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在生气?”
勤帝望着瑶月公主的背影,疑惑不解。
殿里没有别的人,唯一在殿里伺候的太监总管孙大全只能接了话:“大概……公主想要跟朱七公子和和美美,不想朱七公子身边有别人,可陛下一直在跟公主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吧。”
勤帝无语了一阵:“……朕说的是别的男人,没说她以后的驸马。”
“可朱七公子不也是姓朱嘛。”
勤帝:“……”
好吧,他好像是没领会到。
不过没事,明天让人从库房里挑几件好东西送过去,算是补偿他皇姐了。
……
瑶月公主给朱七安排的两个太监,一个叫子史、子奇,都是学过拳脚功夫的。
他们一早就出现在了朱家门口,给自己未来的主子见礼。
小厮来福虽然有点担心这二人会抢了自己的位置,但考虑到这是未来主母送来的人,再加上自家主子有点傻呼呼的,要是没点靠谱的人跟着,出门确实容易被人“惦记”,他又忍了下来。
唉……
谁让他只是一个稍显机灵的小厮,没人家有本事呢?
要不是他爹娘只有他一个儿子,他都想自宫了进宫做太监,学了本事再回来伺候自家主子。
朱七:“……”
不!
不用!
你这样挺好的,来福!
有了这二人跟着,叶瑜然和朱家人也都放心了许多。
上次见到朱七的时候,他身边跟着的还是一个小厮,这回就变成了太监,籍子轩愣了一下。
“这是……”
不用朱七回答,太监子奇便笑着做了回应:“回籍状元,奴才子奇,是公主派来伺候主子的。”
原来是瑶月公主安排的啊!看来,这位公主很重视这位驸马呢!籍子轩深深看了朱七一眼。
朱七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自己拥有了准驸马身份就发生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书呆子模样。
你跟他说书说哪里的藏书,他如数家珍;但你要跟他说什么人际世故之类的,不好意思,他还真不懂。
比如说,在国子监的时候,大家都是有圈子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个固定的活动,那是用来攀关系各自结交用的,但是朱七从不参与。
一开始不是没人邀请过,但他去了以后,人家在那里聊天、做诗、谈天说地,他在那里吃东西。
感觉跟谁都说不到一块儿去,感觉谁跟他说话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感觉……
籍子轩没有说什么,笑着请朱七进去。
此次聚会,除了邀请了诸位进士以外,还有籍子轩在京中的“好友”。
他的“好友”,那肯定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因此,对于某些出身不高的进士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夔咏思一进来,在籍子轩介绍过后,就连忙和他的这些“好友”交谈起来,企图多拿下几个人,为自己未来的人脉关系网打下基础。
能够跟籍子轩混的都不是傻子,他们答应这次聚会,也是为了结识这帮新鲜出炉的进士。
因此,你来我往,看似融洽。
只是这种快乐,在夔咏思看到朱七时,脸上的笑容就忍不住淡了些。
朱七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高高兴兴地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陆兄……”
“齐兄……”
……
籍子轩的“好友”不少也是朱七的同窗,他们看到朱七,自然也是热情相交。
毕竟,人家有一个能干的三哥不说,还被点了驸马,怎么看都是值得相交之人。
在夔咏思眼里,那就是朱七“抢”了他新认识的朋友。
夔咏思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走到了坐在角落里吃东西的朱七身前。
朱七感觉有人过来,抬起了头:“夔……兄?”
意思是,有事?
“朱兄。”夔咏思拱了拱手。
朱七一脸糊涂。
“朱兄,我希望你以后能够离我远一点。”
朱七:“……”
不是你主动找我的吗?
夔咏思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想起那位姑娘,补了一句:“还有,你已经订婚了,离人家姑娘远一点。”
朱七更糊涂了。
他离哪位姑娘近了?
没有啊。
除了瑶月公主,他娘从来都不让他跟别的姑娘玩。
再说了,男女有别,他也不会跟别的姑娘一起玩啊。
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朱七的太监子奇感觉有些奇怪。
有人不喜欢他的新主子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强调那一句——离人家姑娘远一点呢?
据他所知,未来的驸马爷应该没什么关系比较近的女子吧?
要不然,他家公主也不会看上他。
不过,太监子奇还是将此事记在了心里,准备事后调查一番。
夔咏思可不知道,他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被人给盯上了。
他自以为聪明,但他对朱七的不喜,那些排斥的小动作,让在座不少上流圈子里的公子哥们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人都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这不奇怪,但夔咏思这么“明明白白”的表露出自己对朱七的不喜……
该说他傻呢,还是说他不畏强权?
若真的不畏强权,对着他们的时候,又为何是另一个态度?
几个人对视一眼,决定以后要多多观察。
可怜的夔咏思并不知道,就是这场聚会,不仅让他被当朝公主的太监盯上了,还让他原本想要攀附的世家公子们拉长了对他的考察时间。
对于朱七来说,这个聚会,就是出来吃了一顿饭,顺便再玩了几个投壶游戏。
至于作诗作画,朱七抱的也是重在参与,图一个乐子的态度。
经过徐老多年调教,朱七平时都没少被迫作诗,他现在拿出来的诗都是提前做好的——因为出来聚会,无非就是那些主题,徐老再熟悉不过。
为了防止朱七出门出丑,或者考试用上,徐老将他能猜到的主题列了出来,全部让朱七做了一个遍。
不怕麻烦,就怕临时抱佛脚。
反正朱七记忆力好,做再多也不怕。
因此,徐老毫不担心,想到什么题目,就让朱七作诗,然后改好,让他记下来,方便以后取用。
现在朱七的脑子里,每个主题都背下了五首以上的诗,不能说多精彩,但也能过得去。
他没有压力,挑一首出来写即可。
只是这诗落到了想要出风头,一展才华的夔咏思眼里,就成了另一种证据——虚有其表,名不副实。
偏偏,其他人还夸朱七诗做得不错。
夔咏思:“……”
这群人都是瞎子吗?
众人:“……”
不,我们只是想拉拉关系!
再说了,人家只是做得不是特别精彩罢了,夸几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