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余父跟朋友聊天,结果一个个都让他把“十二生肖”拿出来,让他们也跟着赏赏光。
余靖琪根本没跟余父提过“十二生肖”的事情,余父自然不知道,一脸懵逼:“什么十二生肖?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哪有那东西?”
“哎,别说谎了,我儿子都说了,你儿子都带到州学里炫耀了,现在州学里哪个学生不知道,你家有十二生肖?明天记得带来,我们大家也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大家这么热捧。”
余父:“……”
——这个兔崽子,根本没提过啊!
晚上回到家里,余父就摆着一张冷脸,问了这事。
余靖琪心头一跳:“爹,什么十二生肖,我听不懂……”
——他爹也是的,早不问晚不问,现在东西都不在他手了,有什么好问的?
余父瞥了一眼儿子心虚的神情:“从小到大,你屁股往哪里一掀,我就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屁。别给我打马虎眼,我都答应同僚了,明天要带去。我是你爹,我还会吞了你的东西?”
“你是不会吞,可有人会吞啊……”余靖琪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余父没听清楚。
余靖琪支支吾吾的:“没什么,就是……就是那东西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不是你的吗,怎么不在你手里了?”
“被人抢了。”
余父:“……”
——被人抢了?!
——这么没出息的家伙,怎么会是他儿子?
“谁抢的?”余父问道。
“姓江……”
余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谁:“谁?”
“江景同。”
余父:“……”
——好吧,他儿子是“打”不过那人。
——他也不想让他儿子跟那人往来,免得惹得一身骚。
翌日。
余父刚到州衙,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难怪不承认十二生肖在你手里,原来是拍秦知州的马屁。”
“什么?”
“别装傻了,消息都传开了。”那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里面,说道,“现在里面可不只秦知州一个人,那幅十二生肖,我们也看到了……”
等余父内衙,才真正明白同僚的意思:原来,秦知州正拿着一幅“十二生肖”跟大家炫耀。
四周的人能有什么反应?
自然是能怎么夸就怎么夸,牛皮都吹上天了。
余父:这江景同手脚也太快了吧?昨天才抢了他儿子的“十二生肖”,今天就到了秦知州手里……
晚上回到家里,余父嘱咐余靖琪:“那十二生肖你就别想了,好好读书,考个好状元……”
余靖琪简直想哭:“爹,你不能帮我要回来吗?我真的很喜欢那套十二生肖,都绝版了。你去要,姓江的那小子还敢不给你吗?”
“你以为,江景同要了十二生肖,是拿给谁的?”余父一脸嫌弃。
“谁?”
“秦知州。”
余靖琪:“……”
——娘的,那家伙坑老子!
“你要想要,行,你爹我去替你要,但你爹的官也做到头了。”余父问道,“你还想不想要?”
“那还是算了……”余靖琪叹了口气,“你的官位比较要紧。”
只悲催了余靖琪,连金先生都知道“十二生肖”在他这里,其他想要过目的先生,自然跑来问他。
可怜的余靖琪,根本拿不出来,还不能说东西被江景同“送”人了。
“对不起,先生,我今天没带。”
“那你明天记得带,知道吗?”
“是。”
……
为了“躲避”麻烦,余靖琪也不觉得朱七烦了,一有机会就对宴和安那里跑。
宴和安见他来了也不怎么说话,不如往日活跃,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有些惊讶:“你怎么了,不会又跟人打赌,还打输了吧?”
正在看书的朱七,也伸长脖子,望了过来。
“要是打赌打输了就算了,比那个还惨。”余靖琪叹了口气,说了十二生肖的事情。
宴和安一怔,倒没有想到,不过几天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同窗在聊十二生肖,甚至在仿十二生肖的事情,他都知道,但这东西居然不在余靖琪手里,落到秦知州那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先生让你明天带来,你也答应了……”
“我不知道。”余靖琪垂着脑袋,有气无力,“都是江景同害的,要不是他坑我,也没这事。你说,我现在能说,那东西已经在秦知州手里了吗?要文章了,他们肯定不相信,那东西不是我爹送的……”
就是现在,就已经有人“嘲笑”他爹拍秦知州的马屁了。
大家平时都有“拍”,但有哪个愿意自己被别人“压”了一头?
余父有苦说不出:我能说,这东西根本不是我送的吗?
才说曹操,曹操就到。
书童阿墨跑了进来:“少爷,江少爷来我们这里找余少爷了。”
屋里的三人问号:江景同,怎么会跑这里来?
只见江景同进来,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对余靖琪说道:“我到处找你找不到,猜你有可能在这里,你果然在这里,早知道一开始就该来这里找你了。”
这话说得有点绕,但余靖琪听懂了,没好气地说道:“你找我干嘛?坑了我一套十二生肖还不够,想再坑我一回吗?”
“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情,我那天拿回家看,放在桌上忘记拿了。结果被我妹妹给看到了,她拿去给我娘看,正好姨父在我们家吃饭,看到了……”江景同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后来你就知道了,东西到了姨父手里,我想要也要不回来了。”
“呵!你以为我会信你?”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我跟你道歉。以后有机会,我会补偿你,算是还你这个人情。”
“呵!”余靖琪一副不愿意接受的样子。
江景同见了,也不废话,该说完的说完,就走了。
朱七见他走了,狠狠松了口气,他拍了拍胸口,说道:“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又要揍我一顿。”
宴和安失笑:“他已经打过你一回,只要你不惹他,见他避着走,他就不会打你第二回了。”
“可我还是怕,总觉得他不太讲道理……”说到这里,朱七停顿了一下,“可说不讲道理吧,他刚刚又跑来道歉了。”
余靖琪愤怒地打断朱七:“那是哪门子道歉啊?分明就是贼喊捉贼,敢做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