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林氏慌了,“我……我不能被休。顺景,我已经没娘家了,我要是被休了,我就没地方去了。
“不只是我,还有我两个妹妹。
“呜呜呜……顺景,你帮我。”
……
她低声哭泣着,请求朱五“救救”她。
朱五趁着她不注意,轻轻舒一口气:敢老是背着老子胳膊往外拐,老子就不信吓不死你!
吓完人,他又开始“哄”人了。
就这种事情还不到那一步,只要她以后注意一点,别老做这种事情,完全被二嫂踩到脚底下,那还是有希望的。
毕竟前面已经有一个被休的三嫂在那里摆着了,她这里只要别太过分,应该不会到那一步。
林氏:“……”你确定是在安慰我,不是在吓我?!
——被休的三嫂?!
——婆婆已经休掉一个了,还怕休掉第二人?
虽然三嫂做的事情,她肯定不敢,不过也算是给了她一个警告。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被二嫂比下去的。”林氏立马坚定地握紧了拳头。
她比不过大嫂、四嫂,她就不信了,她还比不上那个整天小心思的二嫂?
看来她以前只知道跟四嫂斗,完全找错了方向,她应该跟二嫂斗。
朱五要是知道,自己的一番“吓唬”,反而让某个人转到了什么不该转的方向上去了,恐怕得哭笑不得。
因为挂念着这件事情,林氏第二天醒来,果然变得“勤快”了许多。
就是让人感觉怪怪的是,她没事老出现在刘氏身边,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二嫂,我帮你吧。”
不管刘氏做什么,她都凑上去帮一把。
刘氏一脸狐疑:“你怎么了?吃错药了?你平时不是喜欢跟四弟妹抢活干吗,今天你不去找四弟妹,老跟着我干嘛?”
“二嫂,你想多了,我这不是顺手嘛。”林氏当然不能承认,她是一门心思,想要将二嫂比下去。
只要她比二嫂更好一点,那娘不就不会动休了她的念头?
她的这种心思,没有几个人知道。
叶瑜然见她心情不错,推测昨天的事应该办得很顺利,想早点放手的她便没有细问,忙自己的事去了。
检查她那亩水田里的水怎么样了,里面的秧苗长得好不好,再去红薯地转一圈,看看情况。
路上,碰到了最喜欢往他们家田地打转的朱嘉叔。
朱嘉叔一看到她,就跟她打招呼,问她上哪儿去。
“没事,到地里转转。”叶瑜然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找我家老头?他不在那边,我刚从那边回来,没人。”
“不在?”朱嘉疑惑了一下,“那奇怪了,我刚从你家水田回来,也没看到他啊。”
“可能是你走过来,他走过去,刚好叉开了吧。朱嘉叔,我知道你关心我家的地,不过这事你也别太着急,要是今年我们家种成功了,明年里正、族长肯定会带大家一起种。这事里正、族长早跟我说好了,我们都是一个村的,要有福同享。”
朱嘉笑了起来,说道:“呵呵呵呵……族长跟我说了,他也觉得我跑得有点勤了。没事,我啊不跑这一趟,就跟心里少了点什么似的,吃不下饭。反正就几步路的事情,我多走走也没事。”
“那行,朱嘉叔喜欢走那就走吧,也没什么。要是我家地里有什么情况,你老帮我们多盯着点。”
“放心吧,我会看着的。”
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就分了手。
对于这个朱嘉叔,说实话,叶瑜然还挺喜欢对方的,踏实能干,比朱老头忠实可靠多了。
她心里还寻思了一下,她从水里到红薯地,再从红薯地回来碰到朱嘉叔,硬是一个都没有碰到朱老头,他能上哪儿呢?
此时,朱老头正在秦寡妇家的地里帮忙。
因为家里的男人死了,秦寡妇的两儿子也不是什么干活的好手,朱老头心疼她顶着那么大太阳还要挑水,便主动将这个活给揽了过来。
所幸他家的地比较偏,不怎么有人,否则让人看到了,还容易传闲话。
秦寡妇在家磕着瓜子,跟她两个儿子说着话,让他们以后看到朱老头客气一点,以后他们家能不能吃上香的,喝上辣的,说不定还要靠这个老头。
“娘,不是我说你,朱老头不靠谱。”大儿子嫌弃道,“朱大娘那么凶,你跟他的事要被发现了,能有你好果子吃?”
二儿子闷闷地,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娘,差不多就算了,反正我跟哥已经大了,你不用……”
“觉得我丢脸了是不?”秦寡妇立马不高兴地打断了二儿子,说道,“你们小的时候,靠我养活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你们大了,能够自己干活了,就开始嫌弃我给你们丢脸了是不?嫌我丢脸,你们自己下地干活啊。干不了还怪别人,你们还有脸吗?”
两个半大的小子不敢吱声。
他们当然知道,这些年娘为了养活他们付出了多少,若不是为了他们,她也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躲躲藏藏”,连地都往偏一点的挑。
虽然偏一点的地可能没有中心位置的好,但他们娘很清楚,凭她一个人再好的地也白糟蹋了,但偏一点的地方不容易引人注意,她可以找人“帮忙”。
只是这找人的方式,有点不太能见光。
“唉……”秦寡妇一看他俩的神情,就知道他俩在想什么,只能无奈地后退了一步,继续哄着,“我知道我给你们丢脸了,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这样传出去,肯定会耽误你们娶媳妇。但我现在不也在想办法了吗?我赚不了什么钱,你们俩也干不了什么活,我就想着再捞一笔。
“我已经看过了,整个朱家村也就朱老头家有捞的。
“朱大娘是凶,但朱老头好忽悠,而且他们俩已经分床睡了。”
两个小子一脸惊讶:“真的?!好好的,咋分床了?他们俩吵架了?”
“当然是真的,”秦寡妇说道,“要不然,你以为我在忙活什么?他们吵没吵架我不知道,朱大娘脾气那么凶,又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朱老头被欺压了那么多年,儿孙都大了,他还能忍下去?就算能忍,我也能够让他忍不下去。”
说着,脸上流露出了一副狠意,完全不似她之前在朱老头面前时的“温柔小意”。
大儿子有些意动,说道:“娘,朱老头家才刚盖的新房子,你说有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