼稚园了。”易瑾离道，“看你睡得熟，就没让他们吵醒你。”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你怎么没去上班？”今天并非是休息日，照理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去公司了啊。
“今天想在家里休息一天。”易瑾离道。
凌依然这才发现，他的神情这会儿看起来带着几分憔悴，而声音也略带着沙哑。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昨天头痛有好些吗？”她一边问着，一边坐起了身子，抬起手朝着他的头部探了过去。
他抓住了她的皓腕，“我没事儿，头已经不痛了。”
“那就好。”她舒心一笑，想要收回手，但是他的手却还牢牢的握着她的手腕。
“阿瑾？”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抿了抿唇瓣，几乎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道，“你当年……离开我，真的不是因为不爱我？”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我对你说过了，当初我离开，呃，肯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反正绝对不是不爱你，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你！这一点，是不会变得。”凌依然道。
如果不是怕直接告诉他当初坠海的真相，会太过刺激到他，令得他精神负荷不了的话，其实她现在就想要告诉他一切。
“没什么，就是想……弄清楚一些，毕竟，我没有多少以前的记忆。”他道。
凌依然笑了笑，“那我以后把我们以前的事儿，慢慢地说给你听，也许你听着听着，就能恢复记忆了。”
他盯着她，“你很想我恢复记忆吗？”
凌依然道，“我当然希望你可以恢复记忆了，不过顺其自然最好，不需要急。也许我把以前的事儿一点点告诉你的时候，你就会一点点的恢复记忆了。”
易瑾离眸光微微一闪，可是……偏偏他的记忆已经……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凌依然下了床，却因为双腿有点发软，一下子往前倾倒。
易瑾离赶紧接住了凌依然，不过随即，他眉头一皱，闷哼了一声。
凌依然稳住了身子，“谢谢。”她道，只是当她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上的时候，却倏然一惊，因为他的手背处，尽是淤青，瞧着触目惊心。
“你的手怎么……”她愣愣着道，想要抓起他的手看得更仔细一些。
他却是陡然地收回了手。
她抬头道，“把你的手给我瞧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上面怎么那么多淤青……”她的话说到一半，倏然顿住了。
只因为这会儿，她看到了他的唇上，也是一片的伤痕累累，下唇处破了皮，伤口好似还有些深。
“你的下唇怎么伤那么严重？”就算是不小心咬破了唇，也不至于会如此严重啊。
简直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去咬破唇瓣似的，甚至凌依然都不敢想象，当时他会有多痛。
“昨晚你睡了之后，我起来吃了点东西，不小心咬到了唇，手上的这些淤青，也是那时候不小心磕碰到了东西。”他道。
但是凌依然却明显是狐疑的眼神，毕竟，普通的磕碰和咬上，不会这样严重。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她坚持道。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伸出了他的双手。
凌依然仔细地看着，除了手背上的淤青，他的手心中，则是有好几道伤口，像是被指甲之类的给扎出来的伤口。
“阿瑾，到底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凌依然神情严肃地问道。
易瑾离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只是昨天你睡着后，我头又痛了，痛得时候，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你头痛，怎么不喊醒我？有看过医生吗？”她急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