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非鱼觉得自己今天倒霉,倒大霉,简直是倒霉他姥爷给外孙子开门,倒霉到姥姥家了!
因为自己一日之内,连倒了四次大霉!
第一次:
侯非鱼任职的咨询公司,今日C轮融资成功。晚上他要主持一个大大的庆功晚宴。除了为公司,也为自己升职成为合伙人和副总经理。
侯非鱼觉得,日日春宵、夜夜笙歌的美好生活,已经在冲自己含羞带臊、欲拒还迎地连连招手。
结果就在公司门口的马路上,一辆川崎H2大排量摩托车,在空中打着旋,以200公里以上的时速,砸在他头上。
他清楚看见自己的脑袋开了瓢,里面跟一堆沙琪玛打上超薄马赛克似的,然后,就直接挂了。
第二次:
挂就挂了吧,意识里突然冒出来个系统,通知他被选为20230401号穿越者。他以为这是老天给予的补偿,想着穿了以后总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富可敌国或者是三千佳丽了吧?
结果系统告诉他,穿越附着的载体是个傻子。
第三次:
侯非鱼一听,那不扯呢么,我不穿了行不行啊?
系统说可以,宿主回去,顶着那沙琪玛一样的脑袋,躺床上当二十年植物人,然后自然死亡。去么?
侯非鱼说去你大爷,老子才不去。
系统又说,只要给系统充电一百次,系统会自动升级,然后就可以给载体修补脑子。
侯非鱼一想,那还是穿吧。
然后就穿了,穿完了发现是古代。
侯非鱼顿时就怒了!TMD古代我去哪儿给你充电啊?
第四次:
还没来得及考虑去哪儿充电呢,载体,也就是原来那个傻子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
这时候,侯非鱼发现,自己被绑架了。
五花大绑在一张破床之上。
带头的匪徒,拎着刀就冲侯非鱼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床边,把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那绑匪做了一个让侯非鱼毛骨悚然的动作:
他摘下了蒙面的黑布!
侯非鱼当时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完了,绑匪故意给我看脸,这TM是要撕票啊?
我的穿越生涯,这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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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宗龙朔二年(662年)三月廿九,酉时三刻,太极宫内。
当今天子李治,命宫人尽出,只留下火山令袁天纲,与太史令李淳风二人。
李治道:“李太史前有秘奏,言紫微星两年来闪烁渐起,预兆疾厄宫有变。吾这两年来,确有风眩头重,目不能视之症。故将百司奏事之中,不慎要紧的,托与皇后决之。好在皇后聪慧,涉文猎史,处事皆称明旨,吾心甚慰。”
李淳风正色道:“陛下正值盛年,偶有疾患,不过寻常之事。有太医尽心,当无大恙。臣与天纲兄夤夜面圣,只因臣三日前,于那观星台上,见有客星过紫微,其尾恍然无迹,乃是飞星之态。此状甚是罕见,淳风不知于陛下有何影响,连忙去寻天纲兄,说明此事,共起一课。”
说着,转头看了看袁天纲。
袁天纲见李淳风目视自己,接口道:“陛下,老臣以“风鉴”之术,太史令以观星之法,共卜吉凶——”神色凛然,沉声道:“得了一个‘见吉非吉’。”
袁天纲顿了顿,又道:“我二人不敢轻慢,遂于静室起卦推演,不想此事,竟是应在了太宗所留,那谶语之上!”
李治闻言,眉头皱起,道:“这十几年帝星皆无变化,我还以为,那谶语之事,早已了了,怎么突然又有因果?”
李淳风拱手道:“陛下可曾记得,两年前臣言,‘疾厄宫变者,盖因相貌宫,亦为父母宫起’。陛下这病的源头,非是陛下之因,乃是太宗当年,强求那天机变数,以致今日之果也。”
李治双目微阖,轻声道:“我自记得。这大唐之事,简在帝心,应在帝身,本就是我李家该当着的,不怨大家(注:“大家”,乃是唐朝时期皇帝对父亲的称呼。《资治通鉴》记载,李世民曾经叫李渊作“大家”)。”
袁李二人皆拜服道:“陛下诚仁孝之君也。”
李治一摆手,道:“且说这飞星入宫,与那谶语,有何干系?”
李淳风道:“兹事体大,臣恐有误,不敢轻怠,与天纲兄这三日里,连起课业推演。夜间,臣又遍观紫微星垣以证!方才得了这结论——陛下命轮之中,起了变数,正应在那谶语之上。”
李治见说,双目精光一闪,直起身来,背靠龙椅,良久不语。
袁李二人,立于阶下,待了片刻,见皇帝不语,互视一眼。
李淳风上步奏道:“陛下,此事——”
不待他言,李治叹道:“吾知那侯家小子,痴傻已然十三载。实不知为何,我大唐命数,竟系于他之身上。”
袁天纲欠身道:“陛下,老臣当年,奉太宗旨意,将那长命鱼锁,赐予‘云平县侯’侯文定之时,曾见过他的儿子侯慕鱼。其时那稚子不过六岁,老夫观其庭阁圆满,眉角飞扬,鼻挺口正,目有神灵,绝非痴孽之相。”
李治疑道:“袁先生相人之术,天下无双,吾自然是相信的。既如此,这十三年痴傻,便是另有内情?为何从未得报?”
李淳风笑道:“陛下,臣以为,此不过那云平县侯为求自保,命其子自污之计罢了。”
李治点点头,哂笑道:“侯文定这个小子,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只是要一个幼童,连作十几年的戏,可真是不易了。”
言毕思忖一番,当今天子心中,已有决断:“事关吾大唐气运,既有太宗遗命,汝二人奉命行事即可。”
二人闻言,倾身拱手,齐声应是:“臣领命。”
见他二人退去,李治独坐龙椅之上,沉吟不语,几近天明。
却没注意到,后殿之中,皇后武氏,一手扶腰,一手端在那孕中的大腹之下,目光闪烁,默然离去。
袁李二人出得太极宫,袁天纲道:“陛下命轮即动,你我当加速行事。”
李淳风一捋长髯,道:“晦叔(注:晦叔为袁天纲的表字)大兄所言甚是。我这便去那云平侯府,布一个必死之局!”
二人相视拱手:“一切皆是,为了我大唐气运。”
言罢,各自离去。
【作者题外话】:作者的话:
本文虽然带有系统,但难以归类为爽文。我所描写的,是一个普通人的穿越故事。所有的出发点,将会是假设我们自己真的穿过去,努力之下,能做到什么。
将来会和各种历史人物掰腕子。我会尽力而为。
关于人的称呼问题,唐朝的人称体系非常独特。
比如唐时,无“老爷”之称。奴仆称呼男主人为“阿郎”,而称呼少主人为“郎君”。称呼主母为“娘子”,年轻一点的称为“小娘子”。单称母亲,可唤“阿娘”,宫中唤皇后为“阿娘”亦可,正式场合亦可称之为“皇后”或“皇后殿下”,而“母后”一词在唐时不用作当面称呼……
本文将采用常见的称呼方式,否则可能会影响一些读者朋友的体验。请大家理解。
能力所限,难免疏漏,如有指正,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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