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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章,捏住她的脸肉肉

    容清桓傻眼!

    他指着离去的应栗栗,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她无视我?”

    中年白脸内侍点头,淡淡道:“是的,殿下。”

    容清桓被气得一个趔趄,险些跌落墙头。

    “她只是个小小的奴婢,凭什么无视我?”

    “殿下,奴不知。”内侍依旧淡定。

    为何淡定?

    自六殿下出生起,他就在近前贴身侍奉了。

    早就习惯了六殿下的不着调。

    无甚奇怪的。

    “这个丑丫头,早晚我要教训她一顿不可。”

    居然敢无视他。

    岂有此理。

    他可是堂堂大昭六皇子。

    双手叉腰,气成河豚。

    白脸内侍眼观鼻鼻观心,不去打扰他。

    这种时候,越是搭理他,越能闹。

    唯一的办法,就是冷着。

    果不其然,不大会儿,容清桓便卸掉了心口的那道气。

    转身道:“走了,回宫。”

    “是!”

    对方带着容清桓跃下墙头,很快离开。

    随着脚步声逐渐走远,隐约听到容清桓依旧略带不服气的调调。

    “我就不信了,下午还来。”

    白脸内侍:“……”

    没完了是吧?

    **

    应栗栗完全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六殿下。

    就算知道,也不当回事。

    她现在要做个宅女。

    无事绝不外出。

    伺候容清璋歇下,她倒在外殿小榻上。

    有时候她觉得皇帝是不是在做戏。

    比如说,他深深的喜爱这个儿子。

    但是,为了儿子的安全,所以才封禁关雎宫。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逝的。

    后来被她自己给否定了。

    不然呢?

    爱他,就折磨死他娘?

    在这后宫,有的是子以母贵。

    有的则是母以子贵。

    她在皇宫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七殿下是属于哪一种。

    唯一知晓的,便是关雎宫曾经的贵妃,与皇帝鹣鲽情深数年。

    不知何故,最终被囚禁至死。

    这般看来,七殿下是子以母贵?

    如若不是,也说不过去啊。

    但凡真的疼爱这个儿子,也不会对贵妃这般无情。

    应栗栗不会把自己的三观强加到别人头上。

    古代,现代。

    完全是不同的社会背景。

    皇帝渣吗?

    这,无从说起。

    时代背景就是如此。

    她可以肯定,这位皇帝绝没有和贵妃许诺过什么。

    能坐在那张龙椅上的人,有几个傻的。

    即便真的许诺,那也是和先皇后。

    真要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莫说男人,女人都不一定忍得住一夫一妻。

    换做她……

    或许也想试试佳丽三千?

    好吧,纯粹是胡乱想想。

    迷迷糊糊之际,她睡了过去。

    醒来时,不远处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意识回笼,看到容清璋,站在殿门前,一动不动。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整理被褥。

    “殿下,您醒了。”

    容清璋回头,淡淡瞥了她一眼。

    继续看着外面的天空。

    “你觉得宫里好,还是宫外好?”

    他也是出过宫的。

    最远去过京郊万佛寺。

    “我曾听表哥说过,京城的闹市,尤其到了夜晚,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可惜,他始终无缘得见。

    他是皇子,没有父皇应允,不得擅自离宫。

    幼时他是大昭最得宠的皇子。

    总能隔三差五的往定国公府去玩。

    这是其他皇子没有的待遇。

    纵然这般,他也没见过那繁华的夜市是何等盛景。

    只是从母妃口中得知一二,终不得往。

    应栗栗上前。

    和他一起看着远处的碧蓝天空。

    “殿下,宫外的人想进来,宫里的人想出去。世事不会尽善尽美,总要看开些。”

    不然呢?

    日夜惦记着,早晚憋死。

    容清璋微微挑眉。

    这小傻子,有点东西啊。

    “宫外也不是处处盛景的,就比如我,不就是被卖掉的嘛。”

    “活的恣意的,终究是少数。”

    容清璋对天下局势了解不少。

    但是对民生疾苦,知之甚少。

    这不奇怪。

    “百姓生活很苦?”

    他问道。

    应栗栗捏着下巴,略微思索。

    不等她开口,就被容清璋捏住脸肉。

    “有什么说什么,这里又没旁人。”

    这小东西,别看年纪小,有时候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肯定苦啊。”应栗栗道:“当然,不仅仅是当下,自古以来,最苦的不都是百姓嘛。”

    她暗搓搓的看了眼七殿下,见他没有生气,方才松了口气。

    “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反正,不管天下是兴盛还是末路,百姓都苦。”

    容清璋:“……”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他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他知晓其中的内理。

    “你从何处听说的?”

    他很好奇。

    应栗栗无辜的扎眼,“就是被卖掉后,来京城的路上,偶然听人提及的,不知是谁,那时我还在发热的。”

    没错,张养浩说的。

    小丫头发热这件事,容清璋是知道的。

    好像是因为被卖掉,小丫头气性大,闹腾的厉害。

    后被人牙子狠狠地打了一顿,半夜发了热。

    对方没有舍得给她喂药,是这小丫头硬生生扛过来的。

    “丑丫头……”

    主仆俩没聊几句,讨厌的人又来了。

    循声望去,这小六正向她挥手。

    应栗栗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屈膝见礼。

    “六殿下,又爬墙呀。”

    容清璋眉眼清清淡淡的,还带着些微的冷。

    这混账,爬墙的次数见长。

    “六哥当真是闲情逸致。”

    很好,火药味起来了。

    容清桓一屁股坐下,曲起一条腿,下巴磕在膝盖上。

    “不然呢,我是纨绔,这宫里谁人不知。”

    那骄傲的语气,大概没人接得住。

    不过这骄傲的点,会不会很奇怪?

    “倒是七弟,也该走出关雎宫,入西阁读书了吧?”

    西阁是宫里的一处宫室,位于皇宫西南方的位置上。

    这是历代帝王,单独开辟出来,为皇子授课之所。

    容清璋情绪内敛。

    “劳烦六哥挂念。”

    “嘁!”容清桓嫌弃的瘪嘴,“我才不会挂念你呢。”

    这是实话。

    放眼宫中诸位皇子,有谁会挂念他啊。

    当年玉贵妃得势,宫里谁敢触这对母子的霉头。

    即便再讨厌这位,碰了面,那也得小心对待。

    问问后宫众人,谁看到他们不憋屈的慌。

    原来,那权倾天下的帝王,能偏心到这般地步。

    “喂……”

    容清桓招呼应栗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