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老子是鳖,憋屈的鳖!
李淳风与李二狗见侯非鱼态度有变,疑惑不解,均不晓得侯非鱼如何有这等信心,竟似能反过来,将他们完全吃死一般。
李淳风皱眉道:“小侯爷如今可谓是身陷敌营,周遭又是强手环伺。李将军自不必说,便是我这四个道童,寻常军士都不得近身。若说小侯爷以一人之力……”
他话至此处,捋着胡子,喃喃道:“小侯爷还能有什么招数呢?这般?……或许这般?不对……不对……难不成——”
侯非鱼看着他,心想,嘿嘿,现在这局面,你再猜也没用啊。能猜到就奇了怪了。老子这大招,根本就不是人脑子能想得到的,你以为是看修仙呢?
正得意呢,李淳风突然扭头,冲他徒弟道:“法乾,你四人速往这里前后左右四个方位,三里为限,小心探查!若有异状,立即回报!”
那四个道童更不答话,只一拱手,闪身出了屋子,迎着风雨,四散奔走。
李淳风下完了命令,便盯着侯非鱼看。
……
侯非鱼也盯着李淳风,但是整个人已经傻掉了。
不是,我说,嘛呢啊?
老子这一晚上,辛辛苦苦的连夸带赞,连哄带骗,弯弯环环,环环弯弯,好不容易把你们所有的埋伏都起出来了,然后骗到这屋子里,你现在连个招呼都不打,随随便便,就让他们出去了?
还什么“四个方位打探?三里为限?”
打探个屁啊!三里个屁啊!
这狂风骤雨的,不怕你徒弟冻死啊?
老子没有别的支援啊!真没有啊!你TM让他们都走了,老子的雷劈谁去啊?老子本来包围了你们六个货,包围地好好的,可突然就连自己带内剩下仨,你说现在是劈啊?还是不劈啊?
……
劈么,现在还没搞清楚,究竟你们找老子,到底是要干啥。
这TM连个是敌是友都咬不准呢!
你说是敌吧,现在还能坐这里互相吹捧;可要说是友吧,埋伏齐备,五大高手困老子一个!
再说,一道雷下来,你俩姓李的当然是完蛋了,可咱也陷入硬直时间啊,外边那四个家伙不聋不瞎的,这一大闪电打下来,能不回头来看啥情况么?到时候老子在这里,“劈麻了呆若木鸡,乖乖地引颈就戮”?
可不劈么,这局面,失控了啊……
不知道那”乾坎艮震”打探回来需要多久啊?这中间万一再有啥变化,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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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非鱼后悔啊,悔得只想拿鞋底子抽自己的脸!狠狠地抽!不要停!
咋这么沉不住气呢,刚有点优势,瞎TM嘚瑟啥呢啊!还舔个脸跟人说什么“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就你会的多啊?你能背下来全本道德经啊?还跟人家李淳风讲这个?想啥呢?人家李淳风几千年道教史都是有一号的人物,用你讲这个?好么,这不就祸事来了么?真TM是活该啊!!!纯纯的现世报啊!!!
辛辛苦苦大半宿,幸福不到三分钟!!!
……
李淳风皱眉看着侯非鱼:“……”
侯非鱼傻傻看着李淳风:“……”
李二狗愣愣看着这俩人:“……”
三人六目,半晌无言。
到底李淳风是年纪大了,论起发傻功力,远不如本就附在傻子身上的侯非鱼。老先生捋着胡须道:“小侯爷,老夫来之前,也是下了功夫的,更别说李将军驻守此地一十三载,都未曾闻得小侯爷还有什么外边的臂助。”
李二狗也道:“正是如此,更何况就我所知,小侯爷晌午之后,只在李先生处听了课程,然后便回了自己屋子,不曾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别说没有外援,便是有,哪里有机会联络呢!”
我靠,果然如此!还真是在我身边埋了钉子的!侯非鱼心想。
刚才推开院门外,一见李二狗,便知道此人隐藏甚深。十几年以一个“普通农户+采药人”的身份,住在傻子身边,自然不寻常。
他并没有选择在傻子庄子上,想来是因为傻子家那边的庄户,要不就是租种侯爷田产的佃农,要不就是世代居住于此的自耕农。他一个外来户,太显眼。
而住在隔壁最近的村落,怎么保证第一时间掌握侯府里的动态,以便“看着”傻子呢?自然是需要在侯府里面埋钉子,最实用。
只不知道,是谁呢?管家?账房?丫鬟?下人?
暂时猜不到,且不管他了。
“外援啊——”侯非鱼故作神秘地点点头,现在只好靠胡说八道先撑一阵:“外援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摆出一副更加信心十足的样子来,微微一笑:“其实对我来说,有没有外援,都是一样的。我既然猜到这第二计的瓮中捉鳖,要说全无准备,只怕如今,你们也是不会信的了。”
李二狗还是相对实在点儿:“不错,以小侯爷的智慧,若说全无准备,一个人前来探查,我现下还真是不信的了。”
李淳风看着侯非鱼,笑了笑,道:“小侯爷说外援不重要,那我等暂且,便当他不重要吧。小侯爷,这第一计请君入瓮,第二计瓮中捉鳖,你已说得明了,那连环三计的第三计,也请说来听听罢。”
哟呵,老家伙刚才还夸自己什么“修心有成”?他才真是深不可测!刚发觉一点点不对,马上就派了弟子出去查探,这叫一个杀伐果断!现在探查结果没回来呢,他就可以一副没事儿人一样的状态,稳稳当当地坐这儿研究“第三计”了?
这么有底气的么?凭什么呢?
要是真有啥外援,不怕杀将过来把你个老东西拿下?单凭李二狗一个人,有多强的战斗力?也没看见这屋里有兵器啊,别说李二狗自己的,早上那三把刀侯非鱼也没看见啊。可李二狗空着手,能打多少人?
老头这昂昂自若,毫无忌惮的神态,怎么让侯非鱼觉得,不是自己有外援,而是他李淳风,有外援呢?
……
还是李淳风跟自己一样,在这里硬装?
侯非鱼盯着李淳风的脸,连每一条皱纹的颤动都不想放过。
可惜,啥也没看出来。
侯非鱼缓缓道:“这三条连环计策嘛,请君入瓮,瓮中捉鳖,鳖什么呢?”
心里想着,鳖?憋屈的鳖!说的就是老子!
TMD……
扭头看看窗外,按时间算,那几个小道士应该摸出去几百米了吧?
手指在桌子上反复画着圈子,脑海里把这两天的事情又过了一遍,重点想了想,从今儿晚上,被堵到这间屋子之后,李淳风二人的各种表现。
似友非敌?是敌非友?
依旧是难下定论。
如果跑呢?看看李二狗,现在恐怕不行。一桌之隔,李二狗弄自己玩儿一样。
装着思考的样子,站起来走到窗边,深吸两口新鲜空气。
扭头再看看李二狗,他只是站在原地,完全没有防备自己逃跑的意思。李淳风也只是默默看着,未曾出声。
现在跳窗冲出去,然后猛然加速,这风雨之中,李二狗,能不能追得上自己?
究竟,要不要现在就跑呢?
【作者题外话】:人生得意须尽欢,
得意忘形鳖掀翻。
辛辛苦苦大半宿,
福祸相依泪流干。
——打油诗送与非鱼兄弟。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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