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帝心腹,赵统领比谁都清楚,如今陛下最为信任的就是摄政王,两人早已不似从前的针锋相对了。
可惜徐茗地位太低,没资格在御前伺候,她也和文武百官一样坚定认为女帝和摄政王关系如今是越来越紧张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徐茗想把锅甩到摄政王的头上去,让他们两个去斗,不仅可以洗脱江言澈的嫌疑,也是他们两人的机会。
结果呢?
温欣深沉叹息:怎么总是有人把朕当成傻子的?
朕明明如此睿智英明!
生气到想砍人!
赵统领咬牙切齿:“徐茗这个混账,她疯了吗?跟南月三皇女……两个女人厮混像什么话?伤风败俗。”
最重要,这事说出来简直污了圣听,要是被摄政王殿下知道了,怕是连她都得吃挂落。
赵统领恨不得把徐茗的脑子摁到水缸里好好洗一洗。
温欣忽然淡淡一笑,“谁说江言澈是女的?”
赵统领:“???”
陛下在说啥呢?
南月三皇女不是女的,难道还能是个男的?
温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扶手上的凤凰雕刻,“古往今来,皇女扮成皇子,皇子扮成皇女,阴阳调换,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赵统领:“……”
陛下,那都是话本里的故事啊!
温欣一本正经,“话本故事源自现实。”
赵统领完全稳不住了,“陛下,南月三皇女真是……男的?”
这怎么可能呢?
南月想做什么?
拿一个皇子来蒙骗凤元?
他们就不怕陛下和摄政王殿下一怒之下再次挥师南下,剑指南月都城吗?
温欣摊手,“朕污蔑一个战败国的质子作甚?”
赵统领赶紧拱手,“属下并不是质疑陛下。”
只是这事实在是太荒唐了。
南月皇帝是脑子有核吗?
温欣没介意,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别小看江言澈,他一个皇子,可是有着皇女的滔天野心。”
赵统领心脏猛地一跳,杀气腾腾地问:“陛下,那咱们可要先斩草除根?”
既然是威胁,那就直接扼杀,简单粗暴但最有效。
死人还能蹦跳吗?
温欣挑眉,轻笑,“赵漠,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凤元可是礼仪之邦。”
直接杀了多不好玩,魂魄碎片前世可是受尽折磨,而且不榨干男主的所有价值怎么想都亏啊!
赵统领没有质疑帝王的任何决定,恭敬地俯身,“属下谨遵陛下教导。”
温欣让她先不用做什么,盯紧江言澈和徐茗就行了。
等赵统领离开,温欣立刻让万嬷嬷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啊不是,是谁求见,都说朕在忙,不见。
今天的工作量已经超标了,朕要下班,给朕把话本和瓜子拿上来。
万嬷嬷:“……”
陛下,您这么偷懒,先帝会气活过来打您的!
但如今摄政王殿下都纵容着陛下偷懒,之前说好的,要让陛下逐渐自己来批阅奏折、管理朝政的事情都没再提,她们这些下人能说什么?当然是好好伺候陛下了。
温欣躺在摇椅上,如同一条黄金咸鱼,发出了纨绔子弟的唯心提问:“嬷嬷,你说朕召几个舞姬或是唱曲的来给朕乐一乐如何?”
纸醉金迷,酒池肉林,寻欢作乐,朕可以!
万嬷嬷:“……”陛下,您做啥白日梦呢?
咳,“陛下,您如果想让摄政王殿下的大奸臣名声再响亮一点的话……”
一旦小女帝搞出这些昏君行为,锅一定都是摄政王来背。
全天下人都会认为是摄政王故意要养废小女帝,好造反夺权篡位。
温欣:“……”
当个昏君怎么就这么难呢?
朕只是个想要享受的权n代而已。
温欣又想到一个骚主意,“那要是朕以摄政王的名义召舞姬呢?”
万嬷嬷:“……陛下,您就饶了摄政王殿下吧!”
再说了,真要让陛下寻欢作乐,她们这些宫人第一个就要人头落地。
殿下哪儿能容忍陛下被带坏?
温欣瘪嘴,想说,反正摄政王因为月影卫的关系,在所有人眼里,早就是荒淫无道了,那再荒诞一点也没什么关系的是吧?
还有,欣赏个舞蹈,听个曲怎么就被带坏了呢?
这叫陶冶情操。
古代又没手机可以追剧开黑,生活单调得她好无聊。
但她也就想想,不可能真的去坑自家殿下,否则,怕是又得荣获一箩筐的作业。
女帝陛下是完全拒绝的。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悠闲时光,温欣可不想自己作没了。
小女帝咸鱼地翻个身,算了,她继续看自己的小话本,有时间再琢磨一下怎么狠虐傻狗男主吧。
温欣摸了一下手腕上的红绳。
江言澈已经将同心蛊的子蛊种到了徐茗的身上了。
不过,被红绳盘了一遍的子蛊早已有了反噬母蛊的能力。
徐茗会因为子蛊对江言澈有亲近的想法,但绝不会被他控制的。
反而只要她愿意,还能反过来控制住江言澈。
但她依然选择跟江言澈狼狈为奸,只能说那女人确实对女帝没什么忠心。
温欣倒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徐茗出身商贾之家,即便她能力再好,但想要爬上御林军的高位,成为女帝的心腹,甚至得到权利都是绝非易事,需要时间,还得有点运气才行。
而如今,有个更快速的办法让她平步青云,她为什么不选呢?
人往高处走罢了。
立场不同,温欣不会去谴责徐茗什么,但除掉她,却是必然的。
想必,两人现在应该在谋划着怎么让江言澈接近女帝,并获得她的青睐吧?
温欣支着下巴,得给他们一个机会啊,可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
嗯,要怎么玩呢?
……
初夏荷花初绽,温欣兴致颇好地带着一群宫人去赏荷。
她坐在湖中央的凉亭里,四周垂着轻纱,清凉的风从湖上吹来,轻纱飘荡,湖中粉白色的荷花也随之摇曳,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湖对岸有悠然的琴声传来,为这风景添了几分美妙的意境。
温欣喝茶的手微微顿住,眸中划过一缕不明的神色,缓缓问道:“谁在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