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逸驱散了贺震天房内的人,只留下权叔。
贺逸又扫了一眼床上,昏睡着的贺震天,插入贺震天后背的这一刀,插得很深,好在避开了要害处,但还是失了很多的血。
贺震天躺在床上,苍老的脸,一片惨白,可谁都知道,这就是一头受伤的猛虎,一旦醒来,他会把伤他的人,撕成一瓣一瓣。
贺逸神色发凛,抿了抿唇。
“权叔,当时,那层楼就真的只有你们三个人?监控调了吗?”
权叔伏了一下腰,“只有我们三个人,那个饭庄,并未安监控。”
紧接着,权叔又愧疚的说道:“都怪我,不应该那时去洗手间,否则就能清楚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是根本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贺逸走至落地窗边,这处的壁灯关掉了,在地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你出来看到的,就是姜若悦站在楼梯口,爷爷中刀,躺在楼梯中央?”
“正是,按理说,姜小姐当时站在楼梯口,不应该是她下的手,奇怪的就是那把刀上,又全是她的指纹,还有,刚才在电话中,姜小姐又恨透了岛主,这一切太奇怪了。”
贺逸的拳头握了起来,他原以为,最坏的打算,就是他同姜若悦暂时分开,先让爷爷交出姜若悦身上炸弹的启爆器,自己再徐徐图之离开岛上,回来找姜若悦。
万万没想到,短短的一天,又有巨变产生。
“少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权叔试探性的开口。
贺逸转身,大步往外去。
“好好照顾老人,我出去一趟。”
贺逸派人在南县找了一圈,终于在县中心医院找到了姜若悦。
姜若悦就这样目光深深的,盯着贺逸一步,一步走进她的病房。
贺逸的面上,各种情绪汇集,虽然复杂,但还是能看出,他十分担心姜若悦。
他感觉现在的姜若悦,靠坐在病床上,像是一只发怒的兔子。
贺逸摸向她的脑门,低缓道:“怎么在医院?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姜若悦看向他,张了张嘴:“贺震天死了吗?”
她感觉到贺逸落在她额头上的手,像是瞬间失去了温度。
贺逸压着性子,解释着:“爷爷失血过多,昏迷了,宝贝儿,怎么说,我身上也流着他的血,答应我别再说那种话了,好吗?”
姜若悦讥讽了起来:“只是昏迷了,他命可真大,呵呵,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
贺逸陡然收回了落在她脑门的手掌。
静默了一会儿,他在床边坐下,把姜若悦拉到自己的怀里,用额头轻柔的抵住她的额心,潺潺诱哄着。
“乖,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在医院,我很担心你。”
姜若悦紧紧的抿着唇。
贺逸拿她没办法,放开了她:“你不说,我就去问医生了。”
她这个样子,他非常的担心。
姜若悦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脸上还浮着讥讽的笑。
贺逸拧着眉毛,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变得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一样。
直至看到她落在被子上,肿起来的手背。
贺逸立马轻抬起她的手检查起来,发现这肿胀是从手腕那延伸出来的,他卷开她的袖子,发现胳膊肿得更高,手肘中央,有一条很粗的红色印记。
贺逸又不小心碰到了她被打了的腿,一股痛感穿髓。
“嘶……”
贺逸掀开被子,查看她的腿,脚腕是肿的,裤腿往上卷,又看见一条红色的印记。
贺逸顿时感觉一股血往脑门冲,猜到,这是爷爷用手杖打了她。
她这娇小的身躯,怎么承受不了?若对方不是现已经昏迷的爷爷,他可能要拿枪去毙了那浑蛋。
“是不是很疼?老公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怪我不好,没接到你的电话,我应该和你一起去见他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贺逸的食指,轻轻捻去姜若悦眼角的泪花。
贺逸也因此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贺震天要姜若悦离开自己,姜若悦不肯,贺震天恼羞成怒,用手杖打姜若悦,姜若悦受不了这口气,一怒之下,捅了贺震天。
如果是这样,他不怪姜若悦,只能说是防卫过当。
姜若悦空洞的坐在那,就像沉浸在一个苍凉的世界里。
贺逸心里很慌,堂堂男儿,近乎哀求道。
“说句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