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郅恒咬牙看着笑颜如花的许玖玥,一股火直窜头顶,好啊,连张名片都不舍得给他,当真是不愿跟他再有一丝瓜葛?!
“许总监你好,我是远舟公关部的林期。”林期递上名片。
许玖玥一看是生面孔,客气递上檀香名片:“你好,许玖玥。”
众人又互相恭维了几句各自集团的市场占有率,扇呼着进厅就坐。
之前看座位图的时候许玖玥便心生疑虑,座位图上没写人名,只写了集团名或酒店名,诺华被分在副主桌2号桌,同一张桌子上还写着两组远舟的小字,她想到会碰上耿书海,没想到徐郅恒这个集团总裁还来出席酒管公司的活动。
她捏着诺华作为伴手礼送给客户的赠品名片夹,故作镇定地往金色大厅里走,徐郅恒就在她身后不远处跟人边走边聊,穿高跟鞋踩地毯怎么也走不快,又不能尥蹶子小跑,身后时不时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她犹如芒刺在背。
果不其然,她跟徐郅恒和耿书海坐在同一张圆桌上了,那个公关部的林几坐后边副桌去了。
刚落座,三德子就从兜里掏出她的手机递给她,她一看是姗姗给她发了三张捌両臺二店备选店员的照片,她随意翻看。
“打扰各位哈,我是华致酒业的营销总监,鄙人姓蔡,今天晚宴的红酒是我们公司赞助的,了解到咱们这桌都是实力雄厚的酒店集团,过来敬杯酒。”
许玖玥将手机锁屏,侧抬头看向蔡总监不明所以,这活动还没开始呢,咋就敬上酒了呢。
蔡总监自带侍酒师,开始转圈给桌上的15个人倒红酒。
侍酒师给许玖玥倒完,要给三德子倒,她立刻抬手叩住三德子的酒杯,笑着说:“谢谢,不必,我们张总不喝酒。”
来的路上三德子跟许玖玥自曝酒精过敏,一口倒。
蔡总监客气热情:“许总监是吧,是这样,我们华致酒业有幸被基金会选中参与太阳村计划,拟定每卖出一瓶红酒向基金会捐赠一元钱,希望能跟各酒店建立长期合作成为稳定红酒供应商,今天带来的样酒不多,先给大家浅尝,稍后我们会去各酒店逐一拜访。”
许玖玥展颜捏起自己的红酒杯,手腕轻绕在鼻尖晃了晃,语气简明:“波尔多merlot,单宁柔和,酒体饱满,以黑莓果香为主导,有明显的橡木桶发酵带来的二类香气,入口如丝绸般细腻,以巧克力香为最大特色。”
她轻扬下巴干了杯底红酒,向蔡总监抬腕示意:“诺华品过了,口感不错。”
蔡总监微怔,尬笑两声:“许总监行家,世界排名前100的红酒品牌我们华致都有经销权,改日一定带样品登门拜访。”
“这是venetomerlot,看来蔡总监对自己公司代理的红酒不甚了解,做公益出发点是好的,但,专业,似乎才是合作的基础。”徐郅恒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许玖玥侧前方发出。
她默默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心中异样,轻抿唇侧头看向当众拆她台的前任。
徐郅恒杯底的红酒纹丝未动,她看过去的时候他本是垂眸睨着杯中酒,她刚要开口反击,他突然侧过头看向她,勾唇浅笑,那略带戏谑的笑容如昨日重现,晃得她顿时心神不宁,本能想逃。
她抓起手机起身,对蔡总监歉意道:“不好意思蔡总监,搞错了葡萄产地,酒是好酒,有机会再切磋交流。”
她欠身离席,无视桌上其余人探究的目光,逃也似的穿梭在桌椅间直奔洗手间。
看不见他,她可以努力压下惦念,看见他,叫她如何绕过胸中爱恋。
不能哭,千万不能哭,她连个口红都没带,妆都没法补。
她躲在洗手间深呼吸。
‘噔??噔??~’【马薇来电】
她长吁口气,调整好状态接起:“薇姐。”
马薇那头有点闹哄,似乎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她声音愉悦:“小九,我带了密谷校区的20个孩子过来,快下二环了,待会儿到了酒店你帮小家伙们排一下队形,他们准备了一个小合唱。”
许玖玥欣然应允:“好呀,那我去大堂等你们吧。”
她对着镜子练出一个合适的笑容,拉开门走出洗手间。
刚走两三步,经过残疾人卫生间时,身侧的门板突然被人拉开,长臂一捞,她就被拽了进去,心跟着忽悠进门,鞋差点掉了。
她瞳孔都来不及定焦,就被男人压在墙上捧着脸热切拥吻。
门锁被咔嚓转落,那熟悉的清冽气息,闭着眼也能轻易辨别,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他总是这样,乱她心,毫不手软。
“xuzhiheng……唔唔……”她哽咽着推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毫无变化,仅一个吻,他就能调动她浑身感官,整个人过
~般
酥~
瘫软。
“唔……咳咳”被许玖玥掐了喉结,徐郅恒被动退开,重咳几声才缓过来。
许玖玥冷颜冷语:“徐郅恒,没喝就高了是嘛?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想玩儿你那套恶霸路数换个地方换个人!”
他喘了一会儿调整好呼吸,垂眸没看她,声音轻嘲:“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是么?”
许玖玥咬了咬牙才能保持冷静:“我春节前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完了,这都一个多月了,你是吃不上饭了吗非要吃回头草?!”
“我没同意过!”他突然抬眸死盯着她,声音粗沉急促。
许玖玥皱眉质询:“徐郅恒,你能不能想开点?我出轨诶!你能不能要点脸?”
男人的眸色瞬间变冷,他右手食指连戳三下她左侧胸口,咬牙切齿:“许玖玥!你这么伤我这儿不疼吗?!”
刺痛是在第二下重戳在胸口炸开后迅速抵达脑神经的,她本能皱眉“咝”了一声,微微弓腰抬起左手附在胸上努力压下疼痛。
徐郅恒见她这反应立马慌了,轻轻搂上她的背语气慌乱:“宝贝,对不起,我忘了。”
他顿了两秒,疑惑道:“按你的周期应该是下周末才对吧。”
许玖玥没说话,捏着胸口的轻纱倒气儿。
他大掌附在她左手手背上语气恳切:“宝贝,真的对不起,是我犯浑,我本来是想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找你,可我今天见你瘦成这样,我真的心疼,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跟tycho,都过去了……对不起……嗯……原谅我好不好?你回香山,给我三个月,你就安全了……”
他搂着她温声细语地哄劝,右手在她左手手背上轻轻摩挲,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她耳畔,顺势略过她蜿蜒的泪痕。
刺痛慢慢消散,许玖玥没抬头,淡淡道:“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倒计时,你瞒着我,我骗了你,我们扯平,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还不起,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揭发你。”
她抬起头,目光苍凉:“就像对顾南征一样,念着旧情。”
徐郅恒浑身僵住,愠怒不甘:“在你眼里我跟他一样?”
她没回应,背抵着墙,冰凉。
徐郅恒声音恢复冷静:“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许玖玥依旧淡漠:“过去我爱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三个字一出,许玖玥只觉胸口钝痛,火烧一样糊了整片。
徐郅恒又何尝不是呢,他从未亲口说过爱她,认定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开口却是不爱了。
沉默对峙了十几秒,许玖玥强压胸中酸楚,冷静道:“徐郅恒,别再纠结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盯着我不放?”
他冷嗤:“呵~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没睡过都能叫我念念不忘。”
许玖玥突然想到初恋给她下的结论,蹙眉不悦:“那你就找365个女的照着我copypaste!
见天儿换着~!
~够了再换样!”
徐郅恒将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才明白什么意思,实在绷不住想笑,这是什么鬼主意,亏她想得出来。
他面色转为柔和,倾身拥她入怀,语气含笑:“宝贝,我只要你。”
许玖玥气到无语,吭哧吭哧大力推他:“有什么好笑的!”
徐郅恒不为所动,拥的更紧:“宝贝,你乖乖等我,我也不想把你关在香山,我派了人保护你,但你身边那些苍蝇自己轰着点,别等我出手。”
许玖玥一听,浑身一震,惊恐地抬起头:“你又要做什么?!别再杀人了!真当自己是封建王朝的太子爷嘛!?”
徐郅恒听了一愣,叩着她的肩膀后退,很迷茫:“我说了那些事不是我做的,再说你怎么能觉得我会杀人呢?那毛子那么明目张胆的撩骚你我都没对他做什么啊!”
许玖玥就势抬手拨他的手臂,拨不掉,她强装镇定:“我连你是谁都是最后知道,我眼里的你是真是假都不重要,我替leo谢谢你放他一条生路。”
‘噔??噔??~’是薇姐到了。
她淡笑启唇:“太子爷,深情人设不适合你,要么逢场作戏,要么家族联姻,别再……唔……”
霸道的吻封住她的唇,~
她不回应,~
中的酒香悉数卷走才善罢甘休,额头相抵,他声音缱绻压抑:“宝贝,别再说违心的话了,也别再瘦了,否则我真的可能会杀人。”
手里捏着的手机安静了,许玖玥听见自己的心脏咚的一声震动,她偏开头怒瞪他:“徐郅恒!你再敢做违法的事儿我就去举报你!你这样跟许家樑那个恶魔有什么区别!”
轮到徐郅恒无语,他微微后退,蹙眉睨着她:“你不是文科生嘛,比喻句都听不懂?”
许玖玥大力薅了把他的头发:“滚!离我远点儿!我跟前任做不了朋友!别跟我对话!”
徐郅恒被她拽的头皮一紧,咝了一声脚下踉跄侧迈一步,气急败坏:“你再这么野别怪我立马办了你!”
许玖玥小脖儿一梗:“来啊!信不信我告你强奸!”
徐郅恒下颌线紧绷,墨色的眸子瞬间燃起一簇火苗,他几乎是0.1秒就扑向许玖玥,左手掐着她的下巴,右手叩在她~
上,还没来得及吻她,她就疼的五官紧急集合,忍不住惊呼出声,这反应绝不是装出来的,心尖儿上的人,他怎么忍心让她有一丝一毫不适,他慌忙退开不知所措。
‘噔??噔??~’她手机又响。
她皱着眉单手推他,举起手机划开接听,疼到声音轻颤微喘:“喂~薇姐。”
她吞了吞口水,咬了咬牙:“我马上过来……嗯好。”
她挂断电话怒指恶霸:“别碰我!我要真死这儿了你就等着进去踩缝纫机吧!”
徐郅恒哭笑不得,轻轻抓住她怒指自己的细腕,垂眸瞥了眼,促狭道:“你不想我,——
这么疼,是不是病了?有没有看过医生?”
许玖玥早在他抓上自己那一刻就在大力挣扯,她叫嚣:“是!病了!乳腺癌!早更!绝经!还不离我远点!赶紧换个目标给你生娃继承家产!”
她用另一只捏着手机的手提起裙摆提膝顶他侧胯:“松手!放我出去!我一堆事儿呢!没工夫跟你扯淡!”
徐郅恒没躲,生生挨了她好几下进攻,直到她踢累了微喘着偃旗息鼓,他才重新拥她入怀:“宝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本事,叫你受了这么多苦……”